临冬黄昏

日子爬进十月

记忆已十分模糊

树木的打扮很简单

偶尔夹杂着一两声鸟鸣

 

十月仍不下雪

尽管是黄昏

夕阳仍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晚归的人们隔着鸟语的距离

轻轻地踏着的步子

 

 我固执地认为

冬天已经来了 冬天

确实来了

树木，村庄，河流，还有我

显得一样的单薄 

 

我和不远处的羊群

一样的温顺

这些来自大自然的温顺

就像阶梯一样

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不敢大声呼吸

一味地随着夕阳漂流

我仍然联想到秋天的丰收

以及丰收后的绝大部分

那仿佛是故乡唯一的清晰记忆

 

母亲背着沉甸甸的篮子

背着我逐渐长大的童年

我无法从故乡唯一的清晰记忆中

彻底苏醒  甚至还想  

沿着这初冬的缺口

将思绪带入冬眠

或将一部分依恋卷曲在这山坡下

或者根据初冬的心情

让小河在树林的外围任意流淌

 

我虽然也站立在树林的外围

羊的咩叫从头到尾

都听得很清晰 很痴迷

我无法自拔的萌动啊

我像在这片小林的外围挣扎的小草

不小心刺痛了熬夜的母语

她仿佛向我传递最温柔的眷恋：

幸福也像风儿一样从河面阵阵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