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

    我妻身高1米68，体重接近120斤。斗胆夸言：对她360度环视，绝对没有“小鸟依人”的念想。可妻就是一个“小”人——那种节俭勤约的人，近乎有点“吝”。

    记得18年前，与妻热恋那会，自然少不了轧马路。我俩一走就是好几公里，回来就犯愁了。我常顾及女生的疲劳度，提出打的。本人家庭是工薪阶层，自己也是普通公职人员，远远谈不上富裕。妻通常立马回绝，说没必要。然后我又提出搭乘出租摩托车。妻乐了，满口答应；可她提出再逛一下街，一方面再欣赏些街景，更重要是离家距离近了可再节省一元或两元车钱。当时我的惊讶和无语至今记忆犹新。要知道当时6公里的距离搭乘出租摩托车市场价只要5元。在送妻子回家后自己回家的路上，我边悠着马路边想，硬是没弄懂妻子怎么产生的这个想法。大概妻是出自工人家庭，从小知晓挣钱不易，养成节俭的好习惯。没想到，与妻共同生活近20年了，妻还是一贯如此，从没改变。要知道现今我的工资都翻了好几倍，妻更是水涨船高，有时直破4位数。

    一日三餐人之必需。我向来吃饱了就再也不吃了，哪怕仅剩一口饭一勺菜都是不再开口的。可妻是要硬撑的，坚决“光盘”。她常说看不得浪费。残羹冷炙成了妻的美味佳肴，往往一顿下来，妻总吃在最后。看她把碗碟上仅剩的一根菜条稳稳地夹起，准准地放入口中，然后满意地咀嚼，那神情不亚于拾到百元大钞的高兴。实在吃不完咋办，妻就买些一次性饭盒，打包到公司当中餐，大获全胜可免一个中餐的菜钱了。说到妻在公司的中餐，又是一方好景象。妻向来一是捡便宜的，二是只吃一个荤菜，三是免费的水菜是要多吃的。而我是全凭着自己的胃口来的，跟妻依据理智完全是南辕北辙。有时甚至单位的大锅饭自认不好吃，转身就下了馆子，百十来元瞬间没了。下午下班回家，谈及中餐，妻对着我满脸心疼的啧啧叹息太奢侈浪费了。

    外表可人可以说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妻爱打扮，可一直追求便宜下的美观。什么衣鞋、化妆品，乃至首饰很少超过300元。常常把唯品会挂在嘴上，不时还向我和女儿灌输唯品会的价廉物美。手机也是2000元封顶。记得刚出智能手机时，妻一方面很惊羡，另一方面又心疼钱。最后在一个外出的时刻，发现一家手机工厂店，低价卖智能手机。具体什么牌子忘记了，价格400多元。妻满心喜忭下了单。后来发现就是模拟人家智能手机操作界面，压根跟智能手机挨不上边。可妻照样欢喜，依旧满意。直到今年妻40岁生日，在我多方鼓动下，妻才换了个好手机。还有我们是2014年买的小车，这么多年了，被我独霸着。妻是骑着一辆电动单车，日晒雨淋，雪降霜冻；不仅毫无怨言，反而自乐期间。用妻的理念就是不用捉急找车位，还省油钱，何乐不为。

    当然妻也有“大”气磅礴的时候。妻对家人情深意切，遇到亲人有困难，都出手相助，毫不迟疑。遇到一年中的重大节日，都去看望父母亲，都孝敬上一或两千元钱。面对年岁的增长，和关注女儿的茁壮成长，自身就是保险工作人员的妻出手阔绰，为一家三口都买了健康险，年缴费近万元。最让我感触的是，妻在原市公司工作时，一位与妻交情甚笃、家境窘困的业务员，向妻借了2000元钱，定好归还日期。可等到妻调到分公司，已远超还款日时，妻对我说她家里真心困难，与丈夫离婚，单独带着一个读书的儿子，上还有生病的父母，算了，不好意思跟人家要了。这让我想起了并深深感慨这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且那人压根借条都没打，妻对此事也没再提及。

    与妻同床共枕近20年，按理说应该近朱者赤。可我属于顽固派，油盐不进，对妻的“小气”至今没有学透和践行。我和妻依然犹如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可我打心眼里高兴：这样的妻好养，这样的妻能持家，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