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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通鉴》:猜测有风险,进谏需谨慎

时间:2019-03-28   作者:澧之谣 录入:澧之谣  浏览量:358 下载

《资治通鉴》:原文: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今天,我是智果,春秋末年晋国大夫,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我是智宣子的一名家臣。

我自认为是一个好人,对主子忠心,能洞察时局,有过人的口才,有缜密的思维。在当时那种群雄争霸的混乱时代,这些足以让我某得一个好位置。

春秋末年,昔日盛极一时的霸主晋国已不复当年的强盛,国家的权力已由中行氏、范氏、智氏、韩氏、魏氏、赵氏六大家族瓜分。群龙无首,你争我夺。好在我智氏一族受上天眷顾,争得了有利的地位,因而我智果的日子还算不错!

然而,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若是我安于现状,或许可以永葆富贵,但问题是我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每每遇到大事,我总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也许是出于对主子的忠心,也许是出于想要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才能。

这不,机会来了!——我家主子智宣子正在为立嗣犯愁。

自古以来,立嗣就是家族的头等大事。尽管我家主子只有两个看得起的儿子,一个是公子智瑶,另一个是公子智宵。但正因为只有两个,所以选择起来就特别的难!左边不舍,右边喜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按道理,立嗣这种事情别人是不好参与的,尤其是像我这种说里不里,说外不外的人,不管我推荐哪一方,势必都会得罪另一方,而这两方都是我得罪不起的。

可是我躁动不安的本性决定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毕竟这是事关我智氏家族兴旺发达的大事,若是不参与,岂不是有辱我忠心耿耿的名声;另外,越是棘手的问题,越能激起我的挑战欲,今天的主子不可能是我一辈子的主子,他日新主子即位,若是能念及当初我推荐他的好处,或许我的地位能在今天的基础之上更上一层!

夜色很好,明月当空,是一个进谏的好日子。

怀着一颗忐忑又兴奋的心,我悄悄地走进主子智宣子家的厅堂。主子智宣子在厅堂踱步,来来回回,茶几上的新茶已经凉了,茶碗委屈的躺在那里,叹息着最后一缕淡淡的热气消失殆尽。

“主公,夜空澄明,月色清朗,如此良辰,主公何故愁容满面?”单刀直入,不是一个高明的进谏者采用的方式,要想让主子接受你的建议,须得先抓住主子的心理,拉近距离,才好说话。

“呃,夜色果然不错,只是我……唉!”主子抬头看了看天,旋即又低下了头,将短暂停留在他愁苦的脸上的银色月光洒落在地上。

“主公重权在握,有君临天下之势,愁从何来啊?”马屁,马屁是必须要怕的!

“智果,你说这立嗣之事,该作何选择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进谏者切不可冒冒失失的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需要设置情境,营造氛围,让主子自己把话题挑起,这样才好表达自己的观点。

“哦,立嗣确实是头等大事,不过小人以为主公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况且,这是主公的家事,小人不便多嘴!”卖个关子吧,何必表现的急不可耐呢?

“你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主子讲出这样的话,进谏的时机也就差不多了。

“小人以为,当立智宵!”我的话不多,干脆利落。

“智宵,为何?”

主子的诧异令我有些意外,这就说明我的意见并不到他心里去。我深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时间汗毛竖直,冷汗直冒。

不行,必须立即扳转过来,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主公,智宵智瑶两位公子均是人中之龙,然而小人以为,智瑶公子虽然有仪态不凡、箭术高超、技艺出众、巧文善辩、坚毅果决的五大优势,惟独没有仁德之心,常借势欺人,用残酷不仁的思想行事!”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敞开大口,滔滔不绝了。

“那又如何?”主子进一步逼问。

“仁德之心,乃立国之本,秉持仁德,方可使其他优势成为治国之利器;若失却仁德,则其他优势竟成为丧国之因由也!公子智宵,虽说才能不及智瑶,然而他宅心仁厚,成熟稳重,若能当国,必能使智氏一脉,千秋万代!”我必须要下狠手,为国者最看重的就是社稷基业的千秋万代,我唯有从此处入手,才能扳回这一局。

“……”

“……”

我等待着主子的回应,但他没有作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仿佛凝结了,屋内没有一丝声音,摇曳的烛火将我和主子的影子投射到鹅黄色的布幔上,飘摇不定。

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其实,主子心里早就有结果了,刚才我的谏议,完全就是多余。

月色依旧很好,屋内屋外一片朦胧,清凉,可我分明感觉到有汗珠在脸颊上蠕动。

不行,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我仿佛触摸到了公子智瑶寒光凛凛的剑气,嗅到了殷红的血腥味。

在主子智宣子的沉默中,我悄悄地退出了厅堂,快步走向太史公府。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够保命,那就是申请退出智氏,另立他姓,远走高飞。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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