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路第〇二〇章江湖五魔（三）

    “隐在林中七位朋友可以出来了。头三天只有一位高手在我们身边观看。因为这套功法是在一个卖油饼摊儿那里，包油饼的纸被油浸之后显现出来的。小生花了五两银子买下没用过的剩余没卖出油饼的包裏纸，并收集全已卖出油饼的纸。这才把这套功夫传给了小生的哥哥。这《绝招怪打四十式》教给小生兄长似乎只会对你们六神门有好处，所以，来人并没有出来阻止小生。等到第四天小生开始教我这兄长学习小生从‘销魂寒梭’尹一栋尹前辈那里看会的《庚寅六冲掌》的时候就又来了五位高人。小生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六神门的六位堂主吧。今晚，又多了一位，难道是门主亲临？”王金道。

    “这位小兄弟好厉害的耳力。首先，我感谢小兄弟一直没有叫破，让我也旁边学习了《绝招怪打四十式》。当小兄弟说明天就要代传《庚寅六冲掌》的时候，我叫来了六位堂主。你说今天晚上就教完了你所会的《庚寅六冲掌》的时候，我叫来了门主，确认这是不是尹师叔的功夫。因为我们只有立了大功，才能获得教授几招而已。尹师叔学的本门功夫是最多的。除了历代掌门方可学习的九大绝招之外，其余的招式师叔都学了。我们学的《庚寅六冲拳》不全。所以，这才叫来了门主，请出门主才能进行认定……”这个说话的就是六神门朱雀分堂尚淑贞。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老姑娘，长的不错。

    “小生知道不是六神门的人是无权学习别人功夫的。但是，小生总不能什么都不看吧。除非小生是个瞎子。小生保证以后不会使用六神门的武功就是了。小生的这位哥哥可是尹前辈的徒弟。这是很多武林朋友都知道的事情。也算是六神门的弟子。小生教兄长功夫也无可厚非吧。本来小生还打算留下三天，教小生兄长一套以《庚寅六冲掌》反向思索后，创下的《极玄六害扁担功》。看样子六神门并不希望小生再留在六神门势力之内，那小生明日启程他去总行了吧。临别前小生想对这位女侠说一句话：小生相信缘份，既然你无意间撞上小生在此教授小生兄长，那就说明与这《绝招怪打四十式》。这个绝招二字，在这里是最佳的招架功法的意思。这怪打二字自然是攻击之意。也就是说，这用不到拳脚的怪招看似笨拙、有的招式甚至自绝生路。但是，此功是把身体当成武器，以头顶、以身撞……置死地而后生。这就是这套功法的特点。只能危机时使用，出奇致胜。不宜当正常功法使。小生兄长初习武功，小生害怕他无法《极玄六害扁担功》的一些易理，请女侠习成后代小生传给兄长即可。”王金把写好的《极玄六害扁担功》运功扔向尚淑贞，像出弦之箭……

    王金在扔出此书的时候，人已展开《缩宇无影》，眨眼……

    “小子，老夫希望你能参加中秋在嵩山派举行的中原武林大会。这可不光是豫境一处的大会，而是南北武林大会。我们已经没有那雄心壮志了。但是却想去看看到时候谁有那能力领导武林。小子，我们一生服过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四位前辈，小生还以为前辈们早就去万鳄沼泽了呢……”

    “万鳄沼泽方圆几十里，远远的投个石头过去，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普通鳄鱼浮现。你没听过‘万蚊谷，万蚊谷，蚊子多了咬死人’这句话吗？我们听人说：这里有醉塘草这种东西，一片叶子就能让一青海湖里的鱼虾全都醉倒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清醒。现在醉塘草已经找到，我们正准备着去弄四把刀，趁那些鳄鱼醉了，展开狂杀。要不然，我们正与那万年巨鳄拼斗，这些鳄鱼突然醒了，那我们还有命在吗？我们可不敢以为这万年巨鳄也会被这醉塘草所醉。到时候一场恶斗恐怕是难免的。我们四兄弟还有什么彼此的。”‘欲魔’和王金在诛杀‘轘辕十八妖’时合作过那一回后，对王金很有好感。至于那‘死魔’整天板着那张严肃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脸……

    毕竟是王金救了四魔的名声，让他们成功诛杀了‘轘辕十八妖’。‘欲魔’和‘死魔’和王金相处过一段时间，‘欲魔’、‘死魔’王金……只不过‘死魔’就是那种脸，说是外冷心热，也不为过。至于那‘恶魔’你就是把心掏给他，他该杀你，还是会杀你。而‘贪魔’永远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主。要不是他们不想因王金而与‘欲魔’与‘死魔’动手，王金恐怕也早死在他两个手上了……

    王金既然是从家里偷跑出来，他自然不想再到巫县。于是走长利县〈今镇坪县〉，绕道去万鳄沼泽，看看风景也好……

    不要说王金现在内力精深，就是没有内力，王金的双眼曾溅入过两只异虫的体液，五官都有异能出现。此时，他听到官道边上树林深处有兵器撞击之声。王金古道热肠，于是和洞玄机说了一声，让她们在后面跟着，自己进去看看用不用帮忙，于是展开了《缩宇无影》〈像此功，没有极其高深的内力，是根本无法施展的。但是《水上轻烟》却没有内力的人也是能施展的一种防御步法及轻功的混合〉，眨眼间……

    斗场上是两个尼姑：一老一小，年老的有七八旬的样子，而那小的却也有三十五六岁。而另一边的两个老头儿，年长的有个六七旬，年轻的有五旬开外。边上站着个中年儒生。

    那中年儒生心惊王金就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无论是轻功还是内力，都极为惊人。但是，王金看上去弱不禁风，温文尔雅，如果他信步走到你面前，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练过武功：“小兄弟，只看，别管别的。这是临贺〈今贺州市〉姑婆山五仙门的帮务事。小兄韦编也只是他们叫来，做个见证者的。女方是鹅堂、鹤堂的两位堂主，男方是鳄堂、熊堂的两位堂主。小兄持掌豕堂。”如果不是王金看不出武功有多高。这反而说明了王金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所以，这中年儒士才这般巴结。连‘小兄’都说出来，明显有结交之意。王金已经不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了。也有心结交这位朋友……

    “原来是有医乐画三绝之称的韦前辈，晚辈若是敢称前辈为兄长，那武林人要是听到了，不说晚辈太不知礼数才怪……”

    别人折节下交，自己不能顺竿爬，怎么也该客气客气吧。这样说，老江湖哪有不知道王金也已有结交之意，只是需要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下。那样，结交必成。五仙门是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如果能与这么一个高手结交，对五仙门也是……

    “江湖人哪有那么多俗礼？觉得脾性相投，结成忘年交的人多如沙海之粒、江海之滴。小兄弟莫非嫌小兄武功低微？”

    “那小弟王金就不再恭敬了。”王金冲中年儒士躬身一揖道。

    “你是九掌毙了‘色中九魔’的‘慈心公子’？”中年儒生猜测道。

    “击毙‘色中九魔’确有此事。但是，小弟哪是什么公子？”

    “听闻小兄弟从未练过招式。和人动手时，招式皆是对手的武功，而且出手比人家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还要精妙。‘妙手’就是如此得来。‘勾魂’自然也是指此。那么，能在短时期内学会别人的招式，并且还要比对方武功更精妙，那‘智多星’的形容也很贴切。小兄弟的‘妙手勾魂智多星’之号，更是让江湖人对你神往。没人想抓你，逼你帮他指点招式吗？”中年儒士道。

    王金被抓入快活谷不就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只是自己运气好，人家也并没有困自己的一辈子的意思。王金听出中年儒士有想让自己指导他功夫的意思，只是没有明说。要自己……

    王金学过许多象形形意，以及易理方面的功法了，说话时眼晴余光也没怎么离开过斗场。对这四个打斗者的武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未见过这中年儒士的招式，也不好……

    “小弟也并非什么功夫都能一看就能学会。只不过能学个形似。而真正变化却是在巧妙施展别的比较熟练的功夫。也许是小弟天生神力，对力气、功夫不如自己的，才敢像戏耍一般的这么干。有时候，像一些招式，必须特殊功法或技艺配合，才能用于实用。否则，不但伤不了人，反而让自己处于极为被动的境地。这样，小弟很多时候也是轻敌，丧失了先机，而让自己很是狼狈的。小弟不过是想多见识一些功夫，吸取些前人或者自创功法的那些人的智慧，触发一些武学上的感悟。当小弟真打不过别人的时候，自信逃走时，能追上小弟的人并不多。所以，也就这么混到现在，还没出现什么被人抓的事情。也许是小弟看的多吧，能大概看出些结局。”

    “八婆、七姑、五弟、六弟，你们都别打了。不怕让小兄弟笑话你们吗？小兄弟，为兄也不怕你知道。我们都是刘皇部属。做个假道士、假和尚、假尼姑什么的隐伏下来，只待遇上刘皇后人登高振臂一呼，我们就重新投效。为了争先锋之位，也为了刺激之下，好好练武，我们才约斗的……”中年儒士在听到用幻术探查了中年儒士身份后的王金讲出豫县令此行目的之一也是秘密联络前汉旧部，王金也讲出自己二叔也是拥汉派旧臣。中年儒士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向王金道。

    “老百姓们并不会管谁拥有天下，只希望自己能有个温饱的日子足矣。小弟做为普通百姓中的一员。也希望自己能平安生活。要不是有责任，小弟连这次之行都不想出来。小弟粗通堪舆卦卜之学，建议大哥你们去舂陵〈今枣阳〉唐梓山和青龙山一带隐居等待时机。多则十年，少则七八年，必有大举。最好能有多人学学打造、制革之技。积屯武备。你们到了那里尽量不要展示武学，与乡农无异。你们的功夫不适于马上做战。只适于地面打斗。小弟学过《耍花钩镰枪》，以及摧坚陷敌阵、迷魂阵、八卦阵、肉林粉阵这四阵也可教给大哥。小弟和女眷将落店长利县内客栈，晚上大哥再去吧。”

    长利县今天是龙神庙庙会，五里八乡的很多人涌入县城。

    这里用摩肩接踵，水泄不通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王金他们好不容易随着人群挪到了酒楼。这才像落海之人游了几天终于踏上一个巴掌大的小岛，有了重获新生一般的感受……

    七女一男是比较吸引人眼球的一行人。男的少年英俊，女的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虽然有人肥胖一些〈自然指的是任蕲〉，就好像梅菜扣肉，肥而不腻般并没让人感到过犹般的不舒服之感，虽然她与王金个头相当。但是，也不知道是女孩子显个，或者说是她身材与王金弱不禁风、清瘦了一些的比较，让人有了错觉，以她那似乎比王金还要高了一些的身高与白皙，让人觉得她再胖丝毫，就真的打破了这种肥胖的美感。这种美感说不上倾国之姿带来的赏心悦目，但是，却让她成为肥胖者中的西施。至于那矮小胖胖的女孩儿〈说的自然是洞玄机了〉，胖得可爱甜美，从她那如洋娃娃般的圆脸上透出的幸福感上，真的让人如沐春风，连观感都……至于其他的五个女孩儿清秀，但是注意到她们的表情与动作，人们心中略微有些替她们的感觉。长的真不赖，可身体却……

    人们的同情之感有的时候也是对女孩子的一种伤害。这会让她们注意到自己的缺憾已经为人注意，让她的心中反而……

    王金不是那种对自己无关紧要之事在乎的人。如果是他自己，只要能填饱肚子，他对吃的没有要求。有便宜的，绝不点贵的。他宁愿把省下的银子给那些难民乞丐。至于位子，坐哪儿都一样，荒山小店客满，你让他蹲在那里吃，他会更不介意了。但是，为了别人，为了这些女孩儿，他还是……

    最近一段时间，王金也注意到人们对她们这些观感对她们心理上的伤害，他睡的少之下，一直在想：自己做为一个江湖人来讲，风餐露宿这是自己既然有业务去完成自己的事所必须承受的。但是，让她们也跟着自己受这些罪合适吗〈王金并不愁花销，因为他学了很多技艺，到哪儿既使换不来钱财，管顿吃的没问题吧。真的对方穷到了连饭都管不起的地步，他自己也有办法生存〉？错过宿头，露宿荒郊野外，自己在哪里都能生存，可她们呢？并不是自己为了寻找治疗她们的药物就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自己找到药物再回来救治她们不行吗？她们又不是得了急病，非马上治不可……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碰上什么让他可以把她们托付出去的可靠人选。她们除了洞玄机之外，都算是受过伤害的女孩儿。在江湖上谁能保证不拼斗？自己会真正意义上的分身吗？如果再让她们因为自己想把她们留下，或是因为打斗时，自己无暇照顾她们，而让她们受到任何丝毫的伤害，王金都不会原谅自己，后悔终生。王金现在为了这件烦恼，也是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