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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释无非(二十)

时间:2020-05-26   作者:羽佳一鸣 录入:羽佳一鸣  浏览量:177 下载

十九号这天碧空如洗,艳阳伴着微风。对于插稻苗的人来说是个好天气,天可以多做些也不用担心秧苗被淋,就是热了点。

跟大志家地头挨着的小虎今天带着收音机,放在中间的水渠上声音开到最大,放音乐时周围几家人都听得很清晰。十一点半是点歌台节目,播放了丽霞唱过那首《粉红色的回忆》到这时候大志才知道歌名韩宝仪的声音很甜美,可以说带有魔性。搭配音乐好听是好听,但在他看来却多了几分扭捏感,蕴含的感情也过于形式,没有丽霞唱出的声音真实。几首歌过去,主持人兴趣盎然的聊起了明晚有流星雨什么英仙座、摩羯座他不太懂,但她饱含深情说的“每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都让整个黑夜惊艳。”“看似远远划过的刹那,已深深印在我的心田每颗流星都代表一个愿望,安好是我永恒的信念。”着实引起他的兴趣。

看流星雨,这是个新鲜事。回家的路上大志开始盘算,在哪看流星雨最好,是在街口的空地还是到场里。后来又想这么好的东西一个人看多没劲的可是跟谁一起呢?谁又懂得欣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跟小兴商量一下,人太多了闹腾,一个人可能会害怕。

这天的晚饭是南瓜面托和鸡蛋面汤,福川婶摊面托时大志边烧锅边看《读者文摘》。忽然,从影壁墙旁边探出个小脑袋,冲他悄声喊:“大志哥,大志哥……”他扭头一看是改妮,脑海立刻闪出一个绝好的看人选,迅速走过去看着她。

“大志哥,俺姐你吃罢饭有事儿没?”改妮的声音很小很小,大概是不敢让福川婶听见。

“没,咋啦?”大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已经在快速的盘算。

“那你一会儿去趟俺家呗,俺姐说给你点儿东西。丽霞姐。”改妮说完站着没动。

“中啊,”大志想不到她能给他什么。不过前几天刚吃过人家的烧饼,礼貌上是该表示一下感谢,也可以趁机问她对看流星雨什么态度。

“那走了,甭忘喽。”改妮转身跑了。

大志继续回去烧锅,脑子里却在考虑用什么当切入点总不能见面就直白的问,去什么地方看合适如果她不喜欢看流星雨怎么办,如果她喜欢还要不要对小兴说,他会不会介意。

不大圆的月亮挥洒着皎洁的光芒,街道照的跟白天一样,纳凉的人很多。大志在街口拐弯时就看到小蛋叔家院门口有个人,就是丽霞。身穿浅色长裙白凉鞋,远远地看着他这个方向,他隐约能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浅笑。

“吃罢了没?”大志离她十来米时打招呼。

“嗯,”她轻声应着,扭头看看右边幽静村南小路“月明真好走,咱往那边儿转转。说完没等大志回应直接转身往前走。头,跟过去。她只顾往南走,显然没有看他,也不必看,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够了

上空无一人,南边紧挨小树林,黑魆魆的树趟子里没有一丝光亮,知了和蛐蛐儿的叫声显得夜很静。丽霞拐过弯停住,递给大志一个用塑料袋裹得很紧的小圆筒,微笑看着他说:“给,写哩还中,要是把人物心里描写再细化点儿更好。”

“哦,”他轻声答应。知道这是他写小说的教案本,接过来钻在手里,没口袋可装。

她转身向西走,走的很慢,走几步幽幽地说:“最近写啥了没?”

“没,就不好这东西,回是小兴他们逼,才硬写哩。”他跟过去,在她斜后方。

“写哩好住咧,你有这天赋就好好儿写呗,将来说不定能靠这吃饭咧!”她扭头撇他一眼,身子稍停跟他并着肩走。

哪是这块儿料啊?能把学上好将来找个差不多哩活儿干就中了。”他要求确实不高。

“咯咯咯,”她嫣然一笑,停住看着他,“你忒老实了。人咋能没梦想咧?哪个人都有自己哩特长,爱好,根据这些制定他自己里目标,再发奋努力,总有一天会实现。”

“你哩梦想是啥?”听了这话他感觉心里有暖流激荡,简直要对她肃然起敬了因为他以往接触的朋友、同学、伙伴大多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即使谁有个理想也是不着边际的科学家、解放军、大官,还从没有谁像她这样有步骤的。

啊?像当歌星呵呵,这个梦想傻不傻?”她笑的很灿烂。

看是中,你唱哩嫩好一定能实现。”他绝不是恭维她,早上听那首歌时就觉得原唱她唱的好听。

“真哩?”她弯弯的眉毛扬了扬。

“嗯”他真诚地点头看着月光下她明晰的眼睛,兴致冒了上来,“霞姐,你唱一遍呗,那个粉红色的回忆。

“你觉哩好听?”她微微低头,笑容更加美丽了。

“嗯,唱呗。”他肯定地用力点头,目不转睛看着她白皙的脸。

“那中,等一下。”她说着转身先前走两步,清了清嗓子唱起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歌声还是那样清甜、婉转,每个字都深深地触动他的心灵深处。

歌曲唱完她缓缓地转过身,他还在意犹未尽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很享受。她回来两步碰碰他的胳膊说:“咋样?”

“嗯,真好听。”他迅速转眼视线。

“咯咯咯,”她轻盈地笑了笑,缓缓地向西走。他也跟过去,还是在她斜后方。过了几分钟,她忽然转身看着他,“你喜欢是不是?

他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停住脚步,头迅速低下来,舌头也有些打结:“啊,没,哪有啊?”

“有胆儿做没胆儿承认?一点儿都不像你小说里哩楚暮春,看人家对元丽霞多坦诚,敢爱敢恨才是新时代年轻人。”她歪着头想捕捉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站的角度确实有点偏,大半边脸刚好被他倾斜的头发挡住。

丽霞对他其实也早有爱慕之情,只是想先探明他的意思再决定说不说出来。她第一次见他和小兴只是觉得两人都挺有趣,第二天从她三姨嘴里了解他的家境以后开始对他产生同情心。后来经过更多的观察了解,她觉得他聪明含蓄,有点过于内向。再后来上学走了也就没再想这事直到听艳霞说起他会写小说,女主角她的名字很接近,还在同学之间流传着看。她又开始感兴趣,就让艳霞打听。艳霞不认识他,就从同学中间打听,知道他写的是个言情武侠小说。她愈发好奇了就在她妮找他时,恰好在堤半坡遇到他还帮助她推车子,她当时就对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到底大岁,对感情的看法也比较成熟,不会轻率袒露。也正是因为她大他四岁,觉得跟他之间没有可能,所以只好有所保留。看完他的小说她的想法又变了,他在文字里体现出的成熟稳重对事情的洞悉力完全不像个孩子。再后来,她上学时居然会想起他,这连她自己都吓住了。她决定跟他看杂技演出有些莫名怦然,跟他相处的半个下午让她依依不舍,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比任何一个追求过她的男孩都舒服。这几个月里她时常会想他的样子,一放假就想来看看他,见面什么也不说只是看几眼觉得很暖。她确定这感觉就是恋爱,不管该与不该对与不对,她已经毫无疑问的爱上他。

“小说都是假哩。”他生硬的回避。

“不说小说是作者心情写照?那不是你写哩啊?”她觉得他是害羞,因为小兴前几天刚说过他们都喜欢她。

不知道别人咋写是写住玩儿是现实里不敢才写到小说里。

“你不敢咋?不敢当面儿说?还是不敢承认?”她紧追不放。

“不敢喜欢人,怕喜欢谁就会害喽谁。

“为啥?”

我怕俺爸那样。

“恁爸?”她马上联系到年前三姨说的村里的谣传,见他没动就轻轻拍两下他的肩膀,温和的说,“村儿里人都爱嚼舌根儿,信他们啊?没一个真哩。”

“不一定是假哩。我见过那个女哩,他说是房东,当时信了,后来想想没嫩简单。

“有这事儿?”她惊住了,看他的沉着不像说着玩,心里禁不住为他难过,忽然很想抱住他给他安慰。

“嗯,在那个女哩家住夜,没见她男哩。她不咋漂亮,但会为人,有说不出哩吸引力有个小孩儿,看住比大勇小点儿,当时看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儿。反正要说俺爸为了她娘俩不要俺妈俺弟肯定相信。反正,他这几年都没回来过,一毛钱、一句话儿都没捎过。

“恁妈见过几回,人儿可好了恁爸哩心肠咋嫩硬咧?

“可能那就是他哩本性吧,可能也是那号儿人,所以——”

“咋会咧?”她立刻打断她,感觉他的话像从井底发出来的,冷的让人瘆得慌。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他低垂的脸,认真的说,“甭瞎说,你是你他是他,相信你哩心是善良哩。

他慢慢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也想善良,有他哩遗传,这谁也改变不了。

“不会这事儿不可能会遗传‘人之初性本善’你知道不?只要你坚持做个好人,谁也没法儿钻到你脑子里,知道不?”她认真的和他对视,手仍然贴着他温暖的脸。

“好像也不是这样他说,有她的安慰他舒服很多。但立刻又想起史老师、贾红玉的感觉,心又慌了,懊恼的想在地上哭,却舍不得离开她温暖的手。只好把眼睛移开,咬着嘴唇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上五年级哩时候忽然有一天可喜欢看音乐老师,她对一笑哩脑子不中用了,满脑子都是她。小兴给说那是瞎想,觉哩也是,可——第一回看你又那样,就是你给小蛋儿叔门口唱歌那一回。我知道肯定不是瞎想,绝不是,觉哩就是受遗传。

“不可能。”她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两手捧住她的脸,两人再次对视,这时候才发觉他的个子比她还猛一些。她稍微停顿接着说,给你说吧,能遗传哩一般是个子高低,长相,还有血型,遗传病,等你上初三学生物就知道说哩不假了。

“啊?那对史老师哩算啥?

“好感,人对敢兴趣哩异性都会有好感,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喜欢。”她说到这里感觉像要把自己的心思掏出来似的,也开始有些抹不开了。于是她把双手撤回来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喜欢一个人没错,知道不?要是俩人相互喜欢,就可以进一步相互了解对方,就是谈恋爱,谈哩时间长要是俩人都变心,那就是相爱,差不多谈婚论嫁了。了没?”说完这些听缓缓的转过身幽幽地看着他,其实这些她也是通过书籍和同学之间交流得来的,没有半分经验。

“是这啊?那俺妈俺爸他们是经人介绍哩,都没谈过恋爱啊。

“可不是啊,所以说恁爸可能都不知道啥是爱情,到外面儿就让人家迷住了人要是爱上一个真心喜欢哩,通常人家说啥他都听,把持不住就犯错误了。

,你说哩对。”他猛然觉得他就是个很容易犯错的人,“,觉哩也是,以前喜欢史老师,见你又喜欢,还有姥村儿里哩贾红玉长大是不是也是那样啊?

多会说了,你那是好感,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受别人诱惑。

“咱俩算不算贪恋爱?”

“当然不算,光是你单方面喜欢咋算咧?”她迅速把目光转到旁边,想了想又怕这样击他再转头喜欢别的女孩了,就幽幽地补充,“嗯,要么咱先试试吧?要过一阵儿你还觉哩最好,也觉哩你不差,那咱俩就算恋爱了。

“中,”他重重的点头,就像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这事儿可甭跟旁哩人说啊,只能咱俩知道。”她转过身看着他,觉得比刚才又贴近很多,“你要想见就往俺三姨门口,看着你就出来,中不中?

“中,”他再次点头,心里美美的。忽然凑近一些看着她,“你要是想咧,也往头门口啊?叫俺家人看着不好吧。

没嫩傻!叫改妮儿去找你。”她说着冲他甜甜的一笑,心里十分舒畅

“那也中,”他也憨憨的一笑“那就这,回家了。

“回家?你乏了?”

“没。”

“想听唱歌不想?

“想,晚会儿回去也中。”他说回家其实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听她要唱歌立马来了兴致,“能拉你哩手不?

“不能!咱还是试验阶段儿!男孩儿不能主动了!”她断然拒绝了,又觉得态度不能太硬,就笑了笑,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又迅速地撤开,自己反而有点彷徨,低下头悄声说,碰你可以,约码儿,嗯?

“哦,”他表示认同。其实她不久前捧着他的脸比现在还热情,只是当时没确定恋爱关系。

唱个《甜蜜蜜》吧,还不熟练,学校里有人学我也跟住学。”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征求意见。

“中啊,你唱哩听。

“咯咯咯咯,”她莞尔一笑,用胳膊碰碰他,转过身向前走两步,“开始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

月光下恬静的村边小路就是她的舞台,路北边错落有致的院落和房屋是舞台背景,路南黑黝黝的树林都是她的观众。她唱的很深情,就像站在梦想中的某个大舞台优雅地踱步,偶尔转身看看他。最最忠实的观众是他,一直默默跟在身后。他无疑也是最幸福的观众,因为她唱每一个字都像是对他的倾诉,每个眼神都饱含特有的情愫。他觉得这首歌更加细腻、更适合她唱,她唱完要求又唱一遍,她也欣然接受他的要求,又了两遍。

这天晚上他们都回去很晚,也很愉快。他回去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她唱歌的样子,彻底沉醉了。从这天起他不在害怕喜欢谁,当然也没有喜欢别的谁,她音容笑貌已经占满他心。

第二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愉悦,干活的时候不自觉傻笑,心情比头顶的艳阳还灿烂。稻苗全部插完时下午四点左右,这发现今天小虎没来插稻于此同时想起昨天本来是要邀丽霞一起看流星雨,竟然高兴的全忘了,决定回去先告诉她,再回家帮忙做饭。回家路上他用架子车拉着福川婶和大勇,丝毫不觉得吃力。上了大堤又想起去年帮她推车子时的样子,没想到一年不到居然确定恋爱关系。不自觉哼唱起她昨晚唱的《甜蜜蜜》,虽然一点不,却前所未有的愉快。

他回家手脸也没洗去了小蛋叔门口,来回走着等待她发现,连栅栏门门搭链扣着都浑然不觉。她今天上午在家做家务,中午给小蛋婶送饭时带着改妮和小姕,直接留在地里帮忙。将近六点时小姕把裤子弄脏了,小蛋婶嫌改妮没照顾好妹妹把两人都训一顿。她让小蛋婶带她们先回,她和红妮把运跟前的稻苗插完再回来。

小蛋婶到家门口还在数叨她们不会帮忙只会添乱,猛然看到大志在门旁边,下了车问:“大志,你咋在这儿?有事儿啊?”虽然只是客气话,但她的脸色仍然停留在训孩子的状态,听起来有几分严肃。

大志吓一跳,慌忙弯腰装作找东西,嘴里也应付不利索:“没,没事儿,哩笔帽多会掉了,我找找。”说完发觉不对,因为他从稻地回来手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根本没带笔,赶忙圆谎,“从地回来还有咧,到家没了,给笔搁家出来找找。

“哦。”小蛋婶说着让孩子下车,过去伸手要开栅栏门的搭链,推着车有点不方便。大志看到了赶忙过去帮她打开。她笑了笑让他进去,他哪敢,腼腆的说还有继续找笔帽。正要出门改妮说:“大志哥,你从北地回来咋经过我门口啊?是不是掉西头了?”把他又吓一跳,赶忙说:“可能吧,我再去那边儿找找。”说完再不敢逗留匆匆跑了。

吃过晚饭再过去时他不敢站在门口了,改站在小路对面,却不时的往对面看。丽霞正吃饭就看到他了,却没敢表现出来免得三姨不高兴,吃完洗了碗才出来,见到他就笑。他也是满脸惬意的笑,告诉今晚有流星雨。

两人小声聊着走到场里。这季节没有庄稼,场里一片空旷,抬头就是晴朗的天空皎洁的月亮。他们找一块干净地方并肩坐下,看每个星星都那么清晰、明亮。说起流星来她比他懂的多,她告诉他中国人和老外都喜欢拿流星说事。老一辈传说里流星是扫把星,落下一颗星地上就会死一个人,流星雨是灾难的象征。国外有“流星是天使的眼泪”的说法,说有个天使与人类相爱却被迫分开,她就时常哭泣,希望那个人看到能得到幸福。久而久之成为恋人们的一种祈愿方式,对着划过的流星许下的愿望更容易实现。

他们当然知道传说都是无从证实的故事,却还是在流星连连闪烁时一起许愿,不管能否如愿以偿,事情的本身已经非常温馨。夜渐渐深了,气温降下来,他们偎在一起手牵着手,谁也不舍得走。十一点半左右流星雨最多,他们头靠着头望着西南天空,连连发出惊叹声。他忽然想起收音机里主持人的话:“或许我不是最幸福的人,但那一刻我们最浪漫。”他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主持人想要的浪漫他已经拥有。他记住那天是农历六月二十一,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天天都见面。大多时候都在村南小路边走边聊,说的最多的是未来她将来要当歌星,他愿意跟着她打下手。有时也讲各自学校里的事,也约定见不上面就相互通信。他临开学时她的通知书还没来,不知道能考上第几志愿。

作者简介:羽佳一鸣,原名翟自明,陕西籍自由撰稿人,作者,1978年生于河南新乡。著有长篇小说《爱的主题曲之阿莲》、《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爱的主题曲之独家记忆》、《残梦惊情录》。诗歌有《虞美人·秋愁》、《虞美人·怀古忆佳人》、《玉兰愁》、《槐花赞》等数十篇,散文诗有《雨后》、《醒早了》、《晨雨浅殇》等数十篇,散文有《浅谈文字污染》、《小事更可为》、《秉烛夜读》等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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