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回忆

    天还未亮，我就被媳妇调的闹钟给惊醒了，乍一看手机才四点半钟。很无奈，我提醒她好几回把闹钟取消掉，她说习惯了这个点闹钟喊得起来去上厕所。女人的毛病本来就多，我也不在乎她多这一个。

    醒来我就很难再入睡了，实在是无聊，只好打开手机里的麻将游戏，打了几局麻将，还被老婆给看见了，对我叹气道：“ 好大的出息。” 转过身，她又安然入睡了。六点钟左右，我刚有点睡意，她调的平板电脑的闹铃又响起来了，她起床把灯打开，我只好用被子把头蒙上，好闭目养精神。等孩子们都在吃饭的时候，我才起来，顺手整理一下被子。走出房间，我直奔厨房去端早饭：一大碗小米粥、一个煎饼果子和一个鸡蛋，煎饼果子是加了辣椒的，鸡蛋剥好了，光溜溜的，淡茶色。

    早饭前，我忘了刷牙，儿子笑话说，“ 爸爸，你真脏，起床都不知道先去卫生间刷牙，就来吃饭呀。” 我也不和他讲道理，两三口把饭吃了，对他和女儿说，“看你们起得挺早，有什么用，吃饭太慢，效率太低。” 说完，我就去卫生间刷牙了。我记性不太好，起床后总是不记得刷牙，吃完饭后，才感觉嘴里不对味，就要马上去刷牙。

    我的牙齿很稀疏，容易藏污纳垢，并且拔了一颗左下侧得磨牙，紧挨着的一颗，也坏掉了，舌头一卷，摇摇晃晃的，自己下不来，我也懒得去拔。我的牙齿有大毛病，小时候喝多了糖水的缘故，又不刷牙。我是特别爱喝糖水，因为喝不到牛奶。现在我很想好好修理一下，无奈没有足够的时间，休假50来天，还要回老家江西过春节，只好待下次休假吧。

    敲字的功夫，我也想着自己抿嘴吃饭的老态龙钟的未来，就好像少年时看我外公吃炒红薯。我小时候会给他做这个吃，做成很软很软的，他嚅着不费劲，就着二两白酒可以吃好半天。外公没有过多的言语，我看着他，心里觉得很安全，毕竟妈妈去景德镇做手术，爸爸也陪着去了，家里就剩下四个孩子，我是老二，上面有姐姐，下面是妹妹和刚会走路的弟弟。我的两个孩子，八九岁了，离了父母是没法生存的，而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我们会去地里收割庄稼，也会做饭、喂猪，放牛那是最轻松的活。姐姐生火，我做饭，我给妹妹洗澡，她给弟弟喂饭。说这些，已经没人相信了，因为现在的我实在是太懒了，懒得只会洗自己的袜子和内裤。

    等我刷牙出来，女儿已经吃好早餐，儿子还剩一个鸡蛋在盘子里。“赶紧穿衣服去，要不然会迟到的”，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说。儿子一脸无辜，“爸爸，鸡蛋还没吃，怎么办？” 很显然，他怕挨他虎妈的骂，向我求助。我许可他带着，路上再吃。我们出了门，感受到丝丝寒意，但我们依然选择步行去学堂，一是可以促进消化，免得到学校孩子们胀肚子，二是让他们吹吹风，增强免疫力，不要弄得太娇气。女儿和她妈妈走在前面，我和儿子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看他怎么吃鸡蛋，我怕他偷偷扔掉。

    时代不一样，环境不一样，孩子上学都需要家长保驾护航。孩子们自然是幸福的，但是一定也少了许多欢乐。童年时，去学堂的路上，油菜花开的季节，蝴蝶引着路就到了学校，只是蝴蝶不知道换了多少只；杜鹃花开的时候，我可以摘了花朵，去了花蕊，大口的嚼着，心说，好甜，真甜；夏天酷热时，必要去找山泉水，灌满了盐水瓶，带着去上学；秋天是最好的，山里的各种野果子都成熟了，和伙伴们一起吆喝着，追逐着，不把小手和嘴唇涂得五颜六色，是绝不肯罢休的；冬天也不要紧，可以拔河沟里的冰刀玩，扔出去老远，摔下来，都成了碎玻璃，晶莹剔透的，朝阳打量过来，光芒四射。这些，我要是讲给他们听，那不是童话，就是神话。

    当然，也不都是美好的。记得，一次下雨天，我和姐姐共撑一把伞，走在窄窄的田埂上，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把我和姐姐都卷进了水稻田，鞋子湿透了，衣服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还到处沾满了黄泥巴。还有一回，刚跨过水渠，我后背上针扎似的痛。姐姐掀开我的衣服，一只大黄蜂掉了出来，它蜇了我，我痛，它死了。痛也痛过了，我也没在意，姐姐却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好像我也会死掉一样。我拗不过她，被她拽回了家。回家也不会去医院，喂奶的堂姐对着我的伤口挤了点奶，就真不疼了。堂姐是很漂亮的，这让我很高兴。

    嗨，啰嗦这许多，今天就写这些吧。码字是辛苦的，码字又不辛苦，因为晚上我要读给他们听。他们会质疑，会惊讶，会咯咯的笑，笑着笑着，不一会就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