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雪夜下的约定

    马羽豪，三十七岁，男，满族人，无业游民，五年前四月二十七日第一次偷盗被抓，三年前集体斗殴伤人入狱两年，从去年出狱开始盘踞在长安街，做起了街头混混，近人有人举报他在上周疑似拐卖儿童，现派遣我所最优秀，精明，能干……的王枫同志前往调查。特此声明，不得滥用武力。

    看到刘彬发过来的任务，王枫蔑笑的说了一句：“敢动我儿子，看我不……”话未落，刘彬又传来了微信：

    特此声明，考虑到王枫同志似乎与犯人有些矛盾，但身为人民警察，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制服犯人后，全全交于王枫同志处理。（如若违背，我将泄露王枫同志重大秘密一个，而且严惩不贷。）我可看好你王枫同志，努力，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一石二鸟”的。

    王枫这气不打一处来咯，恨得只咬牙，给刘彬发了句语音“在自卫的情况下，本人一定留全尸带回局里，还有刘彬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得和你算算账。”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王枫心里清楚，自己是一名普通的父亲，同时他也是一位人民警察……

    想着该怎样与那个臭小子说话的时候，李雨沫突然从他的身旁擦过。不过她跑的太急，脚下又打了滑，手中的药都飞了出去，散落到了厚厚的积雪上，陷了下去。

    “小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王枫一把拉起了李雨沫，面带笑容的问她。即便她的身上有着浓厚的香水味，可是王枫却在空气之中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不会有人会比他更熟悉的——血府逐瘀溺。

    “我没事，谢谢您叔叔。对了，药，叔叔我药呢？药呢？您见了吗？”她急的哭了，手忙脚乱，原地打转，像热锅上的蚂蚁。 时间似乎故意和她作对——走得慢极了，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来，她不停地看表，盯着那慢慢移动的秒针。

    “小姑娘，你先不要着急，遇事要冷静，要及时采取行动，焦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诺，你的药，看看少没有少？”王枫面带微笑，用着安慰的语气说。早在李雨沫原地打转的时候他就已经找血府逐瘀溺了。

    “血府逐瘀溺和维C银翘片都在，可是我酒精，纱布和药棉又去哪里？叔叔要不您在帮我找找？那些对我而言同样很重要，装在一起的。”突然间一个踉跄，李雨沫踩到了酒精瓶，摔倒了，手破了还滴着血。但她顾不上什么了，有人还在等着她。拾起装有酒精，纱布，药棉的白色袋子，丝毫没有考虑到身边的王枫，毕竟他穿的也是便装。此时李雨沫是那样的急切，一分一秒都顾不上的耽搁。

    王枫沉默着待在原地，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当时他与吴淑萍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她和她是这般相似。吴淑萍是为的他，而眼前这个女孩又是为了哪个男孩呢？他不知道，但他的私心却希望是王懿。没有来得及询问，李雨沫已经消失在了城市彩色的霓虹之中了。

        破旧的卫士摇摇晃晃，掉落的铁屑随风飘荡，灯光一闪一闪的打在王懿的身上，他还在等。终于，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还不忘自言的调侃一番：“小短腿跑的挺快的嘛，还好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个给你，赶快把你手背上的伤处理一下。”哪怕刚刚下过雪，可是李雨沫的秀发已经粘连了，汗珠聚集在了一起。

     “谢谢你不过，你得手没事吧？”即便中途李雨沫已经用雪擦拭去了血迹，可是痕迹却始终是掩盖不了的。

     “没什么问题的，对了，记得把我的羽绒服过几天洗干净了还给我。”

     “世界这么大，我怎么找你？去哪里找？要不相互留个联系方式好吗？以便下次联系。”王懿扭捏的抠着手。

     “不了吧，我们都是何等的渺小，我们是邻居的王懿，总会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的。”刚刚说出口的话李雨沫已经觉得后悔了，可是就这样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也太便宜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你的名字？”王懿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烫烫的。

     “我叫李雨沫，你叫我雨沫就行。我有事，先回了，等待着你来找我。”望着远去的背影，王懿脸上都是幸福的喜悦感，表现的很是明显。李雨沫走了，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手上的刺疼以及胸口的闷疼迫使她可以早点休息，而她对于王懿则有一点点失望，而又对今后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此刻，注视他们的不止有那片叶子，王枫也在，他除了高兴剩下的就只有担忧……不过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慢慢都会好的。

    “臭小子，艳福不浅啊，啥时候介绍给我认识？当我儿媳妇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王枫露出以前从来没有的笑容，他太高兴了，总于有人可以惩治他家那小鬼了。可是王懿并没有搭理他，根本听不进去，魂早已不守舍。

    大冷的天，打个车都麻烦，看着伤口处理好的儿子，王枫扛起就走，就王懿那酒样，恐怕明天也到不了家。

      “小子，你妈肯定都等着急，以后可不许再回去这么晚了，信不信我把你弄少管所待几天？从明天开始，我就叫你一些防身术了，省得老是被人欺负，不过学会后要注意分寸 把握尺度。还有就是保护好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她 明白吗？儿子，你不用害怕，爸爸我给你扛！”

    “嗯 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你呀，小傻子！”背上传来了鼾声，王枫不在说话了，今天王懿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做个美梦了。

    仔细想想，当初王枫为了保护吴淑萍可没少挨打，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可是那相遇的片段今天又再次上演了一遍。但他们不会发生类似被欺负了，因为雪夜下，他们有一个约定：守护好彼此最重要的人。

    王枫本来想给儿子讲述自己与爱人的遭遇，可王懿已经打起了鼾声。

    “臭小子，你呀，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到了家，吴淑萍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可口饭菜等着他们，看见他们的模样笑了，早已见惯，不过今天这爷俩是最和谐的一次。虽然嘴上责备着王枫要对儿子严加管教，可是这般景象实属罕见。

    将王懿送回卧室，轻生的离去，怕吵醒他了。吃过了晚饭，吴淑萍在厨房收拾，王枫一下子从背后抱着了她：“亲爱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为了这个家，你辛苦了。”

    面对王枫的反常，吴淑萍挺不好意思的，羞羞的脸颊上就和二十年前一样。“我也爱你，我的丈夫！”

    那一夜，王枫向她讲述了王懿与李雨沫的事情，吴淑萍自语道：“有其父就有其子，你们两个胜过亲生。祝愿他们可以度过风雨的折磨吧。”

    的确，二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的相遇，二十年后，熟悉的一幕在今天再次的上演了。

    青春年华已逝，可我们又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