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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时间:2017-10-03   作者:北极天堂 录入:北极天堂  浏览量:660 下载 入选文集
    浓雾弥漫在群山之间,他拉着一身红衣的娅沿盘旋而上的机械大道向黑色建筑靠近。行进到半山腰时,大道横空而过,伸向那个高大的黑色建筑。
  两人走在两山之间,浓雾里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再靠近看,是一队排列整齐的士兵,应该是袭击洞穴的那伙人,看来他们早就等在这里了。这时两人后方也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另一队士兵从后方包围过来。渐渐得,又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大量士兵,分布在山间。
  娅:“怎么办?”
  “这么多人,这下不妙啊。”
  他横举左手,那把透明的长剑刺出来,银光充斥在浓雾里,在雾海中搅起了一阵波涛。
  突然几道微细的闪电落下来,兵群里稍微有些骚乱。一人在这数道闪电之中出现在大道中央,那人显得有些苍老,向林走过去。
  “小兄弟,先放下你那准备屠戮的手,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你们是谁?”
  老人:“你没有资格知道我们是谁,反倒是我要问你是谁?”
  林:“你知道地球吗?我是那的人,发生了一场灾难,遇见了一群陌生人,他们商量之后就把我扔在这了。”
  “你一个外来人,随随便便就干预我们的事情?”
  “这不是你们先动的手?”
  “我们之间有着许多恩怨,这次只是你恰巧在他们那里才觉得我们是使坏的一方。现在我不干涉你的自由,也希望你不要卷进我们的事。”
  “但我答应了他们一件事,我希望完成这件事。”
  “是什么事?”
  “我答应他们把洞穴里走散的人带回去。”
  “带回哪去?”
  “这我不能告诉你。”
  “你来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副躯体出现了很多问题,我想可能和这里有关。”
  “嗯,这是我们的手段。不过,我可以帮你一把,然后请你做完这件事尽快退出。”
  “帮我一把?”
  老人伸出手,在林周围出现了飘散的黑色碎片,那些碎片在林身后汇聚组成了一个黑色椭圆,老人收手,椭圆消隐无形。“这就是你这躯体的信息感应层。”
  果然收到了信号。
  “你们让开!这些都是你答应的事,你可记住喽。”
  他收了剑,拉着娅原路返回。
  娅:“做完这件事,你真的就走吗?”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这些事也与我无关,盲目地参与进来也不见得是好事。”
  娅:“我们现在去哪?”
  “那边。”他指着一个方向。
  娅:“有多远啊?”
  “五天的时间。”
  俩人又穿过茫茫的沙土之地,寻找走散的人们。
  第三天他们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居住在自己挖的土坑里。白天他们清理风沙吹来的细土,或者整理自己的土坑,然后一起玩耍,手牵手坐在一起直到夜晚来临才回自己的坑里睡去,第二天起来的人则帮助不幸被风沙埋在坑里的人爬出来。
  两人是在黎明时分来到这里的,这里的人正从土坑里爬出来,这可把他俩吓坏了。这时有个人去帮另一个因昨晚沉积的沙土太多被压得起不来的人。那人只从坑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帮忙,那只手在地面慢慢地晃动,终于它握住了另一只手。来帮忙的人动作很笨拙,用一只手顺着伸出土的那只手往下挖,挖一会试着帮忙往外拽,没有拽出来便接着挖。他那笨拙的样子引得娅笑了出来。林:“咱们去帮帮忙?”
  娅:“好啊。”
  走近看才发现,在挖土的那人只有一只手,又看了看其他人,原来他们都是“残疾者”,少只胳膊的、少一条腿的、少一只眼睛的、少一只耳朵的……这让两人又吃了一惊。
  林:“你好,需要帮忙吗?”
  那人看了一眼林,又看了一眼娅,慢吞吞地说:“需,需要。”
  两人来帮忙挖土,不一会儿就把坑里的人拉了出来。
  娅:“他们是洞穴里的人吗?”
  “不是。”
  林:“请问,你们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吗?”
  被拉出来的那人憨笑着回复:“啊,我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
  “这里的风很大吗?你们为什么都从沙土里出来,吓了我一跳。”林也笑着说。
  “以前我们在夜晚睡在地面上的,但时间久了总会有一种迷路的感觉,还失踪了许多人,大概是半夜起来找路去了吧,但他们不知道大家都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出去呀,所以以后他们应该会一直寻找下去吧,可是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后来有人开始在黑夜躲进自己挖的土坑里,而且告诉大家这样很安心,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都睡在土坑里了。”
  “啊,哈哈,感觉,好奇怪…”林轻笑道。
  “原来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啊?”
  林:“嗯,不是,我们是路过这里。”
  “那你们要去哪呢?”
  林:“去找人。”
  “去找你的朋友吗?”
  “呃,不是……”林突然感觉,是有这么点多管事儿。
  “啊…啊…”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大家向那里看去,是一个断了一整条手臂的女孩子。
  娅:“她怎么了?”
  “一定又是不小心走进了悲伤之地。”
  娅:“悲伤之地?是啥呀?”
  “是人们偶然发现的一片空地,只要走进那片区域就会感到无尽的悲伤和绝望,让人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林:“你能带我们去那儿吗,我好想试试那种感觉!”
  “欸?”那两人感到很惊奇。娅在一旁也显得有点好奇。
  “那你跟我来。”
  他们走出这些怪人的聚集区,来到一个堆满沙土的空旷之地。
  “大概就是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林向那里走过去,娅跑过来跟他一起,走了不远,娅开始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林,我先回去了。”
  林只是感到透体的冰凉也没其他的事,便往深处走,情绪越来越压抑,好像漆黑的天空压下来,压得人不能动弹。他晃了晃头,继续往前走。那是无尽的孤独混合着绝对的无望,催人泪下的悲伤。一滴泪落下来,他停下脚步看着被滴湿的地面,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但他没有哭,他的内心仍然没有感觉。
  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帮帮我,把我挖出来。帮帮我…”
  林蹲下来,忍着止不住的眼泪开始挖那厚厚的土。
  一天过去了,黑夜降临,奇怪的人们都回到自己的土坑里休息去了。娅仍旧坐在那里,看着他白天挖土的地方,渐渐模糊融化在黑色之中。
  他用手一点点往地下深处挖,那个声音渐渐大起来,是个甜美的女声在问他“喂,这么久为什么都没人来呢?喂,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哭啊?对了以前也有人来的,但他们总是会哭,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第二天许多人听说了这件事,一大早都来围观。人们等到了中午,终于有了动静,他背着一位全身破烂不堪的女子爬出了洞。那女子已经睁不开眼,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林的左手不丢,眼泪从她眼里疯狂地往外涌。直到她慢慢启动自己残破的躯体,林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辽阔的天空,茫茫的大地,眼前的人们……她冲上去紧紧抱住林,灰尘和细碎的躯壳被抖落下来。一旁的人们惊呆了。
  林和她身上出现了奇妙的银光,女子的身躯破碎脱落下来,随后那人形的光芒也消散在天空之下。
  “林!”娅跑过去。
  “人们见娅无事也聚拢过去。”
  娅:“林,怎么回事”
  林:“一千年前,她不小心被埋在了土坑里,没有人发现她,她便耐心地等待。后来她发现没有人来帮她,她便向地面传达着心声,渐渐得她的内心充满了孤独绝望和悲伤,那强大的情感透过一层一层土壤渗到地面上,大概经过这里的人都会被那种情感侵染,所以才会大哭起来吧,哭声掩盖了她微弱的感应之声,一直都没人听见她的求助。”
  悲伤之地的事情耽误了一天的行程,林和娅打算立刻出发。临走前,昨天黎明他俩帮忙挖出来的那个人邀请他们去另一个世界。
  林和娅与他连接,意识进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天空、溪流、森林,人们在蓝色的城堡中聚餐,在树林里野炊,在绿色的湖上乘船垂钓、吹笛。他们从城堡里出来,飞过天空,这些景象历历在目,俨然一座繁荣富丽的城市。
  林无比惊叹,他们的生活如此干枯乏味,那个世界如此荒凉无望,但他们在精神的世界却能创造如此之美的东西!
  “天空的尽头原本是奇异的彩光,今天不知怎么变成了流玉的纯白”邀请者说。
  林和娅沉醉在这无瑕的洁白之中,空间就像没有波纹的水,沉着浓郁的白玉,经过无限的反射折射,铺成了这整个空间的白色流光。
  然后光辉降临,流白变成了圣洁,闪耀的光芒之中飘拂着柔长的裙衫。
  “林”清脆的声音好似银簪敲击那块刚出水的白玉石。
  林认出了她,“是你。”
  “真的谢谢你。”
  林:“怎么说,你,没事就好……”
  “我想知道,你明明流了那么多泪,为什么没有哭出来?”
  林:“大概,你的悲伤孤独和我曾经的感受相似,所以没有哭出来,但我承受不住你千年的沉淀,所以止不住地流泪。”
  “是吗,原来你明白我的感受。那,你要不要就在这里,我们一起……”
  林:“我心中有无数美好的世界,但每一种都没有安放我自己的身影,苦难总是会有,所以眼前的美好令我无法安心。”
  “我很想跟你去共同患难,但我的躯体已经没有了,只能依靠大家创造的这个空间。”她流下眼泪,“所有的渴望都不及你的驻足,幻想的希望也不及你的瞩目。”说着,她转身离去,消失在纯白的空间之中。
   2
  “铃月,铃月,醒醒!”
  听到呼唤声的时候,她已经在混沌空间里呆了,好久……好吧这无法描述,因为那里没有时间概念。她醒来是确定的事,但在时空的哪个点醒来是不确定的,总之,她在某个位置上清醒过来。唯一留在这空洞无物的世界中赔她的,是原老师记录给她的话。那副躯体检测到铃月有清醒的迹象,便不断播放老师的话。“铃月,铃月,醒醒!”
  “老师?老师!”
  “你终于醒了。”
  “老师,你人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事已至此,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希望了,从这里逃出去吧。有机会的话,帮我去劝劝烨,他要是不听你也别勉强,就赶紧自己走吧。孩子,你有这副躯体,别害怕未知和孤独,未来是没有路的,你得坚强起来。”
  “老师,你这些话我不太明白。”
  “我只是来告诉你最后的结果,好让你在最艰难的时刻选择坚持,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从这个世界逃出去是什么意思?”
  “本来你也是要同世界一起湮灭的,不过有了这副身躯,你便可以逃出去。就到这吧…”原老师消失在铃月脑海里。
  “老师!老师!”
  铃月起身,混沌空间带来极其难受的感觉侵袭全身,意识与身躯的连接变得极不稳定,有种随时都会窒息的感觉。她拖着身体在这片混乱之地游荡,寻找着出口。
  “啊…”烨捂着胸口,星云体从他胸膛里渗出来,不一会整个房间里飘满了蒸发的银色光点。烨用手将那些光点扇开,显得很厌烦。
  “搜索到大量能量体。”
  驾驶员身后的人命令道:“全队立刻向目标点进发。”
  烨住在阜楠商场外的半山腰上一所木质的房屋。烨检测到那三队战机正快速驶来。
  “当当当”几下敲门声。
  烨打开门把他俩拉进来。一屋子的星云之力化作能源充斥着析勒和027的身体。
  两人无比惊讶。析勒:“哥们儿,你到底是谁?”
  “你们说是被追至此,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你们的?”烨掀开一角窗帘指着从战机飞上下来的那伙人。
  析勒:“看起来像,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烨:“现在躯体能用了吧?赶紧离开这。”
  烨带着两人从地下室的暗道匆匆下山,接近出口的时候,烨突然检测到被敌方锁定了位置,心中很是慌乱,“这不可能啊,主城现有的技术不可能检测到这条通道才对,难道是他的那帮学生……”
  暗道前方出现了一个纯黑的区域,烨推着他俩:“快进去!”
  三队人从山腰上追来,激光弹砸过来,将暗道炸断。黑色的空间裹着三人出现在地面,“咱先往山里跑吧。”烨先飞上去,析勒和027跟上往群山里飞去。
  三枚空间弹射过来,“砰!砰!砰!”三声炸响,被烨一手甩开,在一个山头炸裂。
  烨冲上去,双拳冒出银色的电光,将三队人砸落,又直冲过去一鼓作气摧毁三架战机。析勒和027目瞪口呆,但却不见他回来,而是直直向天空飞去。
  烨穿过表层空间,跃进主时空城,不一会闪进了星云体研究组的研究室,身前聚集了几颗能量弹,直逼向研究组组长。
  “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凌十分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这不是烨吗,你来我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想在主城做什么?”
  凌:“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那为什么有军队的人拥有深层空间侦测的技术?”
  “那人家主城科技进步,自己研究的不让啊,空间技术部又不是吃白饭的。你被军队的人侦测了?他们找你什么事,去跟他们谈谈不就完了。”
  “最好不是你们在搞鬼。”说完烨一瞬闪到主城外,回了主卫阜楠镇附近的那片山。
  凌:“你们猜得不错,他是躲在主卫上,你们是不是刚在主卫上抓什么人,他跟那帮人是一起的,要怎么做得赶快,跟那个烨牵扯上对你们不利。”
  析勒:“你去哪了?”
  烨:“去办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无关。”
   027:“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主城时空队的五尚新将军吗?情况真的很紧急!”
  烨:“能量体都给你们了,主城的事我不管,你们自己爱怎么弄怎么弄去。”
  烨转身飞落山下,往商场里走去。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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