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十八）

乱中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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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在这节骨眼儿，矬子吴成涛上楼梯了。一进走道口看到三人在通道那头，直接冲他们喊上了：“哎，大嫂，门口的红色保时捷谁的？拉风的很嘛！”

黄雅婷被这嗓子吓得险些坐地上，赶紧跑过去拉着矬子往楼下走，吴成雄和“喝黄酒”也跟了过去。

 “哎，大嫂，干嘛呀？”矬子还紧着往后撤身，手也指着那头，“咱去你房间呗，我有点儿要紧事想让你们帮忙拿个主意。”

 “走走走，先下楼再说。”黄雅婷拉着矬子下了楼梯，“咱去你大哥办公室说也一样。”随即扭头看着“喝黄酒”使个眼色说：“阿合，你回去！去我房间把资料归拢归拢！乱那样我看着就头大！”

 “好咧！”“喝黄酒”心领神会，立刻转身，悄悄回到杨洋房间外继续偷听。

矬子跟着哥嫂来到一楼顶头总经理办公室，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沮丧地说：“大哥大嫂，你们说什么也得帮帮我，这回真出大事儿了！”

矬子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把吴成雄两口子本就悬着的心又忽悠上去一格，对视了一眼看都不明白又把目光回到矬子身上。吴成雄有些耐不住性子：还有什么大事儿？楼上就有个大麻烦，还有比姓季的难伺候的？

 “小涛，你能有多大事？”黄雅婷认为就凭老三平时的作风要么是输光欠点高利贷，要么是喝醉酒把人打伤找家里人赔药费，故意大惊小怪就图老妈给钱时痛快点。

 “我，我，我——”矬子说完三个“我”头低下了，脸也居然史无前例的红起来。

 “支支吾吾啥？到底输多少？”吴成雄这下开始担心，以老三这种厚脸皮程度超过城墙拐角的人都到了会害臊的地步，肯定得让家里出大血。

 “唉！大哥，我外面儿有个女人，叫小琳。”矬子快憋死了，终于说出来，说完后又焦急地在两人脸上探索答案。

 “我说你个老三，养个女人算多大点儿个事儿啊？”吴成雄的话一说出来也发觉失口，扭头看黄雅婷即将爆发，赶忙指指楼上，意思是现在楼上的季维斯才是大事。她瞪他一眼忍住了，他又对矬子说：“行了，这事儿犯不着神神叨叨，回头花点儿钱打发走就是了！”

 “不是啊大哥，我还没说完呢。”矬子慢慢地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吴成雄夫妇，“小琳，小琳她给我生了个女孩儿。”

夫妻俩这回算完全明白了，可也呆了，这还真是个大娄子！所以夫妻俩对视好几眼硬是没找到说辞，再次把目光投向矬子，就像忽然换了个人似的。

 “大哥！大嫂！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矬子说着忽然站起来，“不行，我得先跟那个贱女人说清楚！实在不行就跟贱女人离婚！完了把小琳娘俩接回来！”提到杨洋他似乎一下子变得硬气起来，转身要上楼找杨洋摊牌。“大嫂，贱女人在不在？”

 “等等等等，小涛，这离婚可不是小事，这眼前还关系着几千万生意呢。”黄雅婷迅速拦住矬子，却在情急之下说秃噜嘴了。

矬子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表情，显然是没听明白，看着吴成雄说：“大哥？离个婚得花那么多钱啊？”

 “哦？”吴成雄赶来到黄雅婷旁边作补充，“是这样，杨洋最近跟着绿柳城的项目，第一期的几千万正做着，后面还有上亿生意，你大嫂怕你现在一闹，把生意耽误喽。再说，这事儿也得先跟妈商量，是不是？”

 “这——唉！”矬子叹口气又坐下了，“我就是怕妈不同意，才先来跟你们两口打个招呼。大哥，咱哥俩关系平时处得最近，你说啥也得帮我啊！”

 “这个你放心，咱回去跟妈商量着，看咱妈啥意见。是这，你先走，我跟你嫂子还有点事儿得处理，完了就回去。”吴成雄稳定一下情绪，先把他支回家，将来怎么样还得老太太做主。

矬子无奈地点头，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差点撞到迎面来的一个人，呼一下又退回沙发跟前。

 “你好，黄经理在吗？”来人是于雨朋。问矬子话时人到了吴成雄的办公室门里面，同时已经看到黄雅婷，冲她点头笑了笑。

于雨朋为搭上苏州飞腾洛成的负责人林满贵，专程到市区最大的烟酒批发行，买一箱法国灰雁伏特加。批发部是兴隆实业的下属单位，但经理并不认识他，按市场价很高。他砸砸舌还是买了，毕竟第一回见人家，礼太轻了显得诚意不够。

从城区往东风路的方向路过吴氏集团门口，于雨朋临时决定进来找黄雅婷，想问问绿柳城垫的货款能不能结。合同写明的供货周期和付款方式，可项目经理赵全安却连番推脱。眼看A期要供完了，还没见到前两批的货款，他只好来找签合同的采购部经理黄雅婷催款。

黄雅婷一眼就认出来于雨朋，感觉脑子“嗡”了一下，准知道是来催货款的。她也明白按合同早该付款给人家，可最近缺钱，几个工地都到了回款的时间，也都迟迟没付，要怪只能怪她老公吴成雄没把事情做好。她为这事还跟董事长婆婆申请过几次，可老太太不同意动紧急备用金，她也只好能躲就躲。但她这人向来活道，转眼功夫换成一副媚态，笑着说：“哎哟！这不是于总啊？你怎么有空了？咱们上楼——”

说话间就想好招呼他到自己办公室，忽然想到楼上还有个硬茬，赶紧再把话往回兜，“于总，今天你来的真不巧，大家都在忙着项目上的事情，财务也没在。要不——你改天再来？真不好意思哈！”说着硬是把于雨朋引出大厅。

于雨朋只好跟着她往外走，其实本来也没想在这逗留，就希望她能给个准话，边走边微笑着说：“黄经理，按合同进度——”

“真不好意思哈！于总，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就不留你喝茶了！”黄雅婷到大厅直接转身冲于雨朋摆手，硬是没给他机会说话，“再见啊于总，电话联系！”说完转身迅速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于雨朋被整了个烧鸡大窝脖，来催款了，竟然连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心想算了吧，只能过几天再来，转身往外走。

 “于先生。”随着甜甜的说话声，接待员莫小兰出现在于雨朋身后，“您这么快忙完要走了吗？”她其实是想问于雨朋送资料那天说请吃饭的事情到底还算不算，可又不好意思说的过于直接。

于雨朋也模棱两可，看莫小兰的表情面带关心，似乎就是帮助杨洋的人，但意识里总觉得杨洋应该是自己操作。同样的他也不方便直接问答案，就礼貌地笑了笑说：“是啊，事情没办就被支出来了。”稍微停顿认为还是应该表示感谢，“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上次帮那么大忙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我叫莫小兰，于先生。”莫小兰有点腼腆，听他的说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说的大忙是指什么，难不成现在流行这样搭讪？

 “哦，是莫小姐啊！改天再请你喝茶吧？我现在还有点儿事要办。”于雨朋说完又淡淡一笑，转身打算走。

 “好啊！于先生，再见！”莫小兰嘴里这么说身子却没有动，表情也更诚恳，“于先生，要是有一天我在这里干不下去了，能不能到您的公司？”

 “当然可以。”于雨朋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听这语气更证明她在帮自己和杨洋，如果那件事让她老板知道翻脸是可以肯定的，有这样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想到这，他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随时欢迎，你过去时如果赶上不在，可以找我四弟王宏，他会给你安排。”说完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吴氏集团。

莫小兰目送于雨朋开车离去，出大门拐弯完全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手里还捧着他的名片。

杨洋看季维斯坐着不说话也不离开，逐渐焦虑起来。因为她还惦记着帮于雨朋挤掉吴氏的事情。中午吃饭时就打听过，知道下午婆婆要带出纳出去办事，财务主管办公室里只剩下陈会计，正好是过去遛弯儿的机会。

看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杨洋开始有些着急，站起身笑着对季维斯说：“季总，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儿事要办，就不送你了。”

“啊？这样啊？”季维斯也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杨洋的话反而让他轻松一些。“那么，我，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当然可以，我代表公司，欢迎你任何时候来做客。”杨洋浅浅地笑着说，意思暗指仅限于业务往来。

“那就好！那就好！”季维斯如释重负，站起身往门口走，没到门口又回头盯住她，“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是，当然是了。”杨洋就想赶紧送走他，好去财务部。说着探手摸了摸包里的相机，指着桌子上的花，“季总，你的花忘了。”心想要是于雨朋送的就好了，情绪有点小失落，

“那是送你的。”看到花季维斯又有些尴尬，知道这趟搞砸了，勉强冲她笑了笑，“杨小姐你忙吧，不用送，我知道怎么走。”没等杨洋再做回应转身走向楼梯口。

杨洋看着季维斯下楼不见了，才快速走向楼梯，朝六楼的财务部走去。

 “喝黄酒”在旁边拐弯地方藏着，看着两人先后离开也出来下楼。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一看，姐姐、姐夫、吴老三都在，就干咳了一下对黄雅婷说：“姐，你房间的资料也不是很乱，已经弄好了。”意思是杨洋和季维斯的事情告一段落。

吴成雄夫妇听了都长出一口气，悬半下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行了，收拾东西下班儿吧，晚上到老妈那里吃饭。”吴成雄对黄雅婷说完，又看着“喝黄酒”说：“特别时期你放机灵点儿！”

“喝黄酒”会意地呲呲牙，转身走了。几分钟后，吴成雄夹着手包过去拍两下矬子的肩膀，和黄雅婷三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杨洋隔着窗子一看，财务部公共办公区里面的主管办公室果然只有陈会计一个，故意从进门开始嘟囔：“烦死了！烦死了！临下班儿还找事儿！陈姐，哪个电脑好用？我打个单子，三楼的打印机又坏了，给婆婆说几回让给我们换个新的，老让凑合用！”      

“都能用，要不——你用刘出纳桌上的，发到三号机。”陈会计答应着头都没抬，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杨洋坐下后没话找话：“哎，陈姐，你也该下班儿了吧？”

“嗯，把手头这点帐做完。”陈会计还是顾着埋头做事情。

“还是陈姐你幸福，上下班儿都有人接送。”杨洋把包往桌子上一搁，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哪有那么好？还不是坐十一路（靠两条腿走）？”陈会计语气带着淡淡地怨，手里却丝毫没耽搁，麻利的用键盘输入着东西。

“不会吧？刚在楼下好像看到你老公，在大门右边儿抽烟呢。”杨洋弯腰开刘出纳的电脑主机。

“哎——呀——！这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说了多少遍戒！戒！戒！怎么还偷偷儿抽？”陈会计听这话已经站起来，“杨小姐，你先帮我看会儿门儿，我去扫一眼马上就回来。”说完没等杨洋同意就匆匆的往外走。

杨洋听陈会计的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出大办公室，估值开始下楼梯了。连忙几步过去翻开她抽屉的收支总账，用相机快速拍了最近一个月的进出账记录，又放回老地方。再过去拉了拉吴老太的几个抽屉，都是锁着的，返回来再翻陈会计的抽屉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才回到刘出纳位置上。随便调一份采购合同打印出来放在面前，坐着玩弄起传呼机。

时间不大，就听见陈会计的高跟鞋踩踏地板声由远至近。随后进财务室看着杨洋问：“杨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门口没有人啊？”

“啊？是吗？”杨洋故作惊讶，“门房旁边儿抽烟那个不是？”

“肯定是你看错了，我家那人压根儿没在门口！”陈会计确定地说。

“那真不好意思，害你从六楼白跑了个来回？”杨洋说着站起身伸个懒腰，“唉，大冷天儿也犯困，陈姐，我先走了啊。下班喽！”

杨洋在王府花园不远找到一个照片冲印部，让工作人员把交卷取出来，又装进去新胶卷，说好第二天来取照片。从冲印部出来，杨洋感觉心情还不错，开车到大排档吃饭。然后又去吴老太家，一方面想看看孩子，打算顺便从吴老太太嘴里了解点关于蔚蓝天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