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英雄传 第二回

    习武艺师从徐书礼

    认乡亲畅谈白马河

    就在黑影大刀落下的一刹那，小世龙看清了那人的脸庞，非是旁人，是那整日走街串巷修鞋订掌的外乡人，名叫徐修、徐书礼的便是。说时迟那时快小世龙大叫一声：“徐老伯，是我、世龙啊。”徐书礼听的真切，停步收刀。开口道：“孩子，是你啊。这么晚了，你藏在麦秸垛里干嘛？”

   “玩藏老猫，睡着了。”石世龙边说边揉着惺忪的睡眼。

   “早点回去吧孩子，看你的家人着急。”

   “嗯。”小世龙应了一声，迷迷瞪瞪就往家走。

    转过街口，只见家门前灯火通明，一群人打着灯笼火把在吵吵嚷嚷。眼尖的瞧见小世龙大喊：“世龙回来了，不用去找了！”大伙把世龙围上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周葛朱见世龙平安回来，面向大伙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父老乡亲们了，孩子没事，让大伙担心了，天这么晚了，大家早点回家歇着吧！感谢，感谢啊！”众人客套了两句，陆续回家了。

    世龙妈颤颤巍巍手抹眼泪。：“孩子，你咋这晚才回，让娘担心死了。”

   “妈，我玩老猫睡着了。爹，我给你说个秘密吧！”世龙回了娘的话，转头看着爹爹。

   “你有什么秘密，让大伙操这么大的心，早点去睡。”

   “爹，修鞋的老徐头是个武林高手，不骗你，真的。大刀耍起来跟刮风一样，都看不清里面的人。”周葛朱看着儿子连比划带说，不像是在瞎说。暗自点了点头，“去睡吧，小龙，有话明天再说。”石世龙答应一声，里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未亮，周葛朱早早叫醒小世龙。

    “小龙，你去老徐头住处一下。告诉他，让他今天早点收摊，晚上让他来家一下，我和他喝两杯。”世龙答应一声去了。

    一日无话，傍晚，徐书礼如约到来。别看这老徐头在这村里住了好几年，也和周葛朱说过几次话，周葛朱还真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但见老徐头身量不高，一绺薄髯飘在胸前，双目如电。进得门来，双手抱拳，一张口话音爽朗。

    “周员外，徐修讨扰了。不知唤小可来，有何见教？”徐书礼开门见山。

    “徐师傅，坐下聊，周某备了些薄酒，咱俩喝两杯。请坐，请。”周葛朱往里相让。炕桌上周大嫂已把菜碟布好，牛羊肉各一盘，几根胡瓜洗的干干净净，酒嗉子里温着酒。

    “屋里的简单做了俩菜，徐师傅不要见外。”

    “周员外，让你破费了。”徐书礼并不客气，抬腿上炕。周葛朱对席坐下，把酒斟上。

    “徐师傅，请饮此杯。”两人举杯过首，一饮而尽。

    三杯过后，周葛朱往徐书礼面前小陶碗里夹了几片牛肉，殷勤劝道：“徐师傅，请用菜。”徐书礼毫不见外，夹过牛肉填进嘴里，看着周葛朱。

    “周员外，这酒也干过，菜也吃过，有什么吩咐，请讲当面吧！”

    “小龙，你进来。”周葛朱唤进来世龙，吩咐道：“孩子，给徐师傅跪下。”石世龙见父亲吩咐，“扑通”一声，跪在徐书礼脚下。唬得徐书礼一个横旋从炕上跳了下来，慌忙用手相搀。

    “周员外你这是何意？小龙快快起来。”

    “徐师傅，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周葛朱接着说道：“昨晚您在场上练武，小龙回来都对我说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小儿拜您为师，还望徐师傅不要嫌弃。”

    徐书礼搀起石龙，缓缓说道：“我在咱这村子住了这么多年，你周员外的为人，我是早有耳闻，说起你是都竖大拇指啊。要说收这孩子为徒，小老儿敢不从命，只是我看着孩子天资聪颖，骨骼奇伟，将来必成大器，只怕在下区区薄技，会误了石龙之大才啊。”

    “徐师傅，今为乱世，能学一身武功护身，是小龙的福分，您老就不要过谦了。”周葛朱端过一杯酒递给世龙：“孩子，快给徐师傅敬酒。”这次，徐书礼不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承蒙员外看得起在下，小老儿敢不尽心。”  

    石世龙行罢拜师礼。周徐二人重新落座。几巡过后，周葛朱递过一根胡瓜，道：“徐师傅，你尝尝这个，很是解酒呢?”徐书礼接过胡瓜“咔咔”几口，说道：“这物真是爽脆，我老家襄国是没这个的。”     “徐师傅，你老家是襄国的，太巧了，你知道周马村吗？”周葛朱看着徐书礼，满脸期待。

    “我的村子是襄国凤凰村，村北八里越过白马河有个村子就是周马，不知是你说的吗？”

    “徐师傅，不瞒你说，我是从襄国逃难过来的。家人都让乱兵杀光了，我出来的时候还小只记得村名还有村南那条白马河，不想在这里还能遇见乡亲，老天有眼啊。这就是书里说的他乡遇故知吧，徐老哥，咱干一个。”

    “干！”两人眼角湿润，饮尽了杯里的酒。

    “襄国好玩吗，师傅。”小世龙一旁插嘴道。

    “好啊！八条河水绕城而过，城南城北遍地的芦苇。没有下饭的菜，拿个筐到苇坑里一抄就是，小白条、麦穗鱼、嘎鱼、鲤鱼、鲢鱼、鲫鱼掺杂着放锅里炖上，再配上高粱米饭，好想念那个味道啊。”

    “徐老哥，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也到武乡来了？”

    “周员外，话到这里，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本是前魏邓艾将军手下一员偏将，灭蜀后，邓艾将军被冤杀，我就隐性瞒名逃了出来。前些日子听说司马家换了个傻皇上，对以前的事情也不甚追究了，我正说那日方便就回家去，不想昨晚让世龙看见我在练武。也罢，等我把世龙教出来，再回家也就是了。”

    “徐老哥，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我干了。今后世龙做事对不住你，你就随时把他宰了。”周葛朱再次叫过儿子。

    “世龙啊，今后你要像父亲一样对待你的师父，不要让我失望。”

小世龙磕头应允，不在话下。

    正是：

    武习乱世求平安，

    啖罢胡瓜思家园。

    襄国八水绕城去，

    白马河水紫金泉。

    要知周世龙武艺进展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襄国英雄传 第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