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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事

时间:2016-11-09   作者:行军蚁 录入:行军蚁  浏览量:740 下载 入选文集

    许久不曾来到房前的那课老核桃树下坐坐了,这样想着便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家,来到老树下坐坐,只有月光稀稀拉拉的从树枝间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图案,我想这样的夜晚是最适合用来回忆的。

    从前那里有几块做碑用的石灰石,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村里的男女老幼茶余饭后都会到这里来坐坐,有时聚集了三五十,有的男人们提着一杯茶水,点着一支老旱烟,猛地抽一口在吐出烟来,好像是用这种方式诉说生活的压力太大,聊着今年的收成和一些大事;女人们则在老核桃树下纳起了鞋底,千针万线的重复着只为能在他们的孩子开学前做好,她们一边纳鞋底一边唠嗑,在这说说笑笑中很快就纳完了一支;小孩子通常这时候是最高兴的,因为在离老核桃树不远的地方有一段大约三百米,坡度在四五十度左右的斜坡,他们可以从坡顶坐着自制的玩具车(其实就是前边一个先前父亲挖煤从煤窑里拉煤出来而现在没用了的弹子轱辘,用一棵木棒从中穿过去,之后两边用钉子锭两棵约摸两米长的木条,在木条中间钉上两到四棵短木棒就做好的那种。)一直滑倒老核桃树下边,到了那里,大人们也不管,只是说慢些不要摔倒了。那时候虽然苦,但是一家人是在一起的。

    在后来政策调整,大量煤窑被关闭,伴随的是大量的"失业",由于要维持生计,他们不得不离开家乡,年迈的父母,稚幼的孩子,去到陌生的城市。

    可是三伯是连去的车费却也是都没有的了,去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开了个小会,他深一口浅一口的抽着老旱烟,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抽,使的这个本就不大的家里不一会儿就云里雾里的了,妻子这时说话了:不要再抽了,呛死人了。听到这句话,老汉抬起头来,血红的眼睛里冒着几股血丝,这个像山一样的男人哽咽着说:"这明天就要去了,可去的车费钱还没借到可怎么办,要是不去,可来年拿什么给孩子交学费啊!"。孩子抽泣着,默默的在一边做作业,妻子咬咬自己的下嘴唇,小声地说,要不我把头发剪了卖钱你去吧,老汉使劲抬起头盯着妻子说,绝对不行。妻子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她恨,恨这贫瘠,恨这分离,裹扎着这些,她泣不成声的说:"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呀,头发剪了还可以在长出来的,但孩子学习不能耽误呀,他不能再像我们一样了,你不是想要他走出去吗?你不出去挣钱他就不能上学了,还怎么走出去呀。"孩子在一边默默的不语,豆大的泪水打湿了他的作业本。最后老祖母说话了:"你就听你媳妇儿的吧,今天天晚了,明天早上你们一同去,到镇上她把头发剪了卖的钱你拿着和其他人一起出去闯闯吧,希望不能断呀。"老人说完叹了一口气就去睡了,那一个晚上,空气死一般的厚重。第二天一大早去镇上剪完头发之后,老汉看着妻子的脸,拉过儿子来,蹲下身体深深地抱住儿子的头,对儿子说:"孩子,无论如何,你得对得起你妈这头发呀。"说完就上车了,孩子看着车上的父亲,扭过头看看妈妈,使劲的捏紧自己的拳头。然很多人放不下对家人的思念,不习惯于异乡的生活,终至于回家了。不过三伯倒是例外了。

    现在,那孩子也长大了,成为本村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之后回到当地中学教书育人,可谓是出人头地了,娶得一贤惠妻子,生了一个小孩,他把父母接来一家人在一起,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子却十分的幸福,毕竟,一家人在一起了。

    天起风了,吹来的风扰乱了我的回忆,抬头,月亮在云里飞快的穿梭着,想要回到家里。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站起来看了看那课老核桃树,跟着月亮的步子走开了。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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