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第〇〇九章山洞除虫（一）

    这次封山事件中，人们谈的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王金，另一个就是这个镇上的铁匠北郭承平了。因为‘芒砀山九鬼’每个家伙的武功，都能称上一流高手。这回想过此山的，有几个能到一流境界的？虽然大多江湖人的武功比这肥胖丫鬟高过不少，但也多是三流角色、二流好手之流，甚至连三流水准还达不到，哪能过得此封山。而这北郭承平独斗到第三个家伙时才因力气损耗太多，动作迟滞而落败。有这样的成就本身就是值得许多人羡慕传颂的。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个高手衬托，讲事件经过时哪能突出王金。所以，他也很出名……

    小村镇中只有一个半吊子的郎中，小病看不好，大病看不了。王金把那对宝鞭连同秘笈还回去，回客栈的时候，正巧有人想俢补农具。铁匠铺关门，邻居告诉那人：‘北郭承平被人打伤了，伤挺重的，十天半月能好就不错了。你去别处看看吧。’王金心想：自己偷学人家技艺，也该报答报答人家……想到这里，王金接话道：“小生在边上看了，没那么严重。养个三四天肯定能好。如果你急着用，小生叫开门，帮你修补一下也行。”那人看王金不是当地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生粗通歧黄，能否让小生看看这位大哥的伤情？”

    如果一个人突然敲开你家门，说他可以治你亲人的病，你会怎么做？镇里郎中不行，离其他能看病的地方又隔着二三十里。北郭夫人看着丈夫气若游丝，只能等死。心中早已六神无主。此时，你就是说自己是兽医，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王金拥有《回天〈长春〉功》，且《回天九针》之技也算技艺精湛，九针齐出施功于针，助其疏通血脉……

    当王金有些疲惫的收针时，北郭夫人关心丈夫情况，上前询问时，王金才得以近距离观察夫人，顺口回道：“大哥需静养三天，三天后可像平常一般做任何事情。期间，给他多饮䲡鱼汤以补气血亏虚。大嫂身上也有隐疾，属于月红受寒经脉阻塞，以至于久婚不育。小生一并帮你除去，如果顺利，明年家中即可添丁。”也就在王金即将为北郭夫人治病完成时，邻居过来探病。王金为免北郭夫人的感谢，对那邻居说道：“你来得正好，北郭夫人因丈夫的伤势，心急气郁。小生施定神针后，夫人恐有半个时辰的昏睡，正好你来照顾北郭夫妇，小生疗疾已毕，就此告辞……”暗输一丝内力，让夫人昏睡过去后，王金收针。‘逃离’了北郭承平的家……

    王金知道这个琼德贵是在和易容成北郭承平的自己说话，忙回道：“多谢琼兄挂念。小弟的伤并不碍事了。倒是小弟不请而至，还请归老庄主原谅小弟的冒昩打扰。”

    “不，该说是老朽考虑不周，倒还真不知道北郭兄弟是位隐世武林高手。以至漏请北郭兄弟，真该向北郭兄弟道歉。”

    这个归田福本来可以借北郭承平受伤之事推托，但人家不顾自己身体情况还来帮忙，而且‘色中九魔’和殷家九兄妹都是宁甘道上的知名巨枭，都是一流高手。你可以遍请高人，就不允许别人找帮手？谁知道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人物过来。人家能主动前来，可以说赴的也是死约。归田福真的不好意思再找借口推托，干脆就承认了：真没把这北郭承平算上去。

    “铁匠兄弟，我刚才都说自己看走眼了。我想老归也还真不知道铁匠兄弟会武之事，老弟就……”琼德贵帮老友开脱着。

    这儿毕竟不是城中，哪有打更的。应该是二更刚过吧，从王金二小来归老山庄对面延伸的那条山道上奔来了二十余匹健马。看马并无长途奔袭的疲态，显然是个附近城镇打尖过了。正所谓有备而来。不是说有十八个家伙吗？怎么多了四个。多的四个家伙是来自回族部落的‘枪神’马回，来自蒙古部落的‘金眼雕’伊德日、来自藏族部落的‘夜獒’扎西、来自维族部落的‘飞鹰’热西提。不一会儿，他们的马队就来到了归家。

    “没想到归老儿你也能找到不少为你卖命的人。不过，本么子看了一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嘛。实话告诉你，我们查了很久，你们期间也换了好几个地方，但我们总算还是找到你们了。我们大老远跑来，可不是来斗嘴的。咱们废话少话，赶紧办完正事，我们还要往回赶路呢。如果你们一家老小肯当场自绝的话，本公子说话算数，绝不会为难不相干的人的。否则，别看你们的人多出我们三倍不止。但是，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仇，我们肯定要报。如果有人想架梁子，那今晚这里将成屠场，无一活口。你们是自绝，还是……”

    “你自己都说了：废话少说。那还啰嗦什么，江湖人不都靠实力说话，那咱们就手下见真章。我琼德贵领教阁下高招。”

    王金看了几眼双方的招式后，对肥胖丫鬟说道：“两人的功夫差了一个等级，我看这位琼大哥撑不了十招，只要有人想上前助阵，那么，群殴大战也就拉开了。现在并不是我出去的时候。因为我讨厌群殴。但我会密切注意斗场情况，不会让人有生命危险就是了。不管双方情况怎么样，我只负责‘色中九魔’，据说他们没有一人手上没有沾过无辜女孩儿的鲜血的。为了以后少些女孩子遭他们害，我今天只能开杀戒了。至于其他人，劣迹可能会有一些，只是很少人提及。这也就说明他们还没达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我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事情真的让王金说中了：一方上场人员想助形式不利者脱困或联手打败对方。而另一方也不愿对方人多联手打自己的人，于是上前相助。双方就互加人数的形成了群殴大战……

    ‘色中九魔’这边之人异常凶悍，归家及所邀之人这边，往往三四个打一个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有功夫差的已经受伤……

    归老山庄聚义厅与前面好大一块广场是因山势而建。就像皇宫大殿，要阶而上似的。坐在聚义厅观看广场众人拼斗一览无遗。‘北郭承平’因为是伤员，没人苛求他什么，归田福要求‘他们夫妻’护好家眷就行。所以，方便王金偷学技艺……

    “除了‘色中九魔’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走了。不过，小生有个忠告：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逭。希望各位能多行善举，以赎己过。否则，天怒人怨，善恶尽处终会有报应的。要不然，天理何在？”此时的王金虽然没有恢复本身的绝世俊颜。但是，却也是有英俊容貌的书生。此时的王金站在聚义厅前，尤其是站在这高处，让他正气凛然，像王者、天神一般，让人不敢仰视。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就是想走，你能留得住我们？”

    “小生今天就替死在你们手上的女人冤魂讨个公道。让你们的罪恶灵魂得以赎罪，拿命来吧。”

     王金在聚义厅前观阵时，对场上每一个的武功都了如指掌。王金冲向‘色中九魔’这九个家伙时每次几乎都是双掌齐出，左手抓取兵器，右手攻敌必救，逼着对方与自己硬拼内力。王金的一掌击出，从不管对方怎么样，直接奔向下一个目标。九掌之下无一漏网之鱼，这功夫也太恐怖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虽然‘色中九魔’拼斗了一阵儿，而王金一直没有出手。是占了九魔一些劲力消耗的便宜。但是，你要说‘色中九魔’没有再战之力，却不敢苟同。就是现在受重伤的人，你要是走近杀他，他还会找你拼命呢。更何况是九魔没受丝毫的伤。你要是和他们再打，一样能坚持再斗上一阵。但你想像王金这样一招要命，自己功夫摆在那里，做不到。这点儿劲力消耗忽略不计，只能说王金的功夫已经十分恐怖。

    “你们还不走吗？这是‘色中九魔’里‘老淫棍’的仇。你们做为朋友来助阵，也能说的通。可现在‘色中九魔’的人全死了，你们自然也无须再留在这里了。”王金从九魔的尸体上翻找出一些珠宝，又捡起了‘老淫棍’那根用普通银子打造，上面雕刻着九条盘龙的棍子；‘色魔淫贼’的飞虎爪，光铁链子就有三四丈长；‘花间圣手’的一把宝器折扇；‘色狼淫魔’的一对古怪匕首后，看了一眼似乎还没回过神的殷家九兄妹和四个异域高手说着。说完之后，对着还在聚义厅门前站着的肥胖丫鬟说道：“这里已经没有咱们的事了，红姐咱们也走吧。”王金在等肥胖丫鬟下来，归田福走来……

    “少侠难道就是‘慈心公子’？不是北郭大侠了？”

    “北郭大侠确实伤重休养在家。只是他听闻这边有事，伤重昏迷中还喃喃自语念叨着。小生不忍让他心意落空就代他前来。我们两个小孩儿如果不化装成他们夫妇的样子，贵庄家仆会让我们进庄吗？倒是对庄主失礼了。”

    “你捡这些贼物干什么？”肥胖丫鬟也在这时赶来。

    “这飞虎爪对于爬山的人来讲，用处大的很。这对怪匕首一把像是断剑磨成，一把像是半月弯刀。如果小弟没有记错的话，那断剑磨成的匕首叫做斩蟒匕，据传是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蟒时，蟒断剑毁，后人用这把宝器断釧磨制成匕。那半月弯刀是西南异族族长佩戴之物，叫作回旋刀，是用上古灵兽火羊骨磨制。你用石头砸砸，能砸出一个小米粒的缺口，小弟把它送给你。说不定有机会去西南，亮出这半月弯刀你能召集数十万人马。这根‘老淫棍’的棍子虽然很普通，但小弟听说其设计精巧，可组成许多兵器，或者说里面暗藏的有好几样兵器。为什么别的东西，小弟都没去取。小弟取来，自然有小弟的盘算……”王金不再解释给肥胖丫鬟听了。因为殷家九兄妹他们十二个家伙虽然走了。但眼前江湖人都露出……

    王金读书多，又经常好听江湖传闻。所以，王金自然知道的也多。王金这一解释更让肥胖丫鬟对他崇拜……

    “咱们走吧。”王金拉着肥胖丫鬟的手，施展《水上轻烟》像天马行空一般飞向院墙，消失无踪……

    “这位少侠说来就是一个传奇。昨天对武功招式还是像门外汉一样，今天就已经能掌劈‘色中九魔’，说出来谁敢相信？”一个疗完伤的附近县镇上的武林人感慨着说道。

    “我相信。巫县有一个神童，出身书香世家。从小对书着迷，每天足不出户，茶饭卧休全都可以忘却，如入了魔一样的看书，自己家书楼中的书看完，还去附近寺庙道观借住，以求有书看。就是回家，也四处寻学技艺。但是唯独不喜欢打打杀杀，而从不练武。这种天才，脑子好用。真要是人家想学武，举一反三，一切练功，都在脑子里完成。想好最完善的练武之法。一旦自己想用到武功时，只要找弱一点儿，不会让你直接致命的这种人打上几架，不时修正自己身体与招式的结合。像他们这种人一法通，万法通。等练熟了，一个练武者就出现了。至于一个人的招式，或许天才看一眼可以旁通。但是，内力却需苦练，或许是有什么奇遇，服食过什么灵果、奇珍、灵药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什么？你问我怎么会说起这么个神童来？说起来，当时我那亲戚说的这个神童这么神，我也不信。可他感慨的说，‘如果有人家女儿能找上他们主上的这个少爷，那将来真是掉进了福窝。要家世有家世、男孩儿又如此勤学好思，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本来还愁我那二八之龄的丫头再嫁不出去，就要入宫选妃了。你们说我的家世赖吗？多少提亲人踢折了我家多少门槛，可她就是没中意的。谁知我那丫头听了亲戚的话，非要让我带她去验证一下。结果确实如此。女儿缠着我去找了父亲昔日同窗的孩子：巫县县令提亲。够给那王家面子了吧。可那王家以孩子才过十三，年龄尚幼为借口，差点儿就黄了这门亲事。还是我那亲戚说出情由：原来这位公子一直想独闯天涯，怕耽误了我那女儿。如果订下亲事，哪有让女孩儿独守空房的。我那女儿听了，更是非他不嫁。你们说：天下间哪有女方去男方家求亲的。可为了我那小姑奶奶，我只好厚颜再去找巫县县令提亲。这次总算定下亲事，那王家说了：等外出办事的孩子回来，即刻为她们完婚。我也是看了这个少侠，想我那将入门的姑爷，他要是有这少侠一半的武功多好，那我钟家可真是祖上有德……”

    如果现在王金有《卧佛醉魂游》的练功功法的话，吸收了王金‘色中九魔’九人功力的王金一定能突破第五六层阶段。此时他拉着肥胖丫鬟像自己提着东西，给东西也施展了一个托力，让其与自己合二为一。

    也不知道王金兴之所至的像现在情侣一般搂着肥胖丫鬟奔行了多久，此时已远离山道进入密林深处。王金一放开这肥胖丫鬟，她像情侣一般的跑开。王金在后面踏草慢行。突然肥胖丫鬟一声惊叫，王金连想都来不及细想的抖出飞虎爪想卷住肥胖丫鬟，却被她带入一个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