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彩虹
我驻足在雨后,我伫立在瀑布前,我盘桓在缤纷的梦里,怀着一颗真挚的心,切盼着瑰丽的彩虹现身。我不是曾经没有欣赏到“它”,至今我仍记忆犹新与“她”的相遇相识。——初中三年,我和她是同窗,1033天里是彩虹挂天的快乐校园时光(因她的名字叫“红”,我在心底喜称她为“身旁的彩虹”。)。
对她最初的印象和最深的记忆是那一头齐耳短发。从没见过她长发飘飘,一个漂亮阳光的圆脸蛋搭配着这种短发型,当时的我觉得太土了,像极了乡下的村姑。那时自己是挺看好马尾辫的,这源于班花的打扮。后来呀再后来,在生活的积淀和见识的提高下,才透晓人是因可爱才美丽。可过往不可重复,时间不可截停。
记得她很爱笑。在一段时间里纵然在课堂上,她也跟邻桌说悄悄话,可笑之时,她捂着嘴嘿嘿地笑个不停,眼睛眯成了线。碰上我当日是纪律委员,我总会回头看看一桌之隔的她;开心之余,也烦恼她破坏了课堂秩序。一次任课老师动怒于课堂纪律的差,向班主任告状。下午放学时,在班主任老师的严厉追问下,我踌躇片刻后,“正气”地点了几个同学的姓名,其中就有她。她自然躲不过老师第二天的点名批评。我五味杂陈,不知怎么找她细谈课堂纪律的重要性;可她丝毫没有怪罪于我。其实,在老师眼里,在同学们当中,她是难得的好学生。接着,她的课桌一带就变成了课间十分钟的娱乐场。三三两两常常说说笑笑,只是笑声不用再遮掩了。有时我碰上了,感觉有这笑声如自己考了高分。
仍然无忘那次英语演讲比赛。最后一天,我迫于英语老师的“青睐”,匆匆忙忙把《龟兔赛跑》的英文课文急改成演讲稿。在没有完全背熟的情况下,翌日有点慌乱地登上了演讲台。她因成绩优异而担任学生评委,也正好端坐在演讲台正前方的评委席上。演讲中,我很紧张,一度卡壳。在我大脑“一片空白”时,无意中瞥见正前方的她微笑着注视着我,这瞬间给了我巨大的鼓励,勇气似火山爆发。我瞬间镇定下来,脱离了原稿,现场发挥慷慨激昂地完成了余下的演讲。赢得了较好的评价,特别是英语老师的点名肯定。在报分环节,她给了我最高分。高兴之余,我深感羞愧。最后我“奇迹”般地获得了三等奖。一些同学说因为她给的高分,甚至还有“注水”的嫌疑。我仍然兴奋和羞愧交织,一直想找她说声谢谢,想把三等奖的手帕奖品赠送给她。可自己太害羞,不知所措。直到某日在教学楼的走廊间,我俩相向而遇。她大声笑着说我演讲时喷了她一身的口水。我一时惊呆了,木鸡般看她远去。“谢谢你”从此成了我初中唯一未竟的作业,像一本写满的优秀的作业本,始终未上交给老师,却被我遗失在书柜的角落里。
初三的一次化学课后,突发一群同学围着她哄闹着。原来她有化学科目的教师教案书(后来才知道她父亲是市五中的化学老师)。课本上的家作习题那上面都有答案,大家抢着抄写现成的。我也一直想这么做。可我太自信了,又有些少年的轻狂,更仗着有老师的肯定,笃信她会主动给我那本教案书。可是随着日复一日的校园时光的流逝,在懊丧中,化学课程教完了,化学作业写完了,那本化学教案书最终没在我的书包袋里呆一会儿。其实,那时的我等待得像囚徒等待刑满假释那般的痛苦和不安。
少年的岁月总是不悠长的,小小的少年都是懵懂无知的。1988年夏,一张初中毕业证,大家各奔东西。她以近720分的高分(总分740分),考入长沙一所重点中专。从此,连夏日的雨后都不再有“彩虹”,——天空灰暗了,有了风吹雨打、雪落霜降;从此,往后的日子有了茧丝般长长而纯洁的思念;从此,长大的少年对旅居漂泊的故人有了深厚而诚挚的祝福。
时间的堆积增添着相聚的成分。1995年的春节,七八个同学聚会。有我却没有她。当一个同学提议邀请她出来时,另一个同学急匆匆地回绝:“她明晨要乘火车去深圳,出来太辛苦。”确实,当时已是晚上9点。心中燃起的烈火瞬间被浇灭。我默默无语,沉沉哀伤。时间的堆积虽造成时机,可木讷就像高耸的狱门,让人寸步难行。“七彩的虹”从此在我的生活中“逝去”了……。现今:
风,怀抱着种子远行
雨,牵着云儿的手撒欢
春圃,细报着百花的名姓
秋园,点数着香甜的硕果
我的梦,四季的梦
“七彩的虹”又悄悄潜入,继续在鼓捣着什么……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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