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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八十七）
江城(（八十七） 
“快来坐！”老师傅又说。看来他想马上让我爸坐。接着，从他座位上走到一边，我爸爸就只好走了进来坐在木凳上。老师傅就走到我爸身边说：“这段时间，日本人的轰炸开始多了，你们要小心！还有今天，国军和日本人在打仗了！”
“是啊。”
“你家小芬好像快要生了吧？”老师傅非常关心问。
“我听小芬说可能就在这六七天中了。”
老师傅无不感到这时候的不济。就转过头，微微地摇了摇，就不再说了。可他还是把转到一边的脸转回来叮咛道：“俊哲老弟，这几天你要多花一些时间来呆在你媳妇身边，这和以往不一样，不只是她要生了，更重要的是：遇到了日本人在攻城，看来，她就更离不开你了。”
爸爸也想这样，可这是私人工厂，能容你这样回家陪老婆吗？
“是啊。我也想，这行吗？”爸爸面带难色，双手一摊说。
“你只有早点回家，不让她干重活，让她尽量坐在旁边就是了。”
“嗯。”
“哎，真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遇到了日本人来攻城！”老师傅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的胸部起伏了一些说，这是对我爸爸说，也对他自己说的，谁都明白日本人来了，这个城市就要遭难了。而今天，大家整个话题都在谈论着正在江城进行的战斗。自然，程老师傅不例外，因为，谁都担心不安一一一这个仗要打多久，三天、四天、十天一年，谁能说得清楚，谁又明白以后是怎么回事，要出现怎样的结果呢？
程老师傅想到，既然是我爸爸才回来，是会经过中华门的，他知道我爸爸的弟弟是那里的营长，想都不想问：“俊哲老弟，你不是才经过中华门吗？”
“嗯。”
“那里的情况怎样？”好像中华门是日军进攻状况的晴雨表似的。老程立刻瞅着我爸，两眼转都不转动，仿佛那里每出现一个事，一个炮声，和叫喊声，他都能听得到似的，好像他也有亲人在那里当兵打仗似的！
“我走过哪里，没有听到枪声、炮声，只是看到有战士被扶下墙来，有些被两个人抬了下城墙。”爸爸就回答。
老程师傅有些失望：“就这些？”
“嗯!”
他好像还有一些不甘心，好像我爸爸在藏着一些话不说似的。又再问：“就这些了？”
' “是阿。
这时，老师傅才有些失望了，一下泄了气，又摇摇头。他想了想说：“看来，战斗是停歇了，双方在积蓄自己力量进行下一次的猛攻。”说到这里，他把手抬起到自己的胡子上摸了一摸，预测道，“俊哲老弟，你认为，这次战争谁能打的赢。”
我爸就用手擦了他脸上汗水，就看了下多有兴的、关注战事的老程师父就说：“谁知道呢？”
老程师傅就不再说，因为，这种战争谁能弄得清楚。
这时，爸爸觉得他在这里呆久了，就想回车间。就站起来问：”你看见杨老板没有？”
“我在一个小时前，看到他去成品房了，之后，就没有注意了。我还听说，老板已经说了日本人还没有打进城来，这工作照常上。他这样，是在让大家拿命跟他干活！”老程师傅有些不满说。
我爸没有说话。就说：“老师傅，我就走了。”因为，我爸爸是没有习惯说他人的长短，当面和背后都一样。
于是，我爸爸沿着前面一条大道，还有在他身边(西边的一座有围墙遮住了一小半的青砖厂房走向前去。在他东边是一道往北延伸去不大的把电灯公司围起来的灰砖墙。能看到灰砖墙外一些打到围墙上被挡住的平房顶一点视角和楼房的三到四层的挡了一半的视角。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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