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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打开的心门、不可触摸的网

时间:2016-12-16   作者:易拾 录入:易拾  浏览量:810 下载 入选文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听着朋友圈里有人分享的那首林忆莲、李宗盛的经典名曲,忽然有一丝触动。
  是呀,这些年有多少难忘的往事不曾被提起!可能它们不能称之为爱情故事,不算凄美,同样会让人黯然神伤!
    不提,是维护自尊心的虚伪;提起,也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在还自己一份真实,或许还是一个交待、一点说明!
  人生就是一次痛并快乐着的旅行,有跋涉的艰辛,也有置身于美景中的惬意,艰辛需要有人相扶、倾诉;惬意也需要有人聆听、共享,所以我们不时会关注途中有交集的过客,与他相熟相知,最终找到一个可以相扶一起走完全程的人。
  或许在一道风景前站着一个人,当你走近,便和她与风景完全融合,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画卷;亦或有一个人在你们都因奋力攀爬而精疲力竭时拉起你的手,从而使你们共渡了一段风雨!风景、风雨都烙在你的记忆中,人却没能一起走下去,只能称之为故事!
  故事的背景是二十几年前在高中奋斗了四年的我依然没能走进大学的校门,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还有中专学校在高中招生,被中专招走的学生那时叫“大学漏儿”,因为我们也是上了组档线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被大学录取的。
  入校后情绪低落天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在宿舍里喝,有时也找老乡去校外喝。
  一次又同老乡一起喝酒,有点高了。其中一个老乡正好在追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就聊起了写情书,老乡里有我一个高中校友,知道点我高中时做文写得还可以,便说了出来,于是大家起哄让我现场帮着写封情书。落魄不堪的我自然不愿做这事儿,又不好推辞,就顺口背了一首情诗。大家听了都觉得不错,那哥们奋笔疾书就给写了下来。
  酒继续,心却不在了,想到了班上的一位女生,她个子不高眼睛也不大,可笑容很甜,关键是很温柔,还挺有幽默感。这个时候能想到的人骨子里肯定是喜欢的。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自己这份感受很真实,产生了去追求的冲动。那时知道班里有一男同学在她身边对她呵护有加,可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自己确不知道!
  “怎么?思春儿了吗?”看到我心不在焉,那个曾是高中校友的老乡问了一句,然后接着道:“这哥们儿在高中时是情书专业户,可是都是帮人家写,自己从没跟女孩子表白过,还是个雏儿!”他的戏话真假掺半,我不是什么情书专业户,但高中时似乎朦朦胧胧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却真的没有勇气对她表白过!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老乡的话刺激了我,我决定试试。于是饭后我以追女孩儿就不要用摘抄来的东西为由,加上帮他写一篇更有激情的信书的承诺,要来了老乡记录下的那首情诗。
  当时自己设计的桥段是:去向那女生借笔记,把这首情诗加在笔记里还回去,看她的反映,诗上没有署名,字迹也不是我的,这样就留了退路!
  自作聪明的完美设计突显了我的猥琐与懦弱,试想没有勇气向自己心仪女孩儿当面表白的人,那有资格去谈爱情;不敢承担因表白感情而引发的奚落,何以担当与心爱的人共渡一生的风风雨雨!
  更猥琐的是,第二天在打算借笔记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男神正好要约那女孩儿出去,顾时连借笔记的勇气都没有了,可是我还是把那首短诗偷偷夹在了人家书里。
  当然那首短诗如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毫无声息地沉入了海底,没激起一丝丝涟漪。
  之后那女孩儿和她的男神确定了关系,我不知道是该说再也没有勇气还是再也没有机会,反正是没再做过任何进一步表白,这件事儿也慢慢被忘却了。
  女孩儿和她的男神是我班最终幸福地走到一起的三对之一,衷心地祝福你们,也对你们说声:对不起!
  之后我同班里另外一个女生熟识了,她便是我的小妹,一个在我人生旅途中曾一起驻足观赏风景却又相扶过可最终没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相识开端的桥段有点狗血:我当时是班上的劳委,执掌着分配值日劳动的“大权”,开学初的一次全校大扫除,老师分给我的任务让我向下分配时犯了难,值日的区域有教室、楼前甬道、一部分操场还有两男两女四个厕所,别的都好说,打扫厕所可就犯难了,男厕所大不了我来,可是女厕所呢,开学不到一个月同谁也不熟,让谁去呀,也不能是男生去扫女厕所吧。
  天生不就懂领导的艺术,让相互“有意思”的同学共患一次不就解决了,当时“有意思”的同学还只有我上面提到的那两个,你俩儿现在就偷着乐去吧!
  最后我决定,让班里所有的女生去完成打扫四个厕所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其余的全由男生来。
  女同学都很大度,当时也没人有疑义,可事后小妹却来找面红耳赤地找我来理论,指责我的安排不地道。
  后来,口无遮拦的我无意中说错了话,开罪了她们宿舍的一个女生,又是她来找我来理论。我是四个姐姐带大的,出于家境的关系,在我受欺负时她们都不曾找对方理论过,只是事后安慰我。看着这个屡次为人出头的小女孩儿心里到有了一丝敬意。
  虽然几番找我理论,她却不是一个记仇的孩子,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却熟了。都说对于男人来说异性是最佳倾诉对象,也许是真的,对宿舍里兄弟丛没提过的往事、糗事我都可以毫不保留地同她聊起,她同我说过许多她的过去。
  她的境遇要比我好得多,除了高考也没有过多的挫折,锐气很盛,并且说话直来直去,办事从来不多加考虑,她种性格容易吃亏,可是这种人很好相处,好交心。我很庆幸能认识这么一个朋友,十分珍惜这份友情,我提出让她做我的义妹,她欣然应充了。
  那个时候校纪明令不允许谈恋爱,事实上有一半的同学都在热恋中,学校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在那次冲动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因为我是贫困地区生源毕业后不允许改派,就是能改派我家的状况也决定我必须回老家工作,且以自己的学历和家庭背景自己找份工作会困难,就不用想再带一个了。那个时候谈恋爱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基于这些认识,我暗下决心:在学校绝不谈恋爱!所以我这么做完全是一种心理暗示与防范。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海边的沙滩、校外的林荫路上也曾留下我们的足迹,可伴随这些足迹的有安慰、有鼓励、有争论、有向往,唯独没有花前月下的甜蜜。
  当然哥俩儿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一次小妹放假回家,返校时我去公交车站接她们(她和好几个老乡一起回来的),见人群里有一个阿姨和她长得挺像的,当时就没敢同她说话,帮他们拎了东西就往学校走,送到她们宿舍楼前我就走了。晚上在教室碰到她我就问了一句:“那个阿姨是你母亲吧?”谁知她哼了一声就走开了,好几天也没离我。
  忘了我们怎么和解的了,只是她后来告诉我:在她们老家只又两个人不熟才用“母亲”这个词。而在我们哪儿正好相反,这么说是表示尊敬。
  总的说来这段感情原本是山中的一泓清泉,清澈、平静、水质甘冽,然而有人不经意丢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一道微澜,触底后搅起了如绸细沙,带来的了片混浊,使水质有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一次假期返校,小妹绕路来承德玩儿了一天,在我们一同返校的火车上结识了邻校的一个小女孩冬冬。结识一说,是相对于小妹,对我来说是熟识,周围几所学校的学生有串老乡的习惯,所以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只是不熟而已。
  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的冬冬外表阳光快乐,可她母亲生下她不久就瘫痪了,且她自己的体质也不好,用她的话说是:“抱着药罐长大的”,家境可想而知。也就是说她好多感受是同我一样的,而她是独女,又多了一份对兄弟亲情的渴望。
  由于冬冬同小妹我们俩儿很投缘便说加入我们,管我叫哥,管小妹叫姐,我们也很喜欢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妹子,欣然应充,成立了经常一起出没的快乐三人组。出行的脚印变成了三行,随之增加的是许更多欢快的笑声。
转眼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要离校实习了,一天冬冬来找我,却没有叫小妹,在我诧异中她却问我把她当作亲妹吗?我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接着她又问妹妹有事哥哥是不是一定会帮忙,我也毫不犹豫地说是。
  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一头雾水:“以后两个月我来找你就不叫大姐了,并且在这两个月中,你每周六周日都要陪我,就咱们两个在一起玩儿,不要问为什么,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我今天的话不要对大姐说,两个月后我给你一个合理的交待。”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有了前两次点头,第三次就不好摇头了,况且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接下来一到周六、周日我们便在一起在海边漫步、书店看书、看电影、吃饭。我发现一碰到我们的老乡她就表现出和我很亲昵的样子,我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只是不明白的是她有时在碰到我班同学时也有这种表现。
  果然一次在我送她回学校的路上被一个叫阿本的老乡叫住了,问我是不是冬冬的男朋友,我只能摊开手说:“你都看到了”。可怜的阿本攥紧了拳头,却只红着脸对我说:“好好待她,祝你们幸福!”
  看着阿本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起好久没同小妹一起聊天了,便去找她。可是没有找到,听说是同班里另外一个宿舍的同学去吃饭了,我感觉得到那个宿舍有一个兄弟对小妹很有好感。
心里一片黯然!
  改天我去找冬冬,一见面我就说:“那天阿本找我了,”“嘘”她竖起手指放在嘴上打断我说:“你答应我是两个月,还差一个月没到呢,什么都别说,请继续履行你的诺言,我亲爱的大哥。”
  之后冬冬表现出少有的顽劣,总和我比什么跳皮筋、踢毽子、跳绳等她擅长的儿童游戏,我当然玩不过她,输了不是叫我给她挖寄居蟹,就是罚我站在水里,浪头打过来时才准许往岸上跑。弄得我不是一身沙子,就是一头海水,相当狼狈。
  我知道尽管这些游戏她玩得不错,可是在该玩这些游戏的年龄却没人陪她玩,这是我们相似的经历、一样的痛,所以她说玩什么游戏我都尽全力陪她玩,反而忘了她说的两个月之约。
  “进去坐坐吧!”从海边回来走到校外的咖啡馆她突然对我说,看了看手里的贝壳和寄居蟹又看了看她,我大为错愕。
  “我没喝过这东西,不知道怎么喝呀?”我回她。
  “我也没喝过,哥,咱们就进出学习一下呗!我知道你在想的是什么,可是门口也没写着‘非情侣莫入’不是,再说了你现在不学习一下,以后万一有人约你喝个咖啡你什么都不懂岂不是很尴尬!”
  两个小时前还在唱着童谣跳皮筋的小女生,现在硬要去咖啡馆喝咖啡,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唉!女孩儿的心情你别猜,随她吧。那咖啡里出现了可能是开业以来最滑稽的一幕——一个灰头土脸的大男孩儿,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满是贝壳和小寄居蟹,跟着一个小女孩儿后面走了进来,进屋后第一件事儿是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儿,然后奔过去洗掉脸上的土和手上的泥!
  一个朋友在鼓浪屿拍过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小吃店,小吃店的名子叫“当咖啡遇上饼”,我们是土豆遇上coffee!
  柔软高大的座椅、暧昧的灯光、半封闭的空间,让我感到局促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小妹,两个月来,我们有如索道上相邻的两个吊篮,天天能彼此注视得到,可是确没有任何交流。她是不是知道这段时间我老同冬冬在一起呢?会不会生气我们没带她玩呢?还有同班那个兄弟他们怎么样了呢?……
  慢慢地用咖啡匙搅着服务员推荐的咖啡,半匙半匙舀起来送进嘴里,看上去是在品味,实则跟本没尝出是苦还是甜。
  “唉!”一声轻叹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扯了出来。
  “今天是两个月之约的最后一天,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忍让,还有帮我解决了阿本的问题。这句话是废话,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确定这些话说出来的后果,也就只能以这句废话开头了!”一如以往,声音不是很大,但字字清晰。
  “上次不让你题阿本是因为,对于你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他之间没有故事;我要你陪我两个月,有让他彻底死心的意图,对于这一点,我是成功的。”
  我静静地听着。
  “哥,你一入学咱们串老乡时就认识了,只是不熟,那次在火车上邂逅,原本也只是为了排解旅途中的无聊。谁知咱们聊得那么投机,还有大姐的率真给我感觉特别亲切,当初我能同你俩玩到一起,就是觉得她特好相处,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玩,毫无压力。看得出你们很有默契,觉得你们是一对,所以当时我只把你当作大姐的属附品来接受。后来,每次来找她,她都叫上你,同你熟了,相似的经历、相近的感受、相同的看法让我感觉你更亲切,也就是说丛把你当姐夫看,变成把她当嫂子看了。”
  “我们没走那么近!”我抢白道。
  “不要打断我。你俩关系的微妙是我后来发现的,恋人间的关系应该是无间的,可是你们有很大的间隙,大得能容得下我——我躲阿本每周末都来找大姐,一来了她就叫上你,咱们三个人一起玩儿。当初我很不好意思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可是在相处中,发现你们对我的加入一点也不介意,我能完全融合在其中,甚至三个讨论问题时咱们两个的看法更一致,弄得后来我开始都不发言,等大姐说出了自己观点我刻意去附和她。”
  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更敏感,她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注意过。
  “按说我们这关系,应该是无所不谈,可是大姐就没同我说过同我聊过任何关于感情的事儿,有一回我试探她说在承德找工作的事儿,她只是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而你就没追求过大姐,对她没有一丝恋人的那种呵护,这么长时间了没见你给她拎过包(火车上的行李除外),吃饭的时候你不用说给大姐夹菜让都没让过!可是你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爱吃什么。”
  我哑然。
  “你们之间也绝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大事儿护短,小事儿指责,可见到的都是你们相互包容。说到这儿我想起她同我说的一件事儿:说你们班有一男生晚自习时在教室外敲玻璃叫她出去,她没听见,正好你进教室,那个男生就走了,你却过去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她没同我说那个男生找她什么事儿,可是她用‘愤怒’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就足以说明一切。
  你对我们俩儿的一视同仁,一度让我以为是我的加入改变了你们的关系,抛开别的不说,咱俩是老乡,参加工作后走到一起更容易一些。再单纯的女孩也是敏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大姐一定能感觉得到,连锁反映就是大姐对我就应该有变化,可是她没有,依然对我那么好。你们的一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快要去实习了,可是阿本追得越来越紧,我没同你们说过阿本,他是一好人,只是我不喜欢他。一天他又来教室门口堵我,我从后门跑了,我没敢回宿舍来找大姐,想同她聊聊怎么解决这件事儿,可是就走到这个门口,看见她同一男生进了这间咖啡馆。我近视,你应该能想得出我们当时的距离,她却明显没看到我。
  我去找她也是商量让你帮我去解决阿本的问题,看到这一幕我决定,不同你们说用当哥的义气要挟你来帮我,所以才有我找你和二个月之约。我当时说对你也有好处,是我确信这样做大姐后来一定会知道。她不喜欢你心里也会不痛快,那时她会来找我;如果她喜欢你一定会去找你质问你,那时就会是你们两个来找我。
  我自小缺少关爱,正好你们给我了这些,可我们是后天亲人,你们的关系不确定就有可能出现第二个阿本一样的麻烦,我发现了这点却没有去规避,说明我心里也乱了。所以我还想到了第三种情况,就是这两个月你会对我有所表示。
  前两种情况不是问题,第三种情况我还真没想好怎么应对,可是我还是义无返顾选择了让你这么帮我。出乎意料的是这三种情况我都没看到,这让我很不安,最近一个月里同你玩得很开心,心里却十分忐忑,觉得是自己偷了大姐的东西,用着很不安心,可是却不能还也不想还。
  这几天我想明白了,大姐虽然很单纯但她也能感觉得到你们毕业后要想走到一起路会很难辛,另外少女的矜持也羞于让她对你表达。重要的是你,你的经历和状况让你变得懦弱,你明明知道所谓幸福双方同共创造重于单位方给予,却没有勇气去表达,这样你们都关闭心门静静地看着对方,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大姐肯定知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知道她有没有找过你,但我敢肯定阿本找过你后,你一定去找过大姐。找过她说明你心里有她,‘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哥,能勇敢点不,失败了当然会痛,可也是你人生经历,成功了也就成就了你一生的幸福!
  哥,咱们有相似的经历,互为影子,所以我能看透你。不知道是我不成熟,还是比你勇敢,说出了我所有的感受。这些话一出口我肯定会失去关爱我的哥哥姐姐,也收获不了我的白马王子,可这还原了一个真实的我,一个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
  说完这些,冬冬静静地喝完自己的咖啡,一句“哥,我走了!”丢下怅然若失的我,走出门消失在甬路的尽头,步履依然那么轻盈。
相熟以后唯一没有送她的一次,在我眼里她不再是那个娇小可爱、古怪精灵的小妹子,怎么定义她我到现在也没有个结论。我不知道那以后,小妹是否同她见过面,我是在毕业时老乡的欢送会上又见到过她一次,没说话,她的眼神让我感到很陌生,而后再见到她是几年以后了,那时她将为人妻,一切都变了,也没有聊上几句,之后便是音信全无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学校,听到遇到路过的两个女生窃窃道:“他们不是说没事儿吗?”“唉,他们肯定有事儿,谁愿承认这事儿呀!”我敏感地看了她们一眼,我不认识,不是在说我。可是我一下子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同班的同学背后也一定这么说我和小妹,那天找她那兄弟,见到我就走开了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而我进教室后去告诉小妹不过说明我虚伪,刻意表现而已。
  想起我和小妹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承认,我对她在精神上有很大的依赖,可正如冬冬所说,在我们相处之初我就关闭心门处于一种保护状态,所以我不能确定对她的真实情感。有一点我当时很确定:我从来就没想象过我们毕业分开后的事情。没想过是不是就是不想分开呢,两次高考的失利充分说明了我对自己没有准确的判断,我有能力承担爱的托付吗?我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中。
  人说快刀斩乱麻,斩出多个头续或许比理不出头续要好,几天的思索后,我决定向小妹表白,不计成败。
  同样的地点——那间咖啡屋,同样环境,不同的两个人,遇到的是不一样的尴尬:一时的冲动,我没做任何准备工作,不要说没买束花什么的,就连怎么表达都不会。
  六神无主的我不知道搭错了那根神经,竟然把冬冬拿出来说事儿。一向自作聪明的我想以开玩笑的方式告诉她我在和冬冬谈朋友,然后再同她解释,把一切都告诉她,向她表白。可小妹那么直率,又对那段时间我和冬冬天天在一起早有耳闻,后果可想而知。
  平时不能说是巧舌如簧也算口齿伶俐的我最终还是没把事儿说得清楚,曾经最铁的兄妹就这么瓦解了,小妹再也不肯单独见我。
  很快我们就离校实习了,我回了我们县,小妹去了学校安排的实习单位。分开后没有收到她的信,心里很不安,给她写信道:“相识是缘,相知是份,我们用彼此的真诚在二者之间连了一条七彩的直线,提示着相知是我们的终点,由于我无意地向前垮了一步,使本来平直的线带出了一个弧,便成了一个美丽的错误……”想来打动她换回当初的我们。
  我们如同一个人折出、放逐的纸船,外型或有不同,但折角的手法确是一样的,随波逐流中,我们可能平行地齐头并进;也会因为航道分叉而分道扬镳,终生不见;亦有可能在某一航段机缘巧合我们的折角勾在了一起,成为一个整体终生不散!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曾有共同的起点,衷心的祝福永恒,何必在乎是否能有共同的终点。
  这也是我写给小妹的话,毕业后我几经周折,我们又有了联系,而这时我们的生命之舟已行驶在不同的航道中,且已驶离的很远很远!
  “别在哪儿听歌了,帮我买瓶酱油去,回来给孩子检查作业。”
  “噢!”我换鞋走出了家门。
  往事也好,故事也罢,终究都已是过去,可以去回忆却不能去温习,把握不住现在,若干年以后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
    金色的夕阳洒在身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回头看看自己拖着的长长的影子,抬头望望金色的树叶和快被烧红的云彩,我快步走向前去。
  是呀,“既是夕阳无限好,何必惆怅近黄昏”呢!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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