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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营遇劫记 ——香港塔门岛露营一夜

时间:2019-05-21   作者:客过德令哈 录入:客过德令哈  浏览量:401 下载

炎夏,傍晚,小岛塔门。

扎营。

小土、半天云夫妇和我,结伴,重装出行,背来两顶帐篷。

我们仨,这是第一次露营——处女营。选的是香港离岛,塔门。

 

这一天是周四,516日。

周四去,周五返,露营两日游。

 

我们的营地,选定岛中央,朝东,面海,相对开阔的那片草坡。

我们轻松支起帐篷,搭起两间面海的临时别墅。

再把地垫一铺,铺成我们露营野餐的餐桌。

自热饭,一热,野餐也就准备好了。

 

这个傍晚,我们拥有无敌海景,别墅,美食。海风拂面,美食入口,那种享受,毫不夸张地说,无与伦比!

正当我们饱餐美景,饱尝美食的时候,牛,来了。

应该是一头母黄牛,还带着她的孩子。

本来,这片草地,是牛的领地。周围散落着十头八头牛,各顾各地啃食着青草。唯独这对母子,对我们的食物特别敏感。我们刚刚整出一点点的动静,它俩就来了。

它们,不请自来。

牛妈毫不客气,伸长脖子,张嘴就怼过来。我们愕然。我们无意与牛母子分享食物,毕竟山长水远,重装背负,好不容易才背来一点食物,仅够我们仨一两顿的用餐,哪里还有冗余来跟别人分享?

我们赶忙挥手,大声呼喝,吓唬那对母子。

这里的黄牛,见人见多了。它们不怕人。

我们见那牛妈实在死皮赖脸,不动真格表示不爽,好像还不行。半天云到营地附近,不知什么地方,拖出一根大棒。碗口粗,竹子,破开两半,约莫两米长。半天云挥舞这根大棒,驱赶那俩,死皮赖脸的母子。母子俩见状,只好悻悻然走开。

牛,一向温驯,不太刻意蛮来。不过,看得出来,牛们没有必要跟我们较真,它们的肚子圆滚滚的,并没有一点饥饿的样子。它们只不过受气味诱惑,过来试一试运气而已。“逗你玩儿!”

草食性的牛们,本该对我们人类的食物没有兴趣,是人类教会它们分享我们的食物。

牛母子走开后,再没有谁过来滋扰我们了。

 

我们仨,兴致奇高,心情大好,美美地享用大自然,享用我们用双肩背来的野餐。

我们自然得意,几近忘形。

我们的老祖宗,其实,老早就警告我们,“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否则,难免乐极生悲。”但是,人,有时在这方面是足够蠢的。老祖宗的告诫,在人们兴高采烈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有人去理会的,只管尽情地乐,尽情地得意。

 

塔门岛,这一面向东,居然有完好的网络信号,中国电信和中国移动的信号都有。我把营地和周围的海景一并发回家里的群。家人发现,这偌大的一片地方,“怎么只有你们这两顶帐篷?”家人不免有点担心。我说,“我们包场了!”

家人的担心,多半是冲着人的因素来的。“会不会有居心不良的家伙?会不会有小偷?贼?”

我们的防范意识,也是多半针对人来防范。

那阵快乐的光景,让我们根本不会去想:周围的密林,会不会有游击队埋伏?会不会有贼溜溜闪着阴险的蓝光的贼眼,惦记着我们那两顶帐篷里面藏着的宝藏?

 

用完晚餐,我们带上贵重的物品,带上洗漱用品,打算绕岛转一圈,赏玩一遍塔门岛日落的美景。然后,去卫生间洗洗刷刷,弄弄干净之后,吹吹晚风,吹吹水,然后就寝。

我们出发,环岛,顺时针。

 

一路,我们有微波荡漾的海,凉爽的海风,自由的海鸟,对岸尖尖的山头——蚺蛇尖,高流湾码头和民居,晚霞与落日的余晖,渔舟,海边的悬崖,拍岸的浪花,低头默默吃草的黄牛;没有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远离都市,远离人群,远离喧嚣。

傍晚的海岛,一切,都那么赏心悦目。

我们的内心,沉浸在宁静的幸福之中。

 

福?

福兮,祸所倚。

 

环岛半途。从来不放过大自然任何动静的半天云,发现海上有稀罕的鸟,在翱翔。我叫不出鸟的名字。半天云与小土是资深的观鸟专家,她们当然能叫得出来。她们想看鸟看得更真切一些。不巧的是,匆忙间,离开营地时,她们忘了带望远镜。

小土,返身,就回营地去取。

半天,不见小土回来。

男子汉,我们不担心小土被人绑了去。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是小土的呼叫。刚刚听时,小土慢条斯理的声音,似乎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越听越不对劲,我着实被后来听到的消息吓了一跳。小土报告:我们的营地受到袭击,有“贼”趁我们短暂离开之机,入侵营地,突破帐篷,偷走财物。

靠!岂有此理!

闻讯,我和半天云匆匆赶回,实施救援。虽然我和半天云,一男一女,腰不圆,膀不粗,未受过技击训练,相当的打无能。加入小土,是否能与入侵者抗衡,没底。但总比小土单打独斗,要强一些吧。再不行,多个人报警也好。

回到营地,我看到的一幕,好一个惨字了得,不忍卒睹:两顶帐篷,新帐篷,我们都是在户外第一次用的帐篷,生生各自被捅出一个大洞!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今夜怎么睡?破损的帐篷,如何能抵御大大小小“轰炸机”的连番空袭!?

小土告诉我们,他亲眼看到“贼人”从作案现场——破损的帐篷中窜出,嘴里还叼着偷来的财物,疯狂逃走。

未经点算,暂时未能评估整个事件财物损失的程度。

两顶帐篷,各自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只无中生有的大眼睛,望着我,我一时被打懵了,满地找不着牙。

 

原本,我们兴高采烈地迎接一出自然的好戏的降临,西边的天空,红日西沉,眼看快要下山了,天上映出漫天彩霞。我原本想要加快脚步,追赶落日,赶在太阳下山前抵达码头,一睹呈现在香港东部这一片海域的日落的辉煌。

然而,我们的好事给搅黄了。

“早说了,得意不能忘形啊!”

半天云,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的反应,出人意表。当搞清楚作案的“贼人”之后,先是咒骂一通,然后,竟然,笑出声来了。

我不知道半天云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我,“今晚的落日给搅黄了。但是,重要的是,任何的落日,你都会忘掉。唯独今晚的遭遇,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想想,有几个人能有受野猪偷袭的机会?”

OMG!偷袭我们营地,并掳走我们的财物的“贼骨头”,不是别人,正是野猪!

 

半天云的话,不无道理。

但是,半天云啊,半天云,今晚凭这漏洞大开的残废帐篷,又如何打发一个不眠之夜!?

最令我义愤填膺的是,那帮贼骨头,废我帐篷,掳我财物也就罢了,草泥马的贼骨头,还在我们的帐篷四周,撒一圈的尿,分明就挑战我们愤怒的底线。

关于那一圈的尿,半天云也有自己的见解:它们恐怕是在宣示主权,我们不小心侵犯了它们的领地,现在它们要把我们赶走,夺回自己的领地。

 

我们今天人少。

我们的同类也少。

在人家的地盘,发生冲突,还是走为上。我们决定放弃这个既残破,又浸了猪尿骚的营地。

 

挥汗如雨,心急火燎。

我们好不容易将溃败的营地收拾好。一边收拾,一边点算财物,我们发现,宵夜的存货,没了;第二天的早餐,没了;补充维他命的存货,也没了。损失了落日,损伤了新鲜开炉的帐篷也就罢了。连计划好的宵夜以及第二天的早餐也给废了,是不是TMD气人!

我的气不顺。

 

细想,我们人类一直以来自以为是,自视过高,太过不把这个星球的别的生物放在眼里。这下好了,轮到我们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了!

小土,不同意我的判断。

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理工男,相信实证科学,一切虚构和想象,都不入他的法眼。

他认为,不错,人,强壮,不如大象、犀牛、河马;勇猛,不如狮子、老虎;速度,跑不过金钱豹;视力,不如鹰,甚至不如一般的鸟类;嗅觉,不如,猪、狗;听觉,不如猫头鹰;但是,至今没有证据表明,人类的智慧不如地球上的任何其他物种。正是因为人类拥有别的生物所无法匹敌的智慧,才使得人类站在所有生物的顶端,统治这个星球,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

小土的陈辞,挺一本正经的,不愧于铁杆理工男。

我主张,一直被人类认定为又蠢又笨的猪,其实是被人类深度误解了。自以为是的习性,蒙蔽了人类理智的眼睛。也许,人类对猪带有天然的歧视和偏见。甚至,人类个体彼此对骂时,都不忘把无辜的猪拖出来陪打:“死蠢猪!”“你TMD,像猪那么笨!”“猪狗不如”。总之,人类认为,天底下,没有谁会比猪更蠢更笨的了。从这次营地遇袭事件,更坚定我对猪是聪明的信念。何止聪明,猪,尤其是野猪,简直是TMD狡猾透顶!它们才不蠢,堪称拥有不可低估的智慧,不容小觑。

半天云,认同我的这一观点,“大多数动物,特别是脊椎动物都拥有相当高的智慧,不然,它们无法生存至今。”

 

事后,我查百度。

果然,百度有如是说:

“研究表明,猪的智商仅次于海豚,是这个星球上智商排名第三的生物,智商测试不仅比狗高,而且还完虐黑星星。最厉害的猪的嗅觉是狗的三倍。”

 

我相信,当我们享用晚餐的时候,我们的食物散发出的浓郁香味,隔两座山,野猪都会鼻有所闻。它们天生的那个其貌不扬的长鼻子,可不是它们的时尚摆设,而是它们的谋生利器。有吃没吃,全靠它了。

我能想象得出那个野猪团伙,嗅出猎物时,虽然立马兴奋异常,“哇嗷,来水鱼了!”它们像我们面对无敌海景,就着海风野餐那么兴奋。但是,野猪们躲在密林中,极力克制着冲动。它们凭借那个觅食神器,一路探测方向,屏住呼吸,悄然潜行。来到树林边上,它们停下脚步,把一对贪婪的猪眼,瞪得贼圆,定神瞅着那块它们每日悠闲散步、觅食的草地。草地上,现在多了两顶帐篷。有人类正在享用美餐。“没错,那股诱人的浓郁的香气,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为首的母贼吞咽了一下流到猪嘴边上,馋涎欲滴的口水,说,“大家伙先别轻举妄动,那帮人智商不低,我不希望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今天这边没几个他们的同类,是个天赐良机,人类一向自以为是,目中无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们不怎么戒备。我就不信他们小样儿的不走开去Happy。等他们一走,我们再冲出去下手,捞它娘一把。他们不是老说‘拱猪’‘拱猪’吗,也让他们来尝尝被猪拱的滋味。”

于是,猪们在树林边静静地潜伏下来。

 

贼猪头的预判是准确的。

我们果然走开了,留下空无一人的营地。

它们得手了。

而一向自视甚高的我们,在这次偷袭事件中,完败。

 

我有点纳闷的是,贼野猪掳走我们的重要食材之后,竟然把塑料包装也带走了。遍寻罪案现场,方圆数十米,都找不到那些包装袋的踪迹。“难道它们还会故意毁灭罪证?要是它们不知好歹,连皮带肉,囫囵吞下,那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环岛时,在塔门岛叠石景点附近,我们看到了另外两顶帐篷。

灰溜溜地撤离旧营地后,征得那两顶帐篷主人的同意,我们加入了他们的营地。

人多壮胆,合起伙来,可以增加对付野猪的筹码。

 

费老劲重新扎营,安顿好新营地之后,我已满头是汗。

我提议,去洗漱。再累,也得洗一洗。不然,一身臭哄哄。大家同意了。

 

在前往洗漱的卫生间往返途中,我们三番两次再遇那几个窃贼。

它们见到我们,没有一丝的负罪感。显得安然,淡定,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悠哉游哉地,在散步。它们总共也是三个。在人数上,正好跟我们一样。三对三,谁都不占上风。看它们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它们不慌不忙,迈着官步,鱼贯而行。为首的母贼,跟我对上了眼,我分明从它的眼神里读出了得意与傲慢。“小样儿,你们不是很牛X吗?你们继续牛呀!”看那母贼那副得意的神色,气得我牙痒痒。

的确,在生物界,我们一直认为自己很牛,很了不起,看不起别人。过去是这样。现在,在移动互联时代,人工智能时代,我们的牛,在其它生物眼里,更是不可一世。看看我们这一身的行头:智能手机,移动互联,卫星定位,可充电锂电池,发光二极管头灯,手电,……,种种花样,层出不穷。是不是,牛气冲天,牛皮哄哄?

但是,这次,我们却惨栽在野猪们那副丑陋的长鼻子之下。

我们给猪,拱趴了。

小土和半天云见到那几个贼骨头,不气反而乐不可支,兴冲冲取出单反,自编自导拍下一段我们仨与野猪仨对垒的短喜剧。视频当中的主角,那几个贼骨头当仁不让。我只能沦为二、三流的角色。戏里,我挥舞着那根大棒,张牙舞爪,嗷嗷叫着向猪头冲过去。那猪头淡定得很,一点都不慌张,料定我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奈它们几个不何。眼见我快冲到跟前,才小碎步地跑开。跑开过后,见我没追过来,又站定定,用几分作弄的眼神来看着我,似乎在说,“来呀!有本事你来呀!”

靠!

TMD气人!

的确,我真不敢怎么样它们,一来它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动物,二来我根本没有能制服它们机会,即使我穷追过去,它们只需一溜小跑,便可钻进密林中去。半天云还提醒说,“你要是对它们下手太狠,它们会报复的。”当然,动物报复人的故事,我是读过的。

 

我们简单洗漱回来,又见那几个贼骨头。

它们趁着夜色,四外无人,像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我们跟它们较劲已经累了,不想搭理它们。然而,它们仿佛吃准我们无奈心思。我们走一路,它们像吊靴鬼一样,跟我们一路。为防万一,我们拖上那根大棒做营地防御的武器。

 

是夜,一夜无梦,更无眠。

我本来就爱犯生床,又在野外,还像中六合彩一样遭遇野猪。这种刺激也实在太大了,一夜都很难平复。我直心疼我的那顶新帐篷,才第一次用,便被那几个贼骨头糟蹋了。帐篷受损,防蚊虫的屏障几近失效。小土他们那顶帐篷更惨,进蚊无数,一夜滋扰。

 

上半夜还好。

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近圆满的月,高悬头顶。空中有云。望天上,本该星河璀璨。但此时,我们勉强只能看到北斗七星和其它比较明亮的星星。稀星寥落,钉牢天幕。星河隐在云的背后,星河化在光雾之中,星河让月色掩盖了光芒。

海上不夜。海面上,亮着长长的一串渔火。小土说,那串渔火,是渔船上的灯光。强光,诱鱼。这一夜,不知又有多少鱼落入渔网之中,游完它们短暂的生命旅程。越来越高科技的捕捞技术,捕鱼的效率奇高,加快了鱼类生命完结的过程。这样捕捞法,不知未来的海洋是不是还能有鱼类幸存?海洋原本的丰富渔业资源是不是终会有枯竭的那一天?我这样想,我那个凡事爱争论的老大又要说话了,“就是要这样捞!人类是这个星球的主宰,人的生命就应该高于一切,满足人类的欲望比什么都重要,发展是硬道理。我们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治了。我家老大永远有道理,我Argue不过他。

海上有风,温柔,凉爽,吹干了我们身上的热汗。

受灾重建之后,我们仨,难得如此的悠闲淡定。面朝大海,头顶明月,吹着凉爽的海风,神侃。漫无边际。

侃:人生的苦和乐,生命的意义,还有,我们身上渐显的老态,器官功能的退化,生命的延续,移动互联人工智能时代的人生百态。

另一个话题,是我们不能回避的:野猪,搞得我们处女营“鸡毛鸭血”的野猪,到底有多智慧?反过来,我们人类又到底有多愚蠢?

海岛上的夜,那份安谧宁静,为我们搭建的一个神侃的平台。

神侃,既然不着边际,未免无病呻吟,杞人忧天,但也偶有天马行空,浮想联翩。侃的是不是思想正确,逻辑合理,系统全面,管它呢。

我们很和平。

没有争论。

我们有共识,这就是享受夜晚的海风,所应有的态度。

 

下半夜。

无眠,做不出梦来。

我们这个残缺的处女营之夜,我打定主意,不跟睡神争拗,随它去。

它说睡,我就睡。它不让我睡,我也不强求。

不睡的时候,我躺在破损的帐篷里,辗转反侧。

打死了两个入侵的蚊子,有血。

拉开双层帐篷外帐的拉链,开一个小口,透透气,帐篷里有点闷。

我听,夜,有各种声音:远处海面渔船作业,有突突突声;渔民快艇路过,响噗噗噗声;虫鸣,叫唧唧唧声;隔壁帐篷一夜都有动静,有鼻鼾声,拉拉链声,有人钻出帐篷的声音,脚步声;我特别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狡猾的野猪的脚步声;一种沙沙声,像黄牛吃草,也像动物走路,后来我才发现,那是风吹帐篷,外帐跟帐杆之间摩擦的声音。

夜里,帐篷外面,一定有一个不夜的世界,不知有多少生物趁着夜色活动。

光是我支起的帐篷,一丁点大的天地,都不知有多少生物在忙来忙去。

我不仅听。我还睁开眼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大型动物走近我的帐篷。我还几次爬起来,从外帐打开的那个小小的窗口看出去。看不到有什么动静。

我看月亮的投影。

看各种虫子在帐幕上走来走去。

我最担心的是虫子从帐篷破损的洞口爬到帐篷里面来。

我曾经跟蟑螂、蚂蚁、蚊子、蜘蛛、跳蚤、蠓等等昆虫交过手,我知道我未必是昆虫的对手。我曾经完败给跳蚤,也完败给蠓。我希望今晚是和平的,我不希望跟任何的昆虫交手。

我看到一条五六厘米长的虫子,近小指粗细,样子像毛毛虫,在帐幕上爬来爬去。开始我以为它爬到帐篷里面了,打亮头灯才发现它是在外面。那时,月亮已经下山,天空中只有微弱的天光。我透过微弱的天光,追踪着那毛毛虫。就怕它找到帐篷的破洞口爬到帐篷里面来。毛毛虫开始沿着帐篷顶部的接缝爬,直线前进,然后,转身,原路返回,再然后,爬出接缝线,横向爬。拿毛毛的Size来跟帐篷比,帐篷太大了。大得像一座山。毛毛虫爬行的速度,看起来算快了。但是,要从山的这边,爬到那边,还得费点时间。我注意到毛毛虫的行动路线很混乱,不像列队的蚂蚁,方向明确。我看不出毛毛虫有什么章法,也没有办法搞清楚毛毛虫的目的地是哪里。要是毛毛虫有意来会一会我的话,我得谢天谢地:毛毛虫一直找不到我那破帐篷的入口。

我躺在防潮垫上看那毛毛虫,看了近半个小时,像看故事短片。

天亮了。

 

这一夜,

我大概只睡了一两个小时。

半天云一夜没睡。

小土,比较牛,在近百只轰炸机的狂轰滥炸之下,竟还能酣然入睡!该点个赞。

我没有发现黄牛靠近,也没有发现野猪光顾。至于那条爬到我帐顶上的毛毛虫,去哪儿了,我不得而知。

作者简介:退休教师,酷爱文学 早年,计算机,工学学士; 当过知青,做过工人,恢复高考上大学; 然后, 国企,工程师,高工; 私企; 下海; 上岸,返身入职高职学院,任教,十数年,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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