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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奇案

时间:2016-06-21   作者:刺檬 录入:刺檬  浏览量:1982 下载 入选文集

山村惨案

盘溪村,是一个位于三县交会地方的村寨,这里背靠莽莽苍苍的大青山,大青山起伏连绵,沟壑纵横。山冲里是一片片包谷地,村前是一大坝稻田,一条小河从寨中湾湾流过,河边杨柳青青,鸡鸭成群...是一个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田园丰茂的村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勤劳善良,他们在改革开放后,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正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盘溪村有一百多户人家,这里,唯一落后之处,就是交通不便,赶个乡场都要徒步走二十多里山路,进县城只有到乡里打车,需半天才可到达。故在本世纪初,仍是国家的扶贫对象。

斗转星移,日月轮回。2010年,也不知是省、市的哪个领导,看重了这个地方,要把盘溪村这个地方开发成旅游景区,并且高速公路也要从此经过,于是盘溪村产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几乎全村的人家都得搬迁,大田大坝将变成景区,寨背后的大山将要打通隧道,由此只需车行一小时,就可到达省城。

人们都说,盘溪村发了,所有盘溪村的搬迁户都得到培偿,田土、房屋多的人家培得到上百万甚至一百多万,少的也得五六十万;政府又安排三通一平的地基,让村民集中起建新房,盘溪村在距原址十几里的地方建成了新村。新村规化得井井有条,由于新村地傍高速公路,政府为显政绩,又给了每家发放了面子工程款,家家户户的房屋都建得敞亮宽广,三层楼房屋的房脊、檐口、轮廓都安上霓红灯,夜晚,往寨子上看,霓红灯闪闪烁烁,一片灯火辉煌,让人羡慕不已;村干部们又在新村入口处用大理石修建了一石牌枋,石牌枋宏伟高大,正中雕刻四个大字“锦绣盘溪” ,并以此为寨名,村民们都引以为自豪,走亲串寨,问:“你到哪里去?”答:“我到锦绣盘溪” !从此,盘溪村摘掉了贫困村的帽子,变成了方圆几十里少有的富裕村。

不到两年,高速公赂开通,盘溪村也真的变成了旅游景区,锦绣盘溪也变得洋气了起来,农家乐、土罐鸡、酸汤鱼等小吃店应运而生,棋牌乐、麻将室、娱乐厅整天喧嚣不停,赌博、酗酒、嫖娼、卖淫也跟着进了村,就连六七十岁的老太婆都学会了打麻将

老村长不禁愤然的说:“他妈的!这吃、喝、嫖、赌在旧社会是男人们的事,是恶习!谁家沾到谁家败!怎么现在连女人都学会了,成何体统?!”

村干部们也常进村宣传:要文明至富,严禁黄、赌、毒。可村民说:“没土没地了,叫我们干什么?没有麻将棋牌,生意无法做”。

就这样,吃、喝、嫖、赌之风在锦绣盘溪盛行,刹是刹不住的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沉溺在这靡靡浑浑之中,大部分老人是闲不住的,他们利用还没有被景区占用完的荒山草地,有的上山种药、种茶,有的家里的牛羊猪圈满栏,一天忙着喂猪放羊放牛。

除了正街生意火爆的几家门面是合家团员外,大部分青年及年富力强的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这样锦绣盘溪村的大部住宅实际上就成了空巢老人及留守儿童居集地。

未搬新村前,刘忠诚一家六口人,老伴张云英,儿子刘小河,儿媳妇李茂春,孙女刘雪梅,孙子刘平安。他家住在老盘溪村的河口地段,地理环境十分优越,有田有水有鱼塘,一家人勤劳善良,与人不争不比,生活过得平平安安,年年被村里评为五好家庭。

刘忠诚也象他的名字一样,心地善良,忠诚老实,并且,好客好友,手勤腿快,乐意帮忙,你要是初入村里,提到刘忠诚,村民们都会翘起大拇指,夸他是个大好人。

刘忠诚老伴张云英性情开放泼辣,也是手勤腿快的农家里手,常被村民称之为“忠诚的贤内助”

刘小河中学毕业后,回家务农,其多才多艺,先后学会木匠,篾匠、泥瓦匠等手艺,并利用学到的知识,对科学种田,果树嫁接术有很高的造诣,他家种的瓜果,全村最好最甜,种的稻谷、玉米,全村产量最高。他找的老婆,也是全村最漂亮的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谱有脸谱,常被同年人羡慕和嫉妒。

刘小河的老婆叫李茂春,她很满意她找到的这个爱人,村里人只要提到刘小河,她脸上总是挂着笑:“我家的小河我的河哥”是她的口头禅。她嫁到刘家十年,为刘家生了一女一男,在计划生育严格的年代,刘忠诚夫妇捧她为大功臣,视她为宝贝儿熄妇,爱护如珍宝。

刘小河夫妇俩亦象其父母一样,勤劳善良,尊老爱幼,对人热情,是全村人认为最贤惠的一对夫妇。

那时,刘忠诚一家,虽说没有现在这么富裕,但也可以说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自从搬进了新村,锦绣盘溪的人,就骄傲自豪起来,有钱了,家家都买起了小汽车、机动车,安装了电话,用起了手机,电脑、冰箱,电磁炉应有尽有。村里爱唱山歌的老人,都唱起了这样的山歌:“忘记了,忘记了,忘记扦担和柴刀,忘记荞麦掺蒿菜,忘记冷饭拌酸糟”。

刘忠诚一家也搬进了新村。新村的刘家房是一栋坐北朝南,进深十米,开间四米三层楼的钢筋水泥结构房,房的左侧还修建有牛圈和猪圈,牛圈和猪圈的后面修建有厕所。房屋也象其它人家一样,宽大敞亮,窗明几净,房脊和四周轮廓也都安上霓红灯,夜晚照样灯火辉煌,美丽怡人。

刘小河把房屋建筑安排得有条有序,楼下三间是全玻窗门面,开起了酸汤鱼酒家,二楼是他两夫妻及儿女的住宅,刘忠诚两老老住三楼,比起原先老房起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按说,搬进新居,应该皆大欢喜才是,可刘忠诚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来笑容满面的他,变得沉默寡言,显得一派阴沉。他跟老村长的观点一样,成天什么事都不作,就知道往麻将室跑,成何体统?最可恨的是:恨哪样得哪样,他的老伴张云英居然学会了打麻将,而且瘾还很大,只要听说三缺一,电话一来,饭没吃完,撂碗就走,拦都拦不住。

为此,原来和谐欢乐平静的一家,逐渐产生“电闪雷鸣”,时不时产生老头子大声喝斥,老太婆抢白回应的声音。有时甚至吵得动起手来,矛盾越闹越深,甚至提出要离婚,两老善良恩爱的形象再也不见,张云英“忠诚的贤内助”的名声也随着消失。

刘小河夫妇看到父母之间矛盾越闹越大,认为矛盾的交点就是父亲固步自封,看不惯新鲜事物,就经常劝慰父亲:“爸,现在的时代就是这样,妈想玩你就让她玩点吧,以前你们受苦受难,现在也该享点福了

媳妇李茂春也去劝婆婆:“奶(跟娃娃喊,读平音lan),公公岁数也大了,他闲不住,爱劳动,你就少打点麻将,多拿点时间关心他,一日三餐要及时帮他做好,晚上要跟他烧好洗脚水这样,你们就会少吵了…”

张云英也觉得象这样吵吵闹闹下去不行,于是就与众牌友商量,每天打麻将搞上班制,早上八点半上班,十一点半下班,下午十四点打到十八点,晚上二十点打到二十三点半,不管输嬴,准时下班,抽点时间去服恃老公。

她的这建议得到众牌友的支持,果然,原来很吵架的人家都少有了吵闹之声。

刘忠城是个易于满足的人,每天去放牛、羊或割草回来,只要有口热饭吃,有杯小酒喝,就满足了,由见不惯到见惯了,也不太吵了,不!是没精神再去吵了。

新开发的景区就热火了一阵,慢慢地游人越来越少,只有村口当街的几家农家乐还干得下去,其余几乎全部倒闭。刘小河开的酸汤鱼酒家已经一个多月没开张了。

有在广东东莞市打工请假回来的好友刘玉书对刘小河说:“广东现在闹民工荒,很多工厂和企业都找不到人做工,我看你们家酒店生意不好,不如去广东打工,我在的那个园林装饰公司现在就缺人,河哥,如果你愿意去,我跟你引荐,老板最看重的就是你这种多才多艺实干的人,凭你的手艺,搞不好会受到重用,月薪可达五六千

刘小河跟父母与妻子商量,“虽搬迁得了点钱,但不能坐吃山空,为了孩子们的今后前途,我跟玉书走一趟,若真象玉书所说,我就好好的干,赚点钱回来” 。刘忠诚也说:“人不出门身不贵,放心去吧,好好的干,家里有我呢。”

果然,到了东莞,刘小河多才实干的才能,得到了充分发挥,受到了公司老总的重视,不到半年,月薪由初入时的二千多元上升至六千多元,还被提升为园林装饰工程的经理,比在家开小吃店强多了,公司老板爱惜人才,怕其不安心,建议他把他的爱人接来。

2013年,刘小河回家过完春节后,就跟父母商量,决定把爱人李茂春也带出去打工,刘忠诚夫妇满口答应。

临行前,刘小河夫妇对二老说:“爸、妈,我们走了,小梅、平安就靠你们照看了….

刘忠诚、张云英异口同声的说:“放心去吧,我们会带好我们的孙子的。”

就这样,原来小康幸福团聚的一家人分开了。

谁会想到?一个狰狞恐怖的魔鬼慢慢向刘家靠拢。

20156月,西南地区普降大雨,到处都闹起水灾,盘溪新村也是沟满池溢,路道淋漓。

那是一个星期天,小学生们都放假在家。由于雨天过多,牛羊都关在圈里喂养。早上,刘忠诚穿着雨衣,抬着马草箩就上山割草去了。刘雪梅也起得早,打开书包,在堂屋的侧房做作业,张云英招乎孙女孙儿刚吃过早餐,麻将室“上班” 的电话就来了,平时,张云英打麻将都把小孙子带在身边,恰今天其姐姐在家---刘雪梅已8岁多了,从小就很懂事,就对奶奶说:“奶奶,你去吧,让弟弟跟我,做完作业,我跟弟弟一起玩”。

约九点过钟,刘忠诚割草回来,他先到牛圈边撒草喂牛,脱下雨衣挂在牛栅,就喊:“雪梅、平安,爷爷讨(方言:摘到的意思)得杨梅了

家里无人反应,只有还没关的电视机在播放小儿动画片《喜洋洋和灰太狼》。

开始,刘忠诚还认为是孙儿们跟他玩躲猫猫,就在家里到处找,找着,找着,他闻到了一股屎臭味一阵不祥之感突然袭来急忙跑到厕所….

这一看,刘忠诚呆了,朦了,傻了,恐了!只见孙女孙儿的身体在厕所坑里半浮半沉,他急忙跳下粪坑,把孙女孙儿抱了上来—身体还有余温,刘忠诚急忙施救,不停地喊:“雪梅、雪梅平安、平安”声音越喊越大,声音越来越惨烈,然而,千喊万呼,雪梅和平安再也没醒来。

最先赶来的是老村长平安的裤子是脱的,露出个屁股,雪梅全身衣服完整,一对手紧紧抓住弟弟的右手,两姐弟全身都沾满大粪,老村长用桶提了水来,颤抖着双手为姐弟俩清洗

刘忠诚不相信这是事实,抱着两个孙儿,用嘴向两个孙儿的口里还在不停的吹气

老村长看到刘忠诚也是大粪满身,就用瓢舀水为他冲洗,刘忠诚已木呆木纳,任随老村长浇淋

这时(1130),老村长才提醒刘忠诚赶快打电话通知张云英,刘忠诚拿起电话,阴沉、迟缓而又抖栗地说:“家里出事了,快回来!”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等我打完这一把倒咦!龙七对自抠!”

刘忠诚气得脸全变了形!随后仰首大呼:“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张云英还沉浸在那把龙七对自抠的兴奋当中,一脸带笑的走回家。进门一看,呆了,傻了,楞了几秒钟,顿时昏厥了过去这时,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急忙上去扶起张云英,不断呼喊和掐人中,半天,张云英才醒了过来。

张云英不相信这是事实,不停地喊:“小梅,平安,醒醒,不要骇(“吓”的意思)奶奶,小梅,平安,不要骇奶奶,小——梅,平——安!”,随即嚎啕大哭声响起,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跟着流泪。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天啊!这叫我怎么活!叫我怎么做人?!我怎么去面对小河、媳妇啊!”

人命关天,案情重大,村镇领导及公安派出所都来人了,经现场侦察,得出的结论如下:因雨天过多,刘忠诚家厕所坑水满(厕所坑长200公分,宽130公分,深155公分,距蹲位15公分处设有溢水口,水深145公分,这样的设计都是为了积肥,好取粪浇灌庄稼。刘平安,男,4岁,身高110米,刘雪梅,女,8岁,身高130公分),蹲位瓷砖显滑,刘平安上厕解手,不小心跌入坑中,刘雪梅听到呼救声,急忙上前施救,拉住弟弟的右手,由于力小,加之厕所瓷砖面水湿滑腻,共同掉入粪坑,被淹呛窒息而死。

这时,人们才想起打电话通知远方的刘小河夫妇。刘小河接到电话,急忙订机票往家赶

老村长又去把土风子(专门跟死人穿衣装棺安葬的人)王念经叫来,王念经为两姐弟重新穿上新衣,然后把两姐弟的尸体摆在刘家堂屋的柳床上(所谓柳床,就是用两长条凳,铺上木板,然后将死人放在上面),专等刘小河夫妇回来。

刘忠诚脸色铁青,表情呆滞,坐在小雪梅做作业的那间房屋的沙发上,两行无声的老泪在不停的流,不时发出哽咽之声。老村长和寨子里的几个老人在培伴着他,并不停的劝他节哀顺便。

有年轻人搬来麻将桌,欲在堂屋侧室打麻将陪他守灵,被他怒气冲冲地连桌带牌抛到门外,麻将牌撒满在他家门口院坝。

他想起刘小河临走时他和张云英对儿子、儿媳妇的承诺:“放心去吧,我们会带好我们的孙子的。”“我们会带好我们孙子的” 这句话在他口中不停的念。

“人死饭甑开”, 村里帮忙的人都来了,人们烧水煮饭,杀猪买菜摆的摆桌子,搭雨棚,设灵堂,写祭文办起了丧事来,农村红白喜事的流水席又在刘家演驿。

“还没吃饭的亲戚朋友们,请上二楼坐桌!”帮忙得力的韦老三在不停的吆喝。

已是下午18点了,刘忠诚从早上到现在水米不沾,老村长劝他多少都得吃点,他说:“吃不下啊!心寒寒的

他行动有些异常,一会儿上到三楼,一会儿走了下来,一会儿安静,一会儿躁动,不时发出“天啊!叫我怎么面对儿子!”的声音。

张云英的眼脸都哭浮肿了,蓬头垢面,声音嘶哑跪在两孙儿的柳床旁,嘴里还不停的念:“平安,小梅,奶奶对不住你这叫我怎么面对小河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天啊!你瞎了眼啊!天啊!!

十一

古人云:人逢痛苦喊妈,人逢绝路喊天。有人说,刘家搬进新村的住宅背靠白岩脚,是白虎星照应,风水不好,才出了这样悲惨的事件。

谁会想到,正当人们还沉浸在刘家的惨案忿围中,恶魔再次向刘家袭来。

时至次日凌晨一点半,前来围观、劝慰的亲戚、邻居们逐渐散去,张云英仍跪坐在雪梅、平安的柳床前哽咽抽泣刘家院坝撒落白底蓝面的麻将牌,在淅沥雨点及灯光照射下,发出象鬼火样时闪时亮的萤光也许就是这闪光的麻将牌激怒了刘忠诚只见他从牛圈旁拿起一把锄头,象一发狂的魔兽,冲进堂屋,一锄头脑向张云英头上砸去,张云英顿时脑浆恲裂,倒在血泊之中!

刘忠诚嘴上还恨恨地说:“叫你天天打麻将!还有什么活头?!叫你天天打麻将,还有什么活头?!!!”

随即他从怀中取出一瓶敌敌畏,仰脖喝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两点十分,还在下棋的韦老三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走到堂屋,两老老已倒了在地,刘忠诚嘴冒白沫,脸眼扭曲变形,手脚在抽搐颤动,逐渐走向死亡。

韦老三惊呆了!随即大喊:“出人命了,又出人命了,快来人呀!又出人命了!”

帮刘家守夜的人(当时全在二楼),最先到达现场,进入梦乡的隔壁邻居又被惊醒,老村长,村主任、村组长们又重新赶来,老村长,村主任两人把刘忠诚扶坐起,希望还能看到他有生命迹象,然而刘忠诚的双眼死瞪着,头耷拉着,任随怎么摇喊,再也不见醒来。张云英死态更惨,整个脑壳爆裂,从嘴及破头里流出的血液,摊满了半间堂屋,血腥味、农药味充斥房间

雪梅、平安两姐弟的尸体仍躺在柳床上,张云英头伤飞溅的血呈星点状洒在她(他)俩的小脸及新衣上

王念经和祭司们布置的堂屋香火牌原是两姐弟的灵堂,用大碗盛着半熟的糯米饭(俗称倒头饭) 作为插香祭示亡灵的香火在冒着青烟,用萝卜切去半截作烛台插上蜡烛的一对烛光在摇曳,为两姐弟烧的冥币纸灰片不时飞入血泊….. 围观来的人们呆了,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胆小的人晃看一眼就急忙转头,一句话:惨不忍睹!

十二

围观的人们再无睡意,老村长向韦老三一巴掌煽去,愤怒的说:“我怎么交待你的!教你随时看好刘公,你是怎么看的?!”

“谁想到会是这样,我们听到‘叫你天天打麻将,还有什么活头’ 的话,还认为是刘公在骂刘奶呢!”

……

案件再次哄动,县、乡、村的领导,县公安局,乡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公安局经侦察,在昨天的认定书下,又增加两条结论:

张云英,女,现年62岁,系死者刘雪梅、刘平安的奶奶,头部被钝器砸伤,脑汁溢流,已无生命迹象,系他杀,凶手是其夫刘忠诚。

刘忠诚,男,现年64岁,系死者刘雪梅、刘平安的爷爷,服农药敌敌畏达400毫升之多,已无生命征象,是杀害张云英的凶手。

在各级领导在场的情行下,大家才开始清理现场。一家四命的案件就此结案。

苦主刘小河夫妇未到,暂时由刘忠诚的堂弟刘忠林主事。

王念经又有了活干,重新为刘雪梅、刘平安清洗换装,安放在中间的柳床;柳床又增加了两付,王念经先跟张云英头部脑袋清洗缝合,也换上了老衣老鞋(专门为死人做的一种古老衣服和鞋),安放在右边的柳床,刘忠诚经清洗后,也换上老衣老鞋,安放在左边的柳床。插香用的倒头饭又增加两碗,萝卜做的蜡烛台增加成了四个,香火一眨一闪在冒着青烟,烟灰掉落在倒头饭的碗上,使那糯饭形成灰色的积瘀;烛光仍在摇曳老村长和几个老人眼含泪水在为亡灵烧钱纸,烟火燎绕,却没有了哭丧的人人们都默默站立在刘家堂屋及门外苦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第三天下午,刘小河夫妇才赶到,呼天抢地哭声又重新响起,然而,一切都晚了,除了悲惨还是悲惨,除了忧愤还是忧愤

刘小河安葬了父母儿女,就出走了,去向何方无人知道,刘玉书打电话给公司老总,回答说没见回来。

李茂春疯了,不到十天,就变得象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整天就是那句话:“在家好不好的,出外去打什么工!在家好不好的,出外去打什么工!”不久,她娘家的外甥来把她接走了。

刘家就这样败了,三层楼的房屋没人敢居住,被人们说成是凶宅,夜晚房廓上的霓红灯断了一截……野草在刘家的院坝疯狂的长了起来……

据说案件还引起政府问责,乡、村领导都被降职处理。

从那以后,盘溪新村的老太婆再也不敢打麻将了。

2016/6/21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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