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褒奖与非议

    一天，三位曾是二十年前高中时代的铁哥们相约在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餐馆小聚。他们中当年成绩一般的现在是位矿老板，是开着进口豪车来的；成绩在中间的已经当了局长，是驾着单位名车来的；成绩最好的那位现如今只是一名初中教师，是打的赶过来的。

 他们平时很少在一起，今日难得一聚，说什么也要喝个痛快！

 几杯酒下肚，三人就天南地北的侃了起来。当老板的海吹金钱如何万能，当局长的总说权力就是管用，当教师的叹息：“如今学生越来越强势……极个别学生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比老师的工资还要多。现在的学生都喝“营养快线”、“加多宝”什么的，老师喝一元一瓶的纯净水都要紧把细捏，许多时候能有一杯热茶就不错了！……如此鲜明的对比与巨的大反差，你的话还有学生愿听吗？这世道怎么说变就变了！”

 老同学毕竟难得一聚，老把这些本不同一条道话题瞎掰扯也不是办法，弄不好还会不欢而散。

 于是，局长就提议大家换一个开心一点的话题乐一乐。到底换个什么话题呢？那就讲讲黄段子好了，这个大家都爱听！他还规定自己与“老矿”每人先摆三则后，“教书的”也必须整上一则，照此类推下去，谁不讲就自罚一杯。

 接下来的场面就热闹了，局长和“老矿”你一则我一则绘声绘色地侃开了，还真是一则更比一则“过瘾”阿。每到高潮之处便手舞足蹈，引得周围的食客都竖起了耳朵，瞪直了眼，就连店老板与服务生也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局长和“老矿”都是这里的常客了，大家自然是知道的。“教书的”好像是第一次来吧，但“慧眼识人”的人们一看这身穿着打扮及其言谈举止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黄缎子是越“批发”越“精彩”，“喝彩”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也许是碍于自己身份的缘故，“教书的”起初就是不肯讲，只好自认罚杯，后来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就在局长和“老矿”的怂恿下，红着脸凑合一两则（内容明显没有前两位讲的那么露骨，显然是出于职业本能临时加工过的）。

 就是这样的一顿饭局，一席酒话，事后却被人们议论得褒贬不一黑白不分。有人说：“你看人家章局，多平易近人啊，没有一点儿官架子，记忆力非凡，口才呱呱叫！”；有人说：“再看那位钱董，为人随和，口才也好，又有文化，真是见多识广啊！”；有人说：“瞧瞧那位什么老师……不知是怎么当的？你听听他说的那些浑话……太失身份了！”这评价公平吗？听到这些是非不分的“混账”话，把个“教书的”肠子都悔青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的事，有的人能做有的人却要望而止步？同样的话，有的人说了会受“褒奖”有的人一提就遭“非议”？难道这现实社会真的“病”了？

 唉！都说做人难，做弱势群体的人更难啊！

（注：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