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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住

时间:2016-11-12   作者:行军蚁 录入:行军蚁  浏览量:792 下载 入选文集
   贫瘠之地,往往事与愿违,发生着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我第一次见到保住老人是在一个万家团圆的除夕夜,尽管我还小,但是我记忆犹新。
西南高原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在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两银的乌蒙腹地,贫瘠是可以想象的。可越是这样的地点,越有故事。我的家乡也是这样。
   过年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无论在哪个地点,他都是无比重要的。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这样的习惯就是说逢都要去小庙上香的,每家每户大约六到期点之间,是一定要去的,可自从有一年有些事情发生之后,族人请来了一个道士,又在另外的不同地点放置了一对看山的石狮子。那对石狮子本来不是在同一个的地点的,后来由于有一家说放在哪里对他家不利,所以就有搬到了同一个地点去了。所以以后上香就去那里了。不过我家乡的这一活动倒是值得一说。
   到过年的时候,人们会把那个小庙扫干净,再在里面点上一支蜡烛,每家轮流着做,当差不多六七点的时候,人们会准备需要的东西再一个竹篮里面,需要在篮子里面准备一碗斋饭再在斋饭上面放一块肉,一杯茶水,一瓶酒,把这些都放在篮子里之后,再点上三柱香,就准备去小庙和那对石狮子那里上香了,由于距离有点远,所以每次去都得走十多分钟,所以在我还不小的时候我是和爸爸一起去的,一是好奇,每次去看到爸爸先把香举在额头前,对着小庙拜上一拜,插上像,再依次垫上米饭.肉.茶水和酒,规规矩矩的做完这些东西之后在离开前往那对石狮子所在的位置做同样的动作,一路上,你会听或看到很多来来回回的人,有的是和我们一样去上香的,有的是去河里捡石头来吃晚饭之后用的,有的是放羊牛才回来的,每个人脸上都笑盈盈的,有的是去撕黄松毛来在吃年夜饭时使用的,大家还在隔老远的地方就相互问声好,那热情个几座山都能听到。
  过年那天的农家是忙碌的,甚至超过了城里人。在天不亮地不明的时候就要起来抢圣水了,由于取年年有余这个寓意吧,那天早上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就早早的起床了,跳着桶,抢着去跳水,哪家去的最早挑到这第一桶水。说明哪家来年就会有好运,所以伱会看到大家打着手电,跑着去跳水,舀上满满的一桶水,在回家的那段怕爬坡路上,扁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挑完水再回家睡个回笼觉,到早上七八点起来,随便吃一点早餐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陈年的老猪火腿,杀鸡,蒸饭…...就开始忙碌了,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起,要准备晚上烧给去世的老祖宗的钱 纸,金元宝,由于那时候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纸钱是自家做的,金元宝也是,那自家做的纸钱可不要弄,得提前几天准备好,不然就来不及了,到过年那天一家老小坐在一起把它划好,三张三张的叠在一起,不能多也不能少,那时候是万万不能象现在这样用手转开就可以的,必须叠着三张三张的在一起,当然比起纸钱来说金元宝要简单一些的。叠好这些就是六七点了,天色也暗了,就准备给老祖人烧纸钱了。
  爸爸先找来几块柴,用户斧头把它劈小,放在火炉旁烤着,为的是尽量把柴里的水分蒸发掉,以至于在拿出去的时候不会被风吹灭,那上香,纸钱和金元宝,一大碗斋饭,点好香,叫上爸爸那一家的哥哥弟弟还有已经成家的人一起,找一块相对干净的地点烧纸钱,大家把各家带来的纸钱,斋饭放在一起,在东边一排插上香,然后每叫一个老祖的名字,就用柴火灰花一个圆圈,用从家里带来的柴火点燃之后再放在那个小圈里,然后负责泼水饭的那个人在负责烧纸钱的那个人叫老祖名字时每叫一次,他就反手破一次,而且着时候小孩子是不能乱说话的,比如不能乱叫谁的名字,因为他们认为这样会被黑白无常听到,所以小孩子只能在一边放鞭炮玩或者看一下。做完之后在回家就直接开动年夜饭了。
    在去烧纸的那段时间,妈妈在家里做年夜饭,回家来在差不多供奉天地君亲师位的前面铺上白天撕来的黄松毛(一定要是黄松毛才可以的),端上忙活了一天的精致的12道精美大菜,摆上饮料,一家人席地而坐,爸爸先给小孩子夹一棵葱,寓意聪明,一颗蒜,寓意读书算数好,一块白菜寓意来年干干净净,少疾病折磨,先吃完这些,就准备上饭了,按照每月一碗菜的习俗,端上来做好了的那些大菜,放在松毛上,大家席地而坐,吃肉喝汤,就当是一年的忙碌对自己的报答,鸡肉鱼肉猪肉,尽显丰盛,可是这吃年夜饭也是大有讲究的,你比如说:吃饭的时候是不能用汤泡饭的,你只能要么光喝汤要么光吃饭,不能坐在凳子上面,必须要坐在白天撕来的黄松叶上面的,吃完年夜饭你就可以坐在凳子上面了,大家一起吹牛,聊天,守岁,等待新年的到来,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磕磕瓜子,爷爷奶奶,父母和孩子,说说笑笑。讲述一些前辈老人的许多尤其滑稽的故事。
     爸爸说,我们家是明朝时候来到现在这个地点的,那时候西南土皇帝叛乱,威胁中央统治,于是需要对这些土皇帝进行改造,于是派出人马来整治,来到我们那里的据说总共有十个将军,我们家就是总领这些的,换句话说我们是这些将军的头,是老大,这是有据可查的,因为我们的那位将军老祖墓现在还在那里,只是被破坏得很严重了,但从石碑上的自还可以看出“明朝xx将军之墓”的字样。后来据说是接到圣旨,奉命镇守所以就在那里安家了,但是好景不长,过了几代人,我们家就衰落了,特别是再后来的一次回族暴动之后,那一年回族暴动,提出了“杀彝灭汉,留着花苗当使唤”的口号,攻占了我们家的所有,我们就搬出了县衙,另谋住处和生计。
    古人是讲究风水的,盖房子讲究个“前有照后有靠”,要背山临水,所以几经辗转,又找了另外的一个地点,说来也算是一个居住的好地点,但是有好多不足,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到处是抬头不见天日,甚至望不到树顶的松树,往下一点是密密麻麻的荆棘,地下是不知道累积了多久的树叶子,脚踩上去就像踩在席梦思上一样软和,到处都是还没有开发过的,甚至说是没有人烟的,所以自然就全部归入了我们家的名下,不久,我们家就又是富甲一方的家族了。
丰富的木材,广袤的土地,没有任何的天敌竞争者,无忧无虑的,早上炊烟袅袅,听着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房前屋后的树上叽叽歪歪的叫着,像是在发情的人渴望吸引女人的注意一样,使出浑身解数的表演着,直到口干舌燥,才慢慢停下来。当家的习惯早早的起来提着一颗烟袋,站在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属于他的那一弯弯包谷洋芋,那天早上。他看到了门前的那家人家的老婆才起来,蹲在墙角撒尿,女人解开用一颗布条做成的裤腰带,靠着墙根蹲下去,露出了白白的两瓣屁股,他干咳了两下,女人听到了,猛地回头一看,裤子都忘记提起来,哗的一下掉到了脚后跟,青山绿水一目了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除了他和她,就和大家所认为的一样,他们后来都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去了。
    可那毕竟是人少的时候,再说哪有不透风的墙,再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了一些散言散语,可是大家都装作没有听到,他们也就收敛了许多,之后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做人,直到时间过去好久好久。
    安静的日子人是寂寞的,总是要有事情来做,人才会认为自己还是活着的,换句话说,只有有些事情情发生了,人们才能找到一种存在感,才认为自己还是有人记得住的,所有在一个冬天的早上,新一任的族长召集大家来商讨对另外的一个姓的战争,因为哪里有女人、马匹、牛羊,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到来是他们觉得他们有机会把这些后来的人变为自己的家奴,供自己驱使,族长坐在正中,稍微有些威望的人依次坐下来,他坐在正中间,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样子,一张干瘪的嘴掩盖在花白胡子中间,一棵老烟杆的烟嘴嘴刚好塞满他的嘴,他一吸一吐的搞得两颊深深的陷下去又鼓起来,活像一只在求偶的青蛙蹲在水塘边叫唤的样子。
    他说“这次我们主要是扩张一下我们的人力和蓄力,年老的、年幼的留下,留下几个守家,其他的人就都去”
这像是一道命令,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大家都去执行了,对于这场战争他们是必胜的,因为我们家以前就是皇帝皇帝派过来平叛土司的,所以多多少少对于用兵打仗,排兵布阵是知道一些的,两个月过去了,他们也带着胜利品回来了,女人被用一条绳子绑住了手,一个接一个的走着,男子在前面赶着牛羊,有的提着一只鸡,要的抱着一只鹅,用一个篮子提着几个蛋,看到村里人出来迎接他们,男人们把鸡鸭丢在一边,跑去找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过有的却再也找不到了,可是他们除了哭什么也不说。从那之后,就又安稳的过了好久好久,直到又有一大队人马来到寨门口。
    那日族长正斜靠在火堆边,嘴里叼着老寒烟,两片腮帮子像极了求得青蛙一凹一凸得,显得极有律动感,家丁快步跑到他的身边,低声耳语着什么,族长脸色突的一下就暗了下来了,疾呼一声,捶胸顿足,叫管家召集人马随他一起迎敌。
     他来到寨前,爬了上去,看看对方阵势,他想这一仗是在所难免得了的,那正是后起家族赵家,再一次扩张中,他们不幸被屠了,赵家的钱财、牲畜、女人都被抓了,奈何那赵家大夫人之女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气质绝佳,好一尤物,族人垂涎者不少,只奈何是赵家大夫人之女,不敢肆意,只把那些女仆捉弄嬉戏,时间一久,戒心松懈便给了那赵家母女相对的自由担任有人监视。
    时年族长公子年方二十,正直初春,熟读四书五经,温文尔雅,貌似吕布只多不少,前来说媒这更是络绎不绝,却一个也成,那日公子早起,在园里漫步看书,及专注,边走边读着不只是在哪里找来的的《金瓶梅》,不曾想在过桥出看得那赵家小姐婀娜多姿的身子在屏障后显得凹凸尽显,喉咙处不经厌弃了口水,至此之后害得相思病,日夜思念,夜不能寐,昼不能食,奄奄若病人,吓坏家人,到处找各种法子给他治病,君不见效果。
    那日他娘进来,问他:“儿啊,你这是害得什么病呀,医生找遍,也查不出个因果来,你可不要下娘呀”。
   他不语,他娘继续说:“你是不是看上那赵家姑娘了”?
他瞳孔突的一下放大了,很快又收复原状,扔不语.
   娘继续说:“其实我早就看出端倪了,你自那日瞧见那只赵家姑娘后,回来就这般了,但是儿啊,她是我们家的俘虏,再怎样也是个下人,你那么有地位的人,有那么多好姑娘求着挣着要嫁与你,你自是可以随意取一个或几个的呀,只是那赵家姑娘不可“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母亲看到了他的反应,继续说:“娘也是过来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赵家姑娘是万万不能成为我们家的儿媳妇的,你要是娶了她,你对得起祖宗吗”?
    说完母亲叫人端来一碗汤,叫他喝下去,他扭过头,睡了下去。他母亲没办法,也就离开了,只是他的情况却愈加的严重了,很快的消瘦了下来。母亲无奈,只得安排那赵家姑娘到公子哪里做下人,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但哪有不偷腥的猫呀,正值芳华之际,春光无限好,男有才女有貌,,更何况早有好感,日子一久,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表面实则是女仆,实则早已把那鸳鸯床游历无数次了,寨内尊长者、年幼者、男女表面不言,却暗骂不止,人人见而避让,不愿与之说话。
    一日,族长游园,忽听得一婴儿啼哭声,忙问管家哪来的小孩声,管家一时语塞,答不上来,管家连忙阻止,慌忙说:“老爷您听错了,哪来的婴儿哭声呀,是猫叫声罢了。”他哦了一声回头走不到几步,那婴儿哭的越加大声了,族长白了管家一眼,问这又是为何?管家不语,满面为难。见管家不语,族长寻声而去,推开房门,看见那赵家姑娘正想要给你孩子喂奶,他的儿子坐在一边陪着。
    管家连忙向少爷使眼神,可是一切都摆在眼前,老爷走上前去就给了赵家姑娘一大耳刮子,少爷慌了神,也顾不得这许多,连爬带滚的抱住老爷的脚,叫那娘子快跑,老爷一脚踢过去,骂道“逆子”,摔门而出。
   老爷气急了,他醒来的时候,夫人见事已暴露,就把事情全盘托出了,老爷叫人把那不孝子叫来,跪在床前,问他:孩子是男是女,多少时在一起,等等,公子不敢有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最后老爷说了一句”孩子留下,那女的着人送往天坑处死“,众人不敢多言。
   那女的处死那天,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族长和其他家族内的长老一起来到刑场出,那赵家姑娘早就被绑在了天坑边的一棵木杆上,单薄衣、蓬头垢面的哭喊着要见孩子,众多族人身穿棕树皮蓑衣,头戴草帽脚穿草鞋,雨越下愈大,成了一股直线,再加上刮起了风,族长的伞吹坏了,他就在站雨里面,花白的山羊胡子落下的雨似那天上的雨一般,他一声令下,赵家女的随着那杆子落了下去,下落的速度比雨快得多得多,这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的少爷看在眼里,他顾不得那许多,发疯一般的跑了出来,想救自己的女人,不料被脚下石头办了一脚,摔在了地上,立不起来。
   不久,公子也死了。只留下那个孩子,自此那孩子也就有族长抚养。
   他记得当时那赵家只有一小部分男的侥幸不在家逃脱罢了,后来另谋生处,不听其姓氏不少于百年,可那赵家在此间广子嗣,增钱财,强其兵,时刻做好报仇雪恨的准备。只是来的这么快,他是断然想不到的。
     那晚他回到寨里,命人杀羊宰猪,搬出自酿的包谷酒,聚在大院里犒劳家丁,其意不言而早已众知。酒后他骑着一匹马,全身通红,长得极俊,他立于马上说话,自也就是保卫家园一类,不必细提。可不想他赵家头人来信说:你若还我妻儿,我绝不难为你,我如今只想要回我的妻儿,其他我自不难为你”。奈何如今室友那赵家头人夫人在了,于是复信言其事,赵知他有一外孙,只言要回夫人和外岁即可,外孙以后改姓赵,两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族长哪里同意,他本就这一香火,若是断然送人,那岂不是要他家绝种吗?于是只让那赵家夫人回去,那孩子自是不给。
     自此,两家矛盾加剧,赵家一直不停的发起挑衅,两家也一直相持不下,不过,那孩子却长得貌美如花似得,美得要死,再加上家庭的高贵,上门提亲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想要把他们家的门踏破一般的,奈何天意弄人。
这么一个美男子,样貌不输潘安的人,那有不沾花惹草的,自也是风流成性,但是在家里的那种小地点,是没有什么烟花柳月之地的,因此想要一解他的兽性,只有似曹操那样子了,好多人家的妇女就成了他的目标,在一个不开化的时代,这是一件败坏门风的事情,自家的地位日衰,混乱的淫浮自是树立了潜在的宿敌。
   眼看他年纪也大了,家里就想跟他找一门亲事。也是为了能有个女人能够把他管住,不要再做出那些不雅之事,再多几门小孩子,也好延续香火。
    姑娘是隔壁村的王家姑娘,长得一张瓜子脸,柳月眉,纤细腰,约摸一米六,比他大三岁,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俏姑娘,无论是针线活还是德行,都是出了名的好。老太爷为能娶到这样一个好儿媳妇感到高兴,大摆筵席,广散钱财,那些被他侮辱过的人家的女人的男人也参与了这场婚礼,做了帮忙的伙计。
   娶亲那天,男方家早早的过完做早餐,就直奔王家村去了,新郎骑在一匹毛色金黄的马上,胸前一朵大红花,和马脸上的那朵十分的映衬,轿夫抬着大花轿跟在后面,请来背家具的壮汉把绳子斜挎在肩上,吼吼唱唱,把那些不高兴都抛在脑后去了。
    到了王家村,猴急的娶亲人等不及,喝完茶之后就想赶快把女人娶回家去,花轿到位,背家具的人把家具捆好了,却还不见新娘出来,一看才知道新娘还在闺房哭哭啼啼的,没出来,围坐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哭,眼看这吉时到了,新郎实在是等不及了就冲了进去,一把抱起来就往外走,直到把她送进轿子里面,掀起仙娘的盖头,坏坏的朝她笑。随着大叫一声,起轿。
   在回去的时候,那几个大汉背着家具,太阳一晒,出了汗的肌肉显得那样的结实,抬轿子的人走得快,在前边一边走一边唱,回头一看,背家具的人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他们家抬着轿子在那里等,时间有点久,大家肩膀酸了,就踮轿子,越玩越嗨,直到新娘从轿子里面滚出来。这时背家具的人也赶上了,新娘上了新郎的马,往回走。
    这婚是结了,但就是不见孩子出世,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
  老太爷捉急,就叫他再娶一房,他不答应,他说:爹,我昨天梦见我们家房子上面有一条龙在盘踞着,这是祥兆,再等等,我再加把劲。
    有一天老太爷出去晒太阳,路过时听到儿媳在哭哭啼啼的讲着什么,他把耳朵凑近去听,他才知道原来结婚这么久了,他们还没上过床,做过爱,他还是没改喜欢别人老婆的习惯。
   当晚,他没再出去了,和女人翻云覆雨之后,熟熟的睡了去,没过多久,还真怀孕了,老太爷高兴的不得了。可是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会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原来这几年来他到处树敌,人家就设了一个局,叫他去赌,先是叫他喝酒,吸大烟,不过他只喝酒,大烟他是不吸的。这样人家看不行,他不上套,就改为赌博,刚开始时表面让他赢,到最后又让他输,时间一久,他身上的钱财没有了,就让他赊账,他只管打,输了的就记在账上,毕竟他想他家有那么多的家产,土地·、牲畜、林木,就算输也输不了多少,直到有一天他打完一局,赌馆记账的对他说了一句“少爷,你的家产都输完了。”他才惊了一下,拿过账本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帐,和账本上的名字。
    就这样,他家的土地啥的都输完了,没有什么了,他回到家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和他的女人完成造人大事,我想这可能是他的一个交代吧。
那天有人来家了,好像是赵家的人,走在前面的是赵家老爷,他雄赳赳的走来,坐在了那张李老太爷最喜欢的太师椅上,李老太爷气急败坏的走出来,叫他滚下来,赵家老太爷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李老弟呀,这些东西下按在都不是你的了,该滚的人是你。”
    这时候,李家的女主人,儿媳一起上到大厅来,管家立在一旁,李家的少爷也在,深深地低着头,“李国伟,你还没有告诉你家人吗?他们还不知道吗”赵家老太爷发话了,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李老太爷把少爷叫出来,问他怎么回事,他把一切复述了一遍,李老太爷才明白原来是被算计了。赵老太爷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继续说“哎呀,老弟呀,我现在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收拾一下,我下个月来看,要是你还没搬出去,那我就只好真的叫你滚出去了。”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走了出去,李老太爷当场昏了过去。后来医生看了就说怕是时间不久了,叫他家做好准备。
    就在老太爷去世的那天,他的孙子出世了,而且就是在老太爷闭眼的那时候,为了记住这些那些事,起名叫李记。小名保住。那一年是1935年。
     自从他把家产输完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少爷了,他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带着剩下的一点是钱财出去闯,只留下了妻儿在家。人们只知道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黑皮鞋,梳了一个后背头,两鬓有些花白,俨然一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他确实真的很有钱,至于是怎么发的财,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没有向别人提起过一直到他去世的那年。
     父亲去世那年,保住17岁,长得很俊,那是解放战争打的激烈,国民党军节节败退,兵员损失严重,为扩充兵源,国民党到处抓壮丁,保住也没逃过,只不过是后来再一次战场中被子弹打伤腿,被解放军解救了,还治好了他的腿,由于他能说会唱,还会打快板,就留在了解放军做文艺兵了。后来解放战争结束,他退伍回到了家里,照顾他娘,新中国成立了,举国欢庆,,在这喜庆的日子了,他结婚了,一家人在一起过着日子,他爸爸留下的钱足够他们吃穿。谁知好景不长,随着美国入侵朝鲜半岛,战火烧过鸭绿江,他响应号召,复原了,只是他放心不下妻子、老娘。
   战场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可是他坚强的活下来了,为了他的爱人,因为在他走的时候他的媳妇怀孕了。
    当他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他的老娘,没看见他的妻子,他拥抱着他的妈妈,抱了好久好久,眼泪出来了,娘给他擦去。娘说“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这是他问“娘,我媳妇呢,我儿子有多大了,他们干嘛去了,为啥不来接我呢?”娘被这一问就哽咽了,手都抖来,整个身体都不要命的摇晃起来。
    他扶着娘回来家,一路上都有人在说着,”总算回来了,总算还有希望。”其他人应和着,无不摇头唏嘘。
回到家里,看到在神牌前面的那张黑白照他傻眼了,半天没有坑出声来。
     他娘说:“孩子,回来就好了,媳妇没了,咋再找,孩子,你媳妇再生小孩时出现了意外,走了,可惜了我那孙子,白白胖胖的,足足有六斤呐,六斤........“
      他和娘去看了他的妻子的坟地,小孩子就在他母亲的坟边睡着,烧了纸钱,哭泣着,天边的太阳斜挂着。
在西南高原,入冬后的太阳就比不上春天的刺眼,夏天的毒辣,秋天的高悬,她有精无神的照在门户前的窗台上、屋檐;出门看一看秋收玩以后的地里面,除去一茬一茬的包谷杆陪伴着地里被霜冻后变了色的杂草,挖完洋芋后的地面冒着白气,还有一群人在地里放牛羊,口里喊着使唤牲口的号子。入冬以后似乎是万物进入了休整期,平日里忙碌的村子里的人也很少有人家下地做农活了,都想趁着这个季节多休息休息,每家每户都拿出凳子来坐在房子前面晒晒太阳,把被子抱出来放在房前的篱笆上晒。没事做时就出去串个门,聊一聊曾经的他们的那些平日里忙的不能慢慢细说的故事。 这天吃完饭,奶奶就住着拐杖来到我家门口,跟我们唠唠我们那里的"文革"。 在公社化,人民吃大锅饭的那几年里,是最苦的。那时我们家那里去生产队食堂吃饭得走约摸半小时左右,每天劳作完回来就月亮都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了,但还要走这么大段路去把饭打到之后在往回走到家里吃饭,奶奶说那时候在公社里打饭的那些人最神气,他们老早就把肉从菜里一块一块的找出来,放在另一个地方,等打完出工回来的人的饭之后就把那些肉带回家煮了吃。每天晚上回到家里,那时候又不通电,所以他们只好用比较肥,上面有很多树脂的,颜色有点像人皮肤的那种树,把它砍小用来照亮,把饭吃完,当然有月亮的夜晚他们大多都在外面吃。 后来到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粮食大量欠收,好多人家没吃的就上山挖野菜,后来野菜没了就树根,每天回家看着瘦的像一捆柴一样的孩子哭着喊饿,他们就去挖一种方言叫子母土的泥巴来吃。熬到了秋收了,奶奶说每天去出工到晚上快收工回来时,她就把她在地里捡到的苞谷籽一整颗一整颗的吃到肚子里,回到家里在用手扣嗓子把它们吐出来,用水洗完,在用石磨压细煮粥给她的孩子们喝。我问,为什么不放在口袋里直接拿回来呢?奶奶说这样的话你的粮食就不能带到家里了,一旦公社人知道就会被他们全部没收的。 我大伯父结婚的那一年,家里没有粮食了,就去他老丈人家背来吃,听说他一个人背了三百来斤,路不太好走,下一个坑子时,到半路把腰杆给闪伤了,不过那时候还是年轻人,在加上大婚,人精气神十足,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没事了,为了凑够结婚的钱,爷爷带着他们兄弟几个背着棺材到宣威长去卖,早上两三点就出门了,来回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现在想想,无论你怎么年轻,背着一个棺材板去宣威卖,这么远,怕是打死也没有人会去吧!
爷爷他们那一代人是打过仗的,我爷爷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作为社会主义上的人,当国家需要你时保家卫国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义务,自然应召入伍也就顺理成章了,我大爷爷就去过,那是朝鲜战争爆发,他和教科书上说的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奔赴抗战前线,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和美国大兵比试过的,有一次也跟我们小孩子说,我们不信,他就拿出一张老照片,一颗子弹,一枚勋章来给我们看,证明他确实没说谎,他说那颗子弹是打在他的大腿上,在手术后医生给他留下来做纪念的,也就是因为那一颗子弹使他离开了不对,正式退伍了,因为他残废了,变成了瘸子。
 回到贵阳还娶了一个媳妇呢。当时文革小高潮,为响应号召,完成超英赶美的目标,家家把煮饭吃的小铁锅兴高采烈的拿出来以十二分的力气投入小土灶中,没炭就大家一起去砍树去,一边砍一边唱“大锯一锯嘛嘿哟,一条口,大锯再锯嘛呼嘿,大树到,建设家园嘛来哟精神爽……”。用尽一切办法来保证生产了,甚至在我们家乡这样一个从来没有人发现过铜矿的山里也硬是找到了铜,这个到现在还有遗迹,当年炼铜矿的渣现在都还有很多,以至于有一个搞传销的人利用这些东西还来忽悠过我爸爸呢。
 那年他来到贵阳,打烂一切旧秩序,重建家园的口号提出受到甚多年轻人的夹道欢迎,他以后的媳妇也在这些人中,他一眼相中了她,经历过战火的人都是有魄力的,同样,有故事的男人也是最吸引人的,他跟进了人群中,挤在她后边一瘸一拐的,显得十分显眼,她注意到了就问他怎么会弄成这样的,,他说是在朝鲜战争里打仗被子弹打中的。从此,他们就搭上话了。
游行晚天黑了,月亮爬过树梢,把柔和的光投下来,月光穿过松树叶照在他们的脸上,把对方的脸照得似明似暗,他盯着她看,看的她的脸从两腮红到两耳,红到耳垂,脖子,她实在是太羞涩了,害羞的低下头弱弱的问了一句‘看够了没有’,他说没有,我想要看一辈子可以吗?她说讨厌,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家乡吧!我还没见过农村长啥样子呢?他说好呀。
 她开始了漫无边际的遐想,我的家乡很美丽,有山有水,种地产量高得吓人,不说其它的,就拿苦荞来说吧,我们那里种的苦荞有树那么高,白天人在下面乘凉,晚上小孩子在里面玩游戏,躲猫猫,传电,男人们在树下喝茶,肚子饿了,就从树上直接刷苦荞下来,用手揉一下直接吃,吃的是三吹三打,垫的是抓绒,盖的是赌扯,睡的是月照床,在的是风扫地,他说完还不忘嘚瑟一下,你说美吧!她目不转睛的竖着耳朵听他在那里瞎扯,却还信以为真了。
   爱情是会使人失去理智的,他不顾家人反对,用积蓄买了一双高跟鞋子就去屁颠屁颠的跟着他私奔了,直到她来看到了她才知道他说的全都是谎话时,肠子都悔青了,那有他描述的那样好,除去山还是山,除去穷还是穷,月照床是因为房顶没瓦,赌扯是植物叶子编的被子,晚上太冷了几个人睡在一起,你扯一下我扯一下子叫赌扯,在地是风扫地是因为房子没门,风直接吹进房子里面来,苦荞还没有人膝盖高,死病歪歪的籽都没有几个。她真正的成了一个泪人儿,要想回家不认字找不到路,出门看看,天呐,那样的小毛路叫她走都不敢走。不过现在我们那里来了几个城里媳妇儿,娇气得要死,这不会那不会时她总对她们说现在好多了,我当年被我家那个死鬼带来时那样的条件我还不是熬下来了,不会慢慢做,慢慢学,一边说一边微微笑。
大伯一生结果两次婚,他的前妻因病故,和前妻育有三个孩子。他妻子去世不久,他又娶了,也不是说娶了吧,总之就是又有一个女人来到他家里了,生了三个儿子。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爸爸,二伯姑姑等改嫁的嫁,该娶的娶,各自成家立室了,但故事也才拉开序幕。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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