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第〇〇二章少年待客（一）

    王金从巫县〈巫山〉县城外面的圆业寺、莲花庵和海云观读书回归乡里。此时的王金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由于他外表清秀瘦弱，个子比大多数人高出一头到半头。再加上王金待人彬彬有礼，儒雅成熟的气质，你就是说他有个双十之龄，别人看来，也不会有什么不相信的。同龄的那帮孩子和现在的他一比，那可都显得稚嫩许多。要不是这十三年来，少与双亲及家族成员相聚，王金此时只想用一两年的时间来弥补一下亲情的缺失，好好的体会一下天伦之乐，这才安心的留在县城中。否则，只怕王金早就向父母、祖父辞行，出去游历天下了〈也许是受了玄真子道长、尘月师太、法明大师这三位隐世奇人的影响。主要是法明禅师经常要游走天下，少有在一处常呆上三四年的时候。王金悟出如果自己只呆在一个地方而不出去走走看看，自己就真成了那井底之蛙，看到的永远都是眼前很小的那一片天。只有跳出此井，自己才能见到更广阔的一片天，也会领悟到更多自己一时领悟不出的书中之学。但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己以前太任性，为了死读书，而让亲情缺失。现在为了弥补亲情的缺失，他并没有把这些心事说给任何人……〉。

    王金正跟着花匠福叔在修剪枝叶，牛嫂家的二小子牛二虎跑了过来说道：“二少爷在轵县为官的朋友豫老爷带着夫人和兰小姐今天过来。老爷让小少爷过去迎接。”听了牛二虎的传话，王金把花剪交给了福叔。心中也是极为无奈。小时候，自己虽然贪心于读书，但是一有空闲，家族里的人还是会带着自己到县城中显摆。让县城中的人无人不知自己是个人世罕遇的神童。二少爷是自己父亲的二弟，在朝为官。有三房夫人，却无儿子，仅有一个女儿。因此，二少爷常把自己当作他的儿子。来个什么重要人物也常让自己作陪。这本来应该堂姐露脸的，自己却抢了堂姐风头，害得堂姐对自己意见颇大。所幸，二少爷一直在京中生活，很少回巫县。这不是皇上特准回乡省亲嘛，天天忙于官员乡绅的‘走动’应酬。

    回来的这段时间，王金可比在家中书楼、庙观庵堂中看书还要忙。除了与家族中亲人们处理人际关系之外，一有空闲的时候，王金不是主动提出跟着掌管县城外租地的帐房出去收账，就是主动要求跟着朋友出去玩。王金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一到乡下，王金就向农夫学习种地；向渔民学游泳、捕鱼；向猎人学习寻踪遁迹；向石匠学习雕凿；向马倌学习相马与兽医之术；向篾匠、木匠学编织、木工；向农妇学女红缝补；向铁匠学锻造等等。〈那帐房哪敢管小少爷，像铁匠铺县城里不是没有，只是他要去学打铁这一类的‘粗活’，非让家族中的人笑话不可。乡下有的干这种生意的，本来就知道农户们跑几十里进趟城不容易。有几个村挨的近的，这乡下铁铺也方便他们不是吗？〉要是跟着县城的那些朋友出去玩，王金不是偷溜到济民堂学医；神偷吴三；盗墓贼陈六；赌鬼癞头；神骗毒巫等人那里去〈由于王家家族势力不小，王金和县衙里的陈捕头在酒楼中认识，这帮人都是陈捕头挂上号的家伙。陈捕头知道王金喜欢学些杂技，特意带王金去找过他们。陈捕头恩威并施的让这些人教王金，他们虽然不会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但是也不敢太敷衍王金……〉，就是去酒馆偷听江湖人谈的江湖事……

    王金不敢拖延，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向二叔家走去。

    王金的二叔和自己的父亲都在。本来二叔也想差人去叫刘英的。还是自己的父亲说：“你嫂子代为兄掌管家族事务挺忙的，也不知是不是又忙到很晚。再加上，妇人之流，还是不要让他参与此事吧。”二叔这才做罢。王金赶到时，去接的家仆代二叔和父亲向王金又讲了一遍。‘他是快马回来报讯的，此时豫老爷一行六人现在应该还有五里左右就到北城门了。’

    “金儿，这豫县令和你二叔私交甚笃，他们本来是要去西城县探亲的。听闻你二叔回乡，特意拐过来看你二叔。你和旺财去城门口迎迎他们吧。”王书翰对王金说道。

    “孩儿这就过去。”王金答应后，和这个旺财一起出去了。

    当王金和旺财赶到北城门的时候，二叔家的家仆金胜正骑着一匹马，引领着几辆马车过来。金胜下马，走向第一辆车前说道：“豫老爷，我家主人差小少爷过来接你了……”

    此时，从后面车上疾跑过来一个小厮，把布帘掀开，一个穿着锦衣便服，看着像是地主老财般的矮胖子探出了他的大耳肥头。那小厮搀扶着这个家伙走下了马车。由王金二叔家的家仆金胜‘引领’着向王金走去。快到王金身前三四步时，王金前进一两步，来到这个豫老爷身前说道：“你是豫伯吧，小侄王金的家父及二叔正要出门，一时因家族中的事务牵绊，不能前来迎接豫伯。尚请豫伯见谅。家父和二叔这才特命小侄前来迎接豫伯一家贵尊。这儿离寒舍尚有一段距离。豫伯且请上车后行，由小侄头前带路。”此时，也许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说出于礼貌，一个矮胖妇人和一个矮小肥胖、那上臂都快赶上王金大腿粗，年约二八之龄的女孩儿，也都在各自的肥胖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听到王金所言，知道王金家尚有一段距离，真不知当时自己急着下车干什么〈对于一个胖人来说，上下车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王金家大门前，王书翰、二叔王书海都在门口相迎。王金和二叔家的两个家仆：金胜、旺财也赶紧下马。王金正准备汇报，王书翰和王书海已经走向豫县令的马车……

    “金儿，你带着你兰姐去府中其他地方转转吧。我和你豫伯说会话就吃饭了。你可不要跑远了。”好不容易跟着这群大人身后来到客厅，王金都以为他们把自己忘却了。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呆在这里。正准备寻找机会开溜。没想到又被二叔注意上。谁让自己作为二叔家的‘半个儿子’，也只有听从了……

    王金正准备带那个矮小肥胖的兰小姐和两个肥胖的丫鬟去表姑的竹楼雅舍参观。兰小姐听到走廊后面传出了打斗声，她问王金道：“这打斗声是哪里？能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吗？”

    看着王金露出难以置信般的神情，那两个矮小肥胖的丫鬟中的一个说道：“我们姐妹和小姐都跟着轵县飞虎镖局的‘云里燕’胡女侠学了四十五招花拳与四十式绣腿防身。所以，小姐对武学倒是很感兴趣。王少爷难道没练过武功吗？……”

    在这个年代，女孩子有几个喜欢打打杀杀的。至少王家家族中，王金是没有看见过。尤其是像豫兰这样的，难道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也这么喜欢打打杀杀。这也难怪王金会有如此反应了。

    王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两项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上乘绝技：《卧佛醉魂游》和《缩宇无影轻功》。因为他不喜欢好勇斗狠。所以，讨厌练武。就是陪着牛二虎去县城中扬威武馆中学习《诛恶斧法》功时，王金也总是心不在焉。

    不能不说扬威武馆中的老德明老武师是个很不错的武师。就和自己在圆业寺和海云观中的书库中看书，里面就不乏许多练武功法那样〈王金虽然不喜欢好勇斗狠的练武，但他是逢书必看。他认为：不管人们普遍认为的技艺是好是坏，那都是前人智慧的总结。就像刀子一样，本身并没有好坏，你要是拿刀杀人，那你就认为刀子是杀祸根源？同理，你学了偷赌骗毒巫蛊咒之类邪术，你不用它害人，只用了解的这些技艺，更能清楚对方害你的方法而防范别人对自己的伤害，那也是害人吗？所以说，虽然王金没有练过武，但他知道不少释道两门不少的初级或入门功法。〉，会的功法至少也有四五十种，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又能根据这些学艺弟子的自身身体条件，以及个人对兵器的喜好来因材施教。孩子嘛，打打闹闹的，谁不希望别人像崇拜英雄一样的崇拜自己。王家家族中的子弟有几个就是在武馆中学武的。那老德明老武师知道王金是神童，领悟力超人。很想把毕生所学就是不要钱也要传给他，要知道一个好的徒弟是可以让师父之名远扬的。找名师难，找一个罕世奇才更难。可惜，为了糊口才开馆传武的老德明知道王金对习武没有兴趣。他真是遗憾。所以，只要王金能来，他巴不得让王金过来偷学走他所有的功夫。有时甚至把自己不传之秘都兴之所至的施展出来。可是，王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目光常常游走别处……

    豫兰现在说的打斗声传出的地方，就是几个表哥练武的所在。王金是真不想过去。但是，主随客意，王金也只好带她们主婢三个过去了。

    “王金兄弟，你不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嘛，今天怎么过来了？这三个女孩儿又是什么人？”〈如果这三个女的都是漂亮人，估计大伙的眼神也不会离开了。豫兰虽然比那两个长得老相、屁股像磨盘一样的黑丫鬟白皙。但是，豫兰并没有这两个黑丫鬟耐看〉王金是族长王书翰的儿子，现在刘英又代夫掌管整个家族的财政大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谁想得罪财神爷？再说了，王金和其母人际关系处的都不错，没有主仆的观念，更得大多数下人的拥戴。这些人又是经常去武馆学功夫的。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

    “王金兄弟虽然不练武。但是，悟性奇高，连老武师都称赞不已，能得他指点。同样的招式，能让你提升好几个档次。”

    “几位兄长太抬举小弟了。今天，小弟是带三位姐姐过来看看几位兄长练武的。三位姐姐也是练武的。几位兄长可要拿出最好本事来，千万别让三位姐姐看笑话了。”王金说笑着。

    “光这么各练各的，能提高什么？只有真刀真枪，谁也不让谁，像生死相搏般的打一场才能真正提高。那时才叫全部心神都在打斗上。生死一搏下，招式瞬息万变。咱们姊妹和小姐学的一样招式，生死一搏下，招式变化还不一定一样呢。我可是真想上去，称称他们的斤两……”三女看了一会儿，两个几乎很难分辨出谁是谁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丫鬟说道。

    “那你就上去讨教一二呗。也不能让他们看扁了咱们。”

    得到了小姐的同意，那个说话的女孩儿高兴的走进了练武场。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胜了，也没有什么光彩的。要是败了，那可真抬不起头了。所以，这个女孩儿一上阵，没有一个男孩儿下场了。

    “二虎哥，这么好的一次锻炼机会，你也准备放弃吗？虽然你学的是斧法。但是，真正的高手是通一技，会百变。这就是所谓的举一反三。三位姐姐练的就是拳脚功夫，你没有斧子，无法施出你的本事，看似三位姐姐占了些便宜，但是，你怎么不说你是男人，比女人力气大。所以，公平来讲，你没斧子没法施展拿手功夫。他们力气不如你一个男爷们儿的大，这应该算是平分秋色了。谁也没占便宜，谁也不吃亏。你为什么就没想过把斧子用掌来施出呢？无非斧子就是加长的手刀。如果你真没有斧子，无法施展你的《诛恶斧法》，你还准备伸着脖子让别人杀了你不成？只要按照老武师所传的招式认真做下来，小弟保证你没事。如果二虎哥真有什么事了，小弟给二虎哥抵命就是了。记住：老武师根据二虎哥的特点教给兄长的《千斤神力功》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