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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小说的斗争(二)

时间:2017-03-03   作者:今日子 录入:今日子  浏览量:708 下载 入选文集

我那个朋友说我有写作的天赋。她是我在大学期间的文学社的社长,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话并非随口一言,不论天赋是大是小,我喜欢写东西,通过写东西来思考,来发泄,来铸造什么。

我为什么非要提及一个在今天已经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呢?她长得并不出众,更何况我作为一个女人来讲能够将她一如初始的放在心上这件事,站在生物进化的角度上来说也真是妙不可言。她眼睛圆圆的,说话总是时不时眨眼,鼻子的样子不太记得了,嘴巴倒是厚的性感,但以形状来看,用性感这个词来形容恐怕有些单薄而有失饱满。耳朵呢?耳朵始终是个谜,她从来都是披散着头发,她的头发并不黑亮,是最普通的栗棕色,临近发梢处有些干燥的开叉,但这些不影响着她整体的感觉——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倘若你没有和她共同经历过事情,实在也记不住她,存在感降低到可以用魔术来比喻。

真的记住她的时候是在一次文学社大会上。我这个人平时表面上讲纪律得很,内心里却只认同我承认的人。她那天戴着金属框细边圆眼镜,说起话来的样子就像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

那次会上,我一如往常,驾着自己的竹筏划在类似于亚马逊河的红杉树林里,我看着剑毒蛙徐徐地爬行,凯门鳄细尖的吻。不料她的一句话把我的竹筏上拖到了会场。

我的内心有着你们不了解的孤独。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一阵悸动,她好像看穿了我。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洗澡的时候,浇花的时候,无论当时自己多么开心的笑着,天上的云彩多么肆意的漂浮着,内心那有如茄子蒂一样黑紫黑紫的阴暗和孤独总是伴随着我。

十七岁的孤独。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认认真真的听她的讲话,不料再没有什么话能够撼动我筑起来的高墙,哪怕是高墙上长着的矢车菊。

后来文学部上让新人交过几次作品,每一次,那位圆眼镜部长都会细细的看过之后,在A 4纸的背面写上几句评语,诸如:

XX 处的描写很吸引我。与上一次比较有进步了。

我也收到过几次这样子的评语,但这次就不一样了,我翻开A 4纸的背面,她用工整的字写到:

你有写东西的天赋,但还不成熟。可以请你做下任文学部部长吗?

当时我在的那个社团是校党委领导下,为宣传学校大事以及学生风采而存在的,实质工作就是出校报,内容由我们负责,出版社则是市报社。报纸印刷出来后免费发给在校老师们和学生们,也在各大学之间流通。所以分发校报的工作也相当累人,需要负责办公室、教室和学生宿舍,相比之下,后者就麻烦许多。校报共有四版,第一版是学校大事,第二三版是学校出名人物采访以及一些演出的报道,这些由记者部的部员来完成,第四版需要我们来写。我在的那一年,报纸是黑白的,普普通通的报纸,现在已经更新为彩色的了。不管怎样,上面曾经有过我的文章,最后一篇还给了我10元稿费。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从学校里挣来的钱。

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社团,我也没有答应去做一个部长,管理我手下的十来个部员,重复和继续着圆眼镜女孩曾经做过的事情,这比让我连续做300个仰卧起坐还要为难。与人打交道并非我的弱项,倒不如说还比较得心应手,但最后我还是将部长这件事推了。

一年以后,我正式从社团里退了出来,尽管曾经上台讲过一些斗志昂扬的话(一些我临场发挥的虚幻之言罢了)

那年我十八岁了。退部以后唯一留在我身体里的就是圆眼镜女孩那句话——我的内心有着你们不理解的孤独。一个人的时候,我反反复复去想这话,揣测其中的意思,以及她说这话时候的心情。换做是我,说的时候肯定会害羞。我想她多半是经受了什么刺激性的事情才会说出口。

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肉球,都渴望着找到可以赤身裸体去面对的人。

那一年我谈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恋爱,男孩175,鼻子很挺很美,性格有些像笼子里的兔子。我体验了异性带来的冲动,温情,不理解,也见识到了男性不可思议的腹直肌。那个时候,我只在乎与男友两个人的世界,本来我也是不在乎别人说辞的性格,可是当时有些过了。除了男友的脸,我从不去正眼看其他男人的脸,我自己认为这是对待爱情的忠诚。这就像人造卫星总是沿着他的轨道一丝不苟的奔跑,却不曾接近地球。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幼稚了,况且与现在的男友相处的十分融洽。

上大学的后两年,我一度放弃了写作,学业的繁忙以及找工作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可思议,类似于降下的一面厚实的空气墙。我不得不考虑若是以写作为生计,恐怕是得落到张口向爸妈要钱的境地,又要荒废了大学学到手的东西。

由于生活所迫,不得已暂且把写东西这事儿放一放。而三年后的现在,我想写自己的故事,她的故事以及他的故事。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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