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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第三章大串联 （4）
《路》第三章大串联 （4） 
“呀，你们先上来了啊？真好！”欧阳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一回头原来是二年级的周红，她正和一个女生兴奋地站在他身后面，她们上来的晚了没有座位了。
于是就说：“你们没有座位吧？没有事，咱们换班坐，听说得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她叫黄桂琴，我们班就我们两个人来了 ，你是叫欧阳吧？我们一起开过会，你的发言和你写的大字报我都非常佩服。”
欧阳文剑笑了笑对坐着的几个人说：“谁给她们两个人让一个座位，大家换班坐。”
大发应声站起来说：“我，我先站着，来你们先坐。”
周红连忙谢了，让那个女生先坐了，然后和欧阳，大发在过道站着，欧阳向两边望去，她看到小学同学王晓敏也在车上正在指挥同学一起唱歌呢。
‘金色的太阳，升起在东方光芒万丈，东风万里，鲜花开放，红旗像大海洋，伟大的领袖，英明的导师敬爱的毛主席，革命人民心中的太阳，心中的红太阳·······’
这个歌是新出来的，以前没有听过，但是节奏感强，非常欢快，好听，整个车厢的红卫兵们都在跟着一起唱，两遍以后就都会了，欧阳他们也跟着一起唱着。
歌声，每个车厢里都转来歌声，大家都在兴奋地唱着。一只歌接着一只歌唱个不停，火车在歌声中，带着大家异常兴奋的心情向着北京疾驶着。
夜深了，车窗外一片漆黑，车厢内的小将们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打开自己带的书包，哪里面是自己的饭，欧阳的书包里面是妈妈给他带的糖三角，欧阳看看其他人几乎都是糖馒头，糖饼之类的，这是最好的吃食了，平时是很难得的，这次去北京串联，爸爸还特别给他带了12元钱，这可是当时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啊他是舍不得花的。
开始要睡觉了，大发反应快，首先钻到长椅下面睡觉去了，那个叫黄桂琴的站起来让周红坐，周红不坐让欧阳坐，她就坐在过道上了，欧阳文剑说；“你们两个人坐吧，我有地方。”他一指行李架 ，然后踩着座椅就上到行李架上了在上面躺下了。
虽然是9月份但是，初秋的北京清晨还是感到挺好冷的。
刚刚下火车的红卫兵们都聚集在火车站广场等待着接待站给分配接待的地方。整个广场挤满了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红卫兵，这些初次到北京的中学生们看什么都好奇；来了几辆豪华大巴停在出站口，一会儿从火车站里面出来一群外国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女人个个长的非常白，女的也都非常胖，广场上的红卫兵们冷的直打哆嗦，可她们却穿着裙子，丝袜，一点也看不出来冷的样子。
他们一出站台，看到这些红卫兵马上就惊奇的大叫着；“哇！哇!”接着就纷纷地拿着照相机，摄影机对着这些红卫兵拍摄着。
看到这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外国人拍摄自己，有的红卫兵拿出来《毛主席语录.》开始喊口号了；‘打倒美帝国主义！’有人也开始跟着喊了，这时候有人告诉喊口号的红卫兵们说；“不要乱喊口号，这些是国家的客人要对他们表示友好才行，也不要跟着他们看，这不礼貌。于是红卫兵们又都微笑着拿毛主席语录向他们摇晃着表示着友好，这些人也都对着红卫兵微笑着，大巴车迅速地开走了。
直到中午，在一个女老师的带领下欧阳文剑他们才来到了东四的一个小学校；这是一所临时成立的红卫兵接待站，来到接待站的每个学校的红卫兵都派人去登记，领中午饭。
接待站有很多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红卫兵，还有许多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红卫兵，感情别人早就来了。
中午饭好极了，每个人两个大白面馒头，一段香肠，那段香肠足有半尺长，这可是新鲜玩意，一般人家是很少吃的，就是吃也只是吃过薄薄的几片，现在吃的可真过瘾。还是北京好啊！
住的地方就是在教室地上铺上踏啦密草垫子，凭介绍信，学生证每个人借一条薄毛毯，男生，女生分开有招待站的老师管理。
这里离天安门很近，吃完饭他们没有休息就一起去看天安门了。多年以后欧阳文剑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次北京大串连对他们几个人产生的影响是不一样的。
天安门是可以进去的，中间的大门开着，欧阳他们从金水桥上走过去，桥不长，下面的水好像挺深。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戴着红卫兵袖标的学生，天安门里面住着很多解放军。
进了天安门的门洞他们正往里面走着，欧阳发现柳先生不见了，回头一看也没有看到。就又往门洞走去找，却发现柳先生拿一把吃饭的汤勺在门洞的墙上刮红土呢，旁边还有一些人也在刮红土，欧阳拉住柳先生说：“你刮这个干什么啊？”
“我看他们都刮，就也刮一点，拿回去让他们看看这是天安门上的红土，也显摆显摆。”
欧阳文剑看看他说;“这里的红土和沈阳故宫墙上的有区别吗？都像你似的天安门还不给刮坏了？”
正说着呢从金水桥上开过来几辆挎斗摩托车，直接停在门洞，车上下来几个戴着大宽袖标的红卫兵轮起手中的武装带就抽那些正在刮红土的外地人，一边抽一边骂：“他妈的，你们找抽啊！这是破坏行为，你们知道不？哪里来的给我滚那去。他妈的，都给你们押回原籍去。”
这些被打的红卫兵刚想说什么，却被这些人的强势给镇住了，挨了打也没有敢吱声乖乖的躲开了。
欧阳他们看到这些红卫兵个个气势汹汹，都是身穿旧军装，头戴军帽，手里面拎着武装带，胳膊上的袖标比自己的袖标宽一倍，中间黑色大字‘纠察队’上面小字“首都红卫兵西城分队指挥部”一看就是有来历惹不起。
“我操，这帮B也太牛了。大摩托车都是自己开。”大发羡慕地说着，欧阳没有吱声，他想；学生是没有摩托车的，肯定是政府给的。
这些人把那些刮红土的赶散以后，在门洞里面贴上了‘首都红卫兵纠察队第五号通令’然后，回到摩托车上又从金水桥上开走了。
望着开远的摩托车，大发一脸的羡慕，看看那通令，那是正规印刷厂印刷的，不像我们贴的标语都是自己写的，大发心想；这才是自己想当的红卫兵呢，有组织，有后台，有钱，有权利，咱们学校的红卫兵简直就是一盘散沙，‘我操！’一点权威都没有，沈阳怎么没有这样的红卫兵呢？
天安门里面两边的房子好像都是住的解放军，欧阳他们一直以为毛主席就是住在这里呢，因为进到第二道门就不让往里面进了，顺人流往西走过一道门却是一条很深的南北胡同，两边都是大高墙，他们不知道那个高墙里面就是中南海，那才是毛主席住的地方呢。
回到接待站天已经很黑了，他们商定；明天去清华大学看大字报去。
于是就说：“你们没有座位吧？没有事，咱们换班坐，听说得明天早上才能到呢。”
“她叫黄桂琴，我们班就我们两个人来了 ，你是叫欧阳吧？我们一起开过会，你的发言和你写的大字报我都非常佩服。”
欧阳文剑笑了笑对坐着的几个人说：“谁给她们两个人让一个座位，大家换班坐。”
大发应声站起来说：“我，我先站着，来你们先坐。”
周红连忙谢了，让那个女生先坐了，然后和欧阳，大发在过道站着，欧阳向两边望去，她看到小学同学王晓敏也在车上正在指挥同学一起唱歌呢。
‘金色的太阳，升起在东方光芒万丈，东风万里，鲜花开放，红旗像大海洋，伟大的领袖，英明的导师敬爱的毛主席，革命人民心中的太阳，心中的红太阳·······’
这个歌是新出来的，以前没有听过，但是节奏感强，非常欢快，好听，整个车厢的红卫兵们都在跟着一起唱，两遍以后就都会了，欧阳他们也跟着一起唱着。
歌声，每个车厢里都转来歌声，大家都在兴奋地唱着。一只歌接着一只歌唱个不停，火车在歌声中，带着大家异常兴奋的心情向着北京疾驶着。
夜深了，车窗外一片漆黑，车厢内的小将们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打开自己带的书包，哪里面是自己的饭，欧阳的书包里面是妈妈给他带的糖三角，欧阳看看其他人几乎都是糖馒头，糖饼之类的，这是最好的吃食了，平时是很难得的，这次去北京串联，爸爸还特别给他带了12元钱，这可是当时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啊他是舍不得花的。
开始要睡觉了，大发反应快，首先钻到长椅下面睡觉去了，那个叫黄桂琴的站起来让周红坐，周红不坐让欧阳坐，她就坐在过道上了，欧阳文剑说；“你们两个人坐吧，我有地方。”他一指行李架 ，然后踩着座椅就上到行李架上了在上面躺下了。
虽然是9月份但是，初秋的北京清晨还是感到挺好冷的。
刚刚下火车的红卫兵们都聚集在火车站广场等待着接待站给分配接待的地方。整个广场挤满了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红卫兵，这些初次到北京的中学生们看什么都好奇；来了几辆豪华大巴停在出站口，一会儿从火车站里面出来一群外国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女人个个长的非常白，女的也都非常胖，广场上的红卫兵们冷的直打哆嗦，可她们却穿着裙子，丝袜，一点也看不出来冷的样子。
他们一出站台，看到这些红卫兵马上就惊奇的大叫着；“哇！哇!”接着就纷纷地拿着照相机，摄影机对着这些红卫兵拍摄着。
看到这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外国人拍摄自己，有的红卫兵拿出来《毛主席语录.》开始喊口号了；‘打倒美帝国主义！’有人也开始跟着喊了，这时候有人告诉喊口号的红卫兵们说；“不要乱喊口号，这些是国家的客人要对他们表示友好才行，也不要跟着他们看，这不礼貌。于是红卫兵们又都微笑着拿毛主席语录向他们摇晃着表示着友好，这些人也都对着红卫兵微笑着，大巴车迅速地开走了。
直到中午，在一个女老师的带领下欧阳文剑他们才来到了东四的一个小学校；这是一所临时成立的红卫兵接待站，来到接待站的每个学校的红卫兵都派人去登记，领中午饭。
接待站有很多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红卫兵，还有许多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红卫兵，感情别人早就来了。
中午饭好极了，每个人两个大白面馒头，一段香肠，那段香肠足有半尺长，这可是新鲜玩意，一般人家是很少吃的，就是吃也只是吃过薄薄的几片，现在吃的可真过瘾。还是北京好啊！
住的地方就是在教室地上铺上踏啦密草垫子，凭介绍信，学生证每个人借一条薄毛毯，男生，女生分开有招待站的老师管理。
这里离天安门很近，吃完饭他们没有休息就一起去看天安门了。多年以后欧阳文剑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次北京大串连对他们几个人产生的影响是不一样的。
天安门是可以进去的，中间的大门开着，欧阳他们从金水桥上走过去，桥不长，下面的水好像挺深。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戴着红卫兵袖标的学生，天安门里面住着很多解放军。
进了天安门的门洞他们正往里面走着，欧阳发现柳先生不见了，回头一看也没有看到。就又往门洞走去找，却发现柳先生拿一把吃饭的汤勺在门洞的墙上刮红土呢，旁边还有一些人也在刮红土，欧阳拉住柳先生说：“你刮这个干什么啊？”
“我看他们都刮，就也刮一点，拿回去让他们看看这是天安门上的红土，也显摆显摆。”
欧阳文剑看看他说;“这里的红土和沈阳故宫墙上的有区别吗？都像你似的天安门还不给刮坏了？”
正说着呢从金水桥上开过来几辆挎斗摩托车，直接停在门洞，车上下来几个戴着大宽袖标的红卫兵轮起手中的武装带就抽那些正在刮红土的外地人，一边抽一边骂：“他妈的，你们找抽啊！这是破坏行为，你们知道不？哪里来的给我滚那去。他妈的，都给你们押回原籍去。”
这些被打的红卫兵刚想说什么，却被这些人的强势给镇住了，挨了打也没有敢吱声乖乖的躲开了。
欧阳他们看到这些红卫兵个个气势汹汹，都是身穿旧军装，头戴军帽，手里面拎着武装带，胳膊上的袖标比自己的袖标宽一倍，中间黑色大字‘纠察队’上面小字“首都红卫兵西城分队指挥部”一看就是有来历惹不起。
“我操，这帮B也太牛了。大摩托车都是自己开。”大发羡慕地说着，欧阳没有吱声，他想；学生是没有摩托车的，肯定是政府给的。
这些人把那些刮红土的赶散以后，在门洞里面贴上了‘首都红卫兵纠察队第五号通令’然后，回到摩托车上又从金水桥上开走了。
望着开远的摩托车，大发一脸的羡慕，看看那通令，那是正规印刷厂印刷的，不像我们贴的标语都是自己写的，大发心想；这才是自己想当的红卫兵呢，有组织，有后台，有钱，有权利，咱们学校的红卫兵简直就是一盘散沙，‘我操！’一点权威都没有，沈阳怎么没有这样的红卫兵呢？
天安门里面两边的房子好像都是住的解放军，欧阳他们一直以为毛主席就是住在这里呢，因为进到第二道门就不让往里面进了，顺人流往西走过一道门却是一条很深的南北胡同，两边都是大高墙，他们不知道那个高墙里面就是中南海，那才是毛主席住的地方呢。
回到接待站天已经很黑了，他们商定；明天去清华大学看大字报去。
作者简介：贺义，共和国同龄人，笔名；山峰。68年下乡盘锦新兴农场，两棵树大队知识青年，曾任大队副主任。回城后工厂工人，段长，部门经理。 文学爱好者。在中国业余文学网发表有小说《路》前三章，散文集《一杯清茶》，及部分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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