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3

    愤然聚众大闹“天宫”  孤女无依跪地求生

    第二天回到学校，晶莹什么也没有问，照样按课表上课。校园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言归正传。可她感到这非同凡常的宁静后面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正吃午饭，文盾带着一伙人肆意闯进晶莹的住处，一进门便质问：“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跟谁鬼混去了？”这是他有史以来从未说过的难听的话。

    晶莹无言以对，嘴里蹦出两个字：“离婚。”

    “离婚，还轮不到你先提出！你想离就离？”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不过了！我要离婚！”她也喊道。

    “砸了她的东西！”慌乱间听到有人说。“嘶嘶”衣柜发出割裂的声音。“嘭嘭”“嗵嗵”“啪啪”“咔嚓咔嚓”……上百种声音齐响，辨不清到底什么都在遭殃。不知何时门口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她知道没有谁会来为她解围。她忙去阻挡，这些东西都是她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积攒来的。文盾的表弟顺手抓起晶莹的手臂往背后一扭，疼得她仓皇间跑出去。那伙人还在凶狠狠地摔砸东西，谁也没有注意她的离开。

    仓皇间，晶莹在院子里碰到一个人，腿一软跪下，向面前的人央求道:“救救我！”她觉得这是多么屈辱！可此时独自一个失魂落魄的她能怎样？那位好心人带她躲进一间宿舍，还好没有人追来。她忙借电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说文盾到学校闹事。

    等啊等，一伙闹事的人一个个骂骂咧咧相继离开学校。学校陷入从未有过的宁静。晶莹陷入无名的痛苦中。昨天经历的一场生死还惊魂未定，今天接着惨遭殴打……

    “我该怎么办？”

    “哥哥，快来救我！”

    “我要回家！”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喊道。来自双方的压力使她喘不过气来。她神志不清，辩不清谁对谁错，头脑像一锅粥一样一片混乱。

    直到天黑，两个哥哥才闪面。他们铁青着脸，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他们坚持送她回家。“回家！”她欲哭无泪。“这就是你们两个商量的好办法？”她反问道，“我还能在他家继续呆吗？”

    “没事，我们已经说好了。”二哥顿了顿说：“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平时她最听二哥的话，这时她倒听不懂了。“二哥是最喜欢我的，他怎忍心让我回家再受折磨？”晶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样的结局！她原以为哥哥们会带她离开这儿。她强忍眼框的泪水，傻子般地不停地摇摇头。

    “你听我说，爸爸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还是二哥开了腔。“今天这事咱没理。回去只会惹人笑话。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还是回家去过，也省得别人说三道四。”

    听着这些话，她的心凉了。原以为哥哥们来了他就可以出牢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晶莹万万不能接受。此时她才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事。

    表哥的媳妇闹事回娘家，大姑把两个哥哥叫去陪同表哥去叫媳妇回家。表哥一进门就直呼岳父瞎了心。原以为两个哥哥会助他一臂之力，可谁知两个哥哥竟把表哥揍了一顿。说什么表哥的行为会激起众愤。为此，大姑一直怨恨两个哥哥处事有问题。两个哥哥辩解说，表哥出言不逊，没有道理；他一进门发现门口停着好些摩托车，弄不好出不了村；还说什么自己的媳妇打不跑，还是自己没本事。如今回头一想，两个哥哥这是明哲保身，并不是真心帮她。回娘家又能怎么样？

    “好。我回家！”回不了娘家，她能到哪去呢？

    “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一伙人找到哪一家，见到他爸，告诉他，如果再纠缠你，就报警。吓得他爸忙答应管好自己的儿子。”似乎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哥哥们都为她考虑到了。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家。“学校你不能呆了，免得他纠缠。”

    “回家他就不再纠缠了。”她想了想。哥哥说的有道理。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同意了哥哥的建议。

    “进来！”原来门外有人。

 文盾灰着脸走进来，原来那个既高又帅又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回家照顾好我妹妹，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免得别人看笑话。”

“嗯”这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哥哥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也不禁为妹妹惋惜。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她的命。

月亮也似乎害羞一样躲进云层，斑斑驳驳的树影下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着，任凭习习凉风从脸颊吹过。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各人想着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