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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尴尬之不会会车7-9

时间:2017-12-21   作者:识枕安眠 录入:识枕安眠  浏览量:977 下载 入选文集

三哥做为车间领导,是出名的热心人,也是个能人,这个在车间内部没有不同看法,但有关三哥的负面议论,随着他给人办事次数增长而越来越多,近几年三哥常有马失前蹄。

三哥是当兵出身,在部队干到代理连长。对于一个从农村入伍,又没什么背景的大头兵来说,其表现不可谓不出类拔萃,发展下去前途是很光明的,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那年到老家征兵的部队,正是三哥所在部队,三哥自然就风光无限地荣归故里,老家一户姓燕的求他帮忙让自家的侄子去当兵。这姓燕的是三哥的同学,同学的事义不容辞,三哥满口答应。可当看见孩子的时候三哥为难了,这孩子用老百姓话说就是“二傻”,傻和不傻都好办,不傻,这是为部队招了一个有志的革命青年;傻,不用三哥说不,自家也就没了这个念头。可是“二”就让人挠头。比如吃饭时,叔叔吩咐,去商店去买一盒三塔,这是告诉他买一盒烟。可他却买回来一瓶三塔酒。叔叔不便发作,用手比划小盒的样子,低声说我让你买一盒三塔,他指着酒盒子说这就是一盒三塔。严格地说他真没有错误,错在叔叔。所以“二傻”合体不太好办。如是争执下去,以这小子的拗劲儿,怕一时半会分不出是非。三哥忙打圆场,孩子买的没错,烟酒不分家嘛。他的同学很机灵,连忙在没人的时候给三哥“意思”了一下。三哥很抹不开,乡里乡亲的咋好这样,可你不收下,对方就认为你没有诚意替他办事,所以……这样半推半就的这事就成了。若到此为止结局就是皆大欢喜,可在“傻小子”当兵最后一年的时候,家里让三哥帮忙把傻小子转成志愿兵,这可让三哥作了大难,三哥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这回三哥心里坚定得很,别说给我送钱,就是送金山、银山也绝不投降。但是傻小子家里没有送钱,只是没过几天傻小子的姐姐燕灵儿来部队探亲了。这个姐姐不是头一次来部队,而且来了之后有事没事的总爱往三哥的屋里钻。姐姐和弟弟有天渊之别,脸蛋儿水灵儿,人也机灵,是个“人精儿”。一会儿厨房帮厨;一会儿连部洗衣服、打扫卫生,都把连里的战士看傻了。招人喜欢的劲儿,和傻小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妈生的。三哥曾半真半假地和她说你一个顶他五个还有富余,在部队呆着吧别走了。燕灵儿说行,我给你当通讯员。

燕灵儿一来,就把三哥斩钉截铁的态度给软化了。燕灵儿这次来不仅要解决弟弟的事,更重要的是要解决自己的事。燕灵儿二十大几的人,在农村快成烂在家里的老姑娘了。可燕灵儿心气儿高,她不想嫁个灰头土脸、没啥出息的山里人,一辈子土里刨食,当个种地奶娃的农村婆娘。她要跳出老家那一洼井中天,走进城市改变人生。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对她的眼神,就让她感到是最便当、最牢固的抓手,所以她这次来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和三哥好好“谈谈”。当然,燕灵儿不全是利用三哥,三哥高大帅气的外表和在部队养成的沉稳干练的气质,也早让她倾幕不已。所以弟弟当兵两年,她来部队探亲五次,这与三哥家里照顾老小、操持家务的老三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哥当了燕灵儿的俘虏,准确地讲,与其说是被俘,还不如说是主动缴械。俩个人把“谈判”地点设在连部的单人床上,并且在门外加了岗,确保“谈判”绝对成功、顺利。从此,战士们在暗地里都开始叫她小三嫂。很快,这件事就随风飘到了营里、团里,三哥这个代理连长当不下去了,撤换他的猜测一阵强似一阵,提干的事像风一样飘散了。果然,三哥转业的命令下来了,新连长迅速到任,三哥彻底靠边站。捱了两个多月和他招来的傻小子一块复员了。他心里很不舍这身军装,可无奈,既然缴了械就等于战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三哥打了一场很关键的败仗,成为他一生的分水岭。仕途虽然失利但情场取得了胜利,经过与老三嫂几个月的拉锯战,三哥取得了净身出户的惨胜。除了承担女儿的抚养费,三哥又把复员费和借来的几万块钱凑了十万元给老三嫂,算作分手费。虽然燕灵儿跟他大吵大闹,但三哥这个举动还是赢得了一定的人心,保住了最后的体面。三哥要求分配到铁路工作,这样能离家远一点,也好开始和燕灵儿的新生活。他们确实过得挺快活,三哥利用自己的关系网给燕灵儿安排了个社区的工作,两人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的生活虽然没达到预想的高度,却也非常的恬静、安逸。但三哥适意、满足的外表下还是经常的流露出一丝失落,就是因为女儿。

三哥的大女儿因为记恨爸爸抛弃妈妈和自己,很少和三哥来往,而且再也不喊他爸爸了。眼睛像俩把锋利的小刀,刺的三哥都不敢看她。心里想女儿又怕见女儿,在女儿面前三哥俨然成了乞丐。十多年过去了,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三哥好像盼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找到老三嫂,要求为女儿操办婚礼。表示在女儿的重要人生时刻,爸爸要竭尽所能给女儿一个情感补偿,让女儿的婚礼隆重热烈,开启幸福人生,籍此求得女儿的谅解。父爱殷殷,舐犊情深!怎奈女儿不领情,在三哥为女儿举办的婚礼上女儿竟然爽约了,不仅女儿女婿爽约,就连老三嫂以及她那方面的亲朋集体爽约了,到场祝贺的只有三哥的好友同事。这可让三哥没想到,在“观众”的期盼之中,一场大戏竟然缺了主角,完全演不下去了,三哥心塞语涩、无颜以对,以至于在现场就出现了轻度中风的症状,成了三哥心中一道止不住血的伤痕。三哥与相近的人不止一次地说过,“谁种下情爱谁收果、谁播下仇恨谁受过”!人生的烦恼总是像车站那样一个一个地路过,它们准时地在那里等着你,不论是欢乐还是烦恼,你订了哪一站的票,就得在哪一站停留,一个都不会错过。三哥的领悟深刻透彻。

这件事人们对三哥是同情的。但另外一件事就不同了,让三哥颜面扫地、美誉度大打折扣。三哥曾经把同一小区的邻居、又是同一车间工友老巴的儿子送去当兵。老巴的目的就是搞一个复员安置卡,在铁路上为儿子安排一份稳定的工作。三哥在武装部和民政局都有关系人,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老巴知道三哥的路子,所以登门来求,三哥应承。每送走一个兵视其情况不同大约能收三到五万。老巴和三哥是邻居外加同事,算是近人,给老巴开价两万五。老巴感恩戴德东拼西凑、如数奉上,孩子顺利入伍。可安置卡却没了下文,害得老巴的心脏无处安放,便经常的到三哥家“串门”。三哥给老巴解释安置卡是稀缺资源,每年的名额非常有限,当年走的兵不一定都能在当年拿到安置卡,你放心,保证孩子回来不耽误分配工作。老巴是个很木讷的人,对三哥的解释总是无话可说。其实这个安置卡背着三哥被一个关系更硬的人拿走了,只是三哥不晓得而已。但随着时间的累积,疑虑和不满在老巴心里与日俱增,遂开始在人前背后作一些诸如——如果……那就——的表示。三哥多少也听到一些,可不便发作,毕竟自己理亏。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要封住人们的口,就得把事办到位。要命的是民政局的关系人在不久前已然坠蹬落马,民政局的纪委甚至已经来找三哥了解情况了。所以老巴不再抱任何幻想了。他知道再这样常规的“串门”下去,是不会有啥效果的。老巴把郁闷和焦虑变成一瓶一瓶的二锅头,把自己充成了愤怒的小鸟,将三哥当做攻击的堡垒,默默地把皮筋抻到了极限。在一次共同出席婚礼时,酒过三巡之后,老巴挤进了三哥这一张桌,当着众人的面向三哥讨钱。对他们的事有一点耳闻的人都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胆小的人甚至提前退席、唯恐避之不及。老巴因为郁气太深,所以火头很大、调门很高,可后来的收场却很毛躁,三哥虽依然强硬地向老巴保证给他安置卡,但人们都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三哥的强硬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搪塞。最后老巴被人以喝大了为由强行架出了酒店,算是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整个过程中,周边似乎都是替三哥出头讲话的人,但正因如此,最丢面儿的人无疑也是三哥,他像光着身子被人瞻仰的皇帝一样,不得已地接受人们的膜拜,自然痛的就比别人都深。据说之后三哥自己单独赔了老巴四万块钱,多出的是赔老巴的情,就像当年对老三嫂。可这钱老巴说什么都没要,他说他和三哥差的不是钱,是事!不是钱,是事!!!振聋发聩,从此,三哥在老巴和众人面前算是矮了一大截。

三哥这些“事迹”海豚哥是清楚的,找他之前心里也一度有顾虑。但现在找谁办事能离开钱呢?在海豚哥眼里总感觉三哥不是社会上的掮客,他还是热衷于“为人民服务”的,这一点比王金良可贵,分享一点茶水钱不过是“劳有所得”而已,不是主要出发点。重要的是三哥手中并没有权,有时,他受到权利的制约与戏弄,身不由己。海豚哥一直理解三哥,加上当前的情况,所以,他下定了决心,并且表示绝不会“差事”。

 

火车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C地,很多要下车的旅客都在做下车准备。这时三哥忽然想起了什么,出乎意料的问海豚哥,说你不是有一副手串吗,咋没戴着?海豚哥被问得一愣,说我是有一个手串,早晨出门着急,忘戴了,又反问,三哥喜欢玩这些,我怎么不知道?三哥摇头说我不喜欢,这些玩的东西我都不怎么喜欢。那……海豚哥不解。三哥补了一句,老任懂这个,就是我要领你去找的人。三哥的话音刚落,恰巧火车进站减速,车身连着顿了几下,竟接连发出几声“懂、懂、懂”似的声音,车厢里一些萎靡困顿的人,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哦!海豚哥明白了三哥的意思,投其所好,用手串来抛砖引玉,是个好点子。说明三哥对自己这事走心了,找三哥是对的。

海豚哥的手串并不贵重,虽说是黄花梨的料子,可品相却一般,花纹飘忽、不甚清晰,只是油性很好,跟人久了,手感很滑润、凉荧,颜色也厚重。但是这付手串有一颗珠子却不普通,是上好海南黄花梨,鬼眼鬼脸、紫中带红,有高手用微雕技术刻了两行字“看取梨花净,方知不染心”。这字隐在花纹中,不借助工具绝看不出来,只有用放大镜细看才可辨认,成了这付手串的“眼”,使这付串灵动不泥,堪称翘楚。因此,在一众玩家当中还是很受追捧的。在海豚哥手里把玩有几年了,闲着的时候拿在手上,已经成了动力定型一样的习惯。有这样一副串在藏友中间绝对是件有面儿的事。曾经有玩家出两千元,被海豚哥拒绝了。

C地的土地管理站是铁路局下设的一个基层管理单位,负责铁路沿线的土地规划审批,可是办公条件实在寒酸的可以。连自己的办公场所都没有。必不可少的两张办公桌寄养在一家单位,地点是办公楼一楼卫生间对面一间小屋里,像管理厕所的。到他们这里来办事的人,都戏谑地说去趟厕所就把事办了。然老话说得好,“官不修衙门、客不修店”;此处庙虽小,却香火旺盛,到这来拜码头的比比皆是,老任便是这里的负责人。三哥领“海豚哥”来的时候,正巧老任有事要外出,在门口被三哥迎了回去。三哥示意“海豚哥”在走廊里等一会儿,他和老任进了屋并且关上门。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功夫,三哥开门让海豚哥进去。这回为他们做了正式的引见。海豚哥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老陈,觉得他的长相堪称与众不同,所以不由得不认真。

老任的相貌的确与众不同,他的脸以鼻子为界可以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很强烈地像鹰,鼻子尖尖的、鼻尖向下,是无可争议的鹰钩鼻子。两只眼睛左右顾盼,显得警觉异常,平添你的紧张。而最让你不能释怀的是他的下巴也是尖尖的,并且很小,强烈地凸出了鹰钩鼻子的效果。可两只嘴角却天然的上扬,呈现出一种天然的笑意,像一只热烈的火狐,海豚哥一下子想到了济公。他曾听说过,在杭州大灵隐寺有一尊济公像,右看满面笑容,左看一脸愁云,正中看去似喜非喜、似愁非愁、啼笑皆非,人称“阴阳脸”。眼前老任也可算是“阴阳脸”,只是老任的“阴阳脸”是上下版的,完全不给人自助、选择的余地,让人着实难以接受。这种思绪从心头一过,让“海豚哥”立刻有了负罪感,像在人家门帘子上吐了口唾沫似的。自己是登门递帖的,尚不知人家是否纳见,却自厢这里喋喋不休,端端的相貌取人、小人之心。

海豚哥注意到老任的手上果然拿着一副手串下意识地摩挲,只是这手串断不是什么上品,与自己的相去太远,由此可以断定老任不过是初级玩家,赶时髦而已。老任没有任何客套直入主题。他与海豚哥的对话是居高临下式的,从建房年代到建房目的;从房屋面积到材料结构;从周边环境到左邻右舍;从拆迁的期限,到补偿是怎么规定的?事无巨细都询问了一遍,以至于海豚哥回答得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最后,老任缓了缓、自言自语地思忖着说这个事不好办。海豚哥不知此话该不该接着,不知所措地随着他点头起来。三哥觉得好气又好笑,连忙接过话头,指着海豚哥说,不难他也不能来找你呀。这都是多少年的好哥们了,再难你也得给想个办法。老任为难地说办法是得想,可这……占地拆迁之前突击办手续,明摆着都是假的,弄一套‘高仿’的手续,‘夹’进以前的档案之中,问题是还要涉及到地方土地局、要有备案……老任看着两个人,一脸为难的样子。海豚哥有点茫然,看着三哥。三哥接过老任的话头解释,说这事风险就在于,这不是老任一个人、一个部门就能完成的。其他部门也得有“人”配合。单是老任办了也是假的。三哥一边说着一边给海豚哥使眼色。海豚哥明白这是要他说话,所以海豚哥又把在火车上和三哥说的‘保证不差事’那几句话,向老任表示了一番。老任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向他摆摆手,说我和三哥多少年的关系了,要不然这种事你花多少钱也没人给你办,出了事谁都担不起。他的话听起来令人不受用,但话音透出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应了,不禁让海豚哥偷偷地长吁了一口气。嘴里是、是、是不住地应承。他知道这种事的过程有点像平静的大海,表面温和但暗流汹涌。对于不懂里面门道儿的人来说毫无感觉,只有操舵的“船老大”才知道力量,心里不禁对老任肃然起敬。老任说这几天抽空去你家看一下实地的情况,然后画张图。

等回程车的时候,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海豚哥请三哥在车站对面的小酒馆喝酒。一来是向三哥表示一下感谢,二来想问问这人情费得多少钱。海豚哥在心里踌躇过,这是求人办事最尖锐的一环,有点像过去大户人家的小姐招亲,小相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过了三姑六舅七大姨的关,好不容易见到小姐了,不仅说话要字斟句酌,语气也要拿捏的恰到火候,不能一上来就挑了小姐的面纱,那样就没法往下进行了,还得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即使如此,几盅酒过后,这一问题还是让三哥有点不自然,三哥说这可不好说。这得看老任通过谁去办这个事。弯子拐的多怕是就得多花点。具体数咱定不了,得听老任的。海豚哥明白三哥不是拿不准大概的数,而是在回避。而海豚哥自己也不是一点都估计不到,他只是想在三哥这儿求证一下,不知不觉他和三哥竟然成了博弈的两方,这样一来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年关渐进这几天海豚哥的事一下子多了起来,首先是抢在拆迁之前,利用自家院子里的空地盖一个房子,争取能在拆迁时得点补偿。这个事实际上是被左邻右舍们、还有铁超给绑架了。时近年关,城管防范松弛,老百姓抓住这有利时机,像赶播春苗一样夜以继日地添砖加瓦。违建房像雨后春笋似的飞速成长。在家家都大干快上的大好形势下,谁家不干,倒显得比较另类,让人不可理解。同时,隐形的利益也像诱饵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就在海豚哥心猿意马的时候,铁超来了。他是来向海豚哥通报消息的,一个堪称重磅的消息,王金良空降到市拆迁办公室当主任。这消息确实够分量,不论曾经怎样,海豚哥心里还是激动了一下,过去,王金良以自己不能跨部门为说辞婉拒,如今,却成了这个部门的大当家,好生一个剪不断理还乱,只是……海豚哥想起了铁超当初的操切,真有点小不忍乱大谋啊!如今怎再相见?铁超却没有一点歉意,他大呼小叫,说别跟个娘们似的,现在重要的不是王金良,是得盖个房,你没看见人家都干起来了,那是钱你懂不懂?海豚哥犹豫不决,盖房要投钱,而回报却是雾里看花、变幻莫测;还有人手,每年冬季只能在麻将桌上“砌墙”的泥瓦匠,现在成了抢手货,生意好的应接不暇。工钱比以往翻了一番儿不说,还得托人上门才能排上号,伸手现抓根本就没有。铁超不听他的理由,只问你干还是不干?你干我帮你,你舍不得钱,那就我干,到时候得了钱可别说没你的份。铁超小眼睛斜睨着他,坏坏地笑。海豚哥被他激的没了辙,大吼一声,干!

其实这个违建房非常好弄,人们追求的不是百年大计,而是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有一伙泥瓦匠六七个人,一个星期居然盖了三四所。一些违建房准确地说,已经不能称其为房了,充其量是个棚子。在海豚哥眼里,盖违建房好比是造假币,那么这些个棚子连假币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做工低劣的冥币,纯粹是“糊弄鬼”的,海豚哥不同,他讲良心,他想既然干了就要干好。铁超去乡下找了一伙泥瓦匠,要价合理手艺也好。海豚哥按正式套路,花了近万元,盖了一个“1.0简版” 但各种元素具备、升级潜力巨大的违建房,面积足有一百二十平。因为争时间、抢速度,所以“海豚哥”忙的不得了。铁超天天都来帮忙,并且告诉他,他给王金良打了一回电话,电话里王金良调门低了一些,说我初来乍到,正是众矢之的,缓一缓再说吧。海豚哥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样呢?对求人办事的委屈近几个月感触良深。如果别人带给他这种感觉,令他无可奈何,可是 同学带给他这种感觉,他绝难接受,他不想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铁超对他的反应大不以为然,说你别小心眼,面子值几个钱?关键是把事办了,把钱拿到手,才算你有能耐。

   可恰在此时,班组管内的设备出了问题,海豚哥是班组长、第一责任人,是断断请不了假的。所幸“工程”已近收尾,所以海豚哥把哥哥找来,把盖房的事交给他替自己料理,自己带人赶赴事故现场。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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