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铁骑漫卷狼烟（精修版009）

时间：2017-10-18 作者：野草　录入：野草　浏览量：748 下载入选文集

第九章警察署后院起火

傍黑的时候，军师郁金香，曾派出三个弟兄，进屯子察看情况。其中有个探子名叫周火烽，沿着后街刚走到屯子东头，陆家大院就有人打开小门，露头向外看看又缩了回去。等不慌不忙走到大门口，侧目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凭借窗帘透出幽暗的灯光，见院里不少骑马备着鞍子，隔着窗帘屋里还有好多人影，顿时引起了他的警觉和注意。

于是急忙躲在暗处，想要看个究竟再说，等到小门再次打开，有好多鬼子和警察，从大院里钻了出来。然后拐进东城壕，接着转向北城壕，一直来到警察署附近，埋伏在屯子的西北角。周火烽尾随其后，手里紧握着双枪，发现有人设下埋伏，心里感到特别着急。因为之前他就知道，只要寨主那边的洋炮一响，就是军师这边进攻的信号。

想要跑回去报信，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忙从壕里的榆树趟子，跳进一米多深的北城壕，再翻过北城壕横穿土道，趴在田地之间的壕沟边，突发奇想大声唱起了民间小调：“提起那宋老三哪，两口子打大烟哪，一辈子他无儿呀，只有个女婵娟哪。哩呀咯哩根楞儿啊，哩呀咯……”

虽然场院的喇叭声，还在那里响个不停，可从东南传到西北，距离得有一里半地。而周火烽和伏兵之间，两者相隔仅一百多米，听小调的声音，还是比较清晰。忽然有人亮开嗓子，在那扯起哩根楞儿，山口春奈急忙问道：“柴桑，那边的哩根楞儿的，他的是在什么的干活……”

柴永常却不以为然，接着随口小声答道：“太君，那边的唱小调的，是个疯子的干活。”他以为能在天黑之后，跑到屯子外来唱小调，肯定就是个无家可归的疯子。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话音刚落，当嚎丧的喇叭声一停，场院那边的洋炮一响，场院警察刚做出强烈反应，这个疯子马上就双枪并举，突然向他们这边连发射击。

这射击的时间，必须掌握分寸。如果提前，场院的那帮警察，听到这里的枪声，得马上回援警察署，而寨主谭飞燕那边，也就无法调虎离山。如果稍后，军师郁金香这边，按计划采取行动，得马上攻打警察署，恐怕要是弄的不好，也就难免中了埋伏。只有那边枪声特别激烈，甚至能淹没这里的枪声，才是吸引伏兵的最佳时机。

周火烽这里突然枪声一响，趴在城壕帮的宪兵和警察，慌忙调转枪口准备射击，可他们朝东北方向一瞧，却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影影绰绰啥也看不清。宪兵小队长山口春奈，定了定神表示质疑道：“柴桑，那边的打枪，疯子的不是”

而周家警察署副署长柴永常，边用手比划着边慌忙解释道：“太君，我看那边的打枪，突然袭击的干活。我们的已经暴露，疯子的不是疯子，小调的通风报信，同伙的就在那边。太君，我们继续埋伏的不要，应该马上出击的干活。”

山口春奈刚探头站起，就有一颗飞来的子弹，碰巧擦伤了他的耳朵，令他咬牙切齿恼恨至极，伸手抽出战刀向前一指：“八格牙路，统统的开火，快快的出击！”随后两挺轻机枪，连同那些长短枪，竟响成爆豆一样。宪兵和警察，压住对方的火力，随即纷纷跳出城壕，很快拉开半圆队形，试探着向前面包抄过去。

没等宪兵和警察开枪，周火烽就已站起身来，猫腰顺着小壕沟，边向西南打几枪，边向正北跑过去。当宪兵和警察跳出城壕，两者相距已达二百来米，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枪声密集，再往前跑非被子弹打着不可。他只好下定拼死的决心，抱着打死一个就算够本，打死俩能赚一个的念头，转身趴在壕沟开枪迎头还击。

虽然根据枪声判断，对方也就一两个人，但那些宪兵和警察，怕中埋伏不敢冒进，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对方枪声没有增加，这才放心大胆地包抄过去，还有警察叫喊着要抓活的。没想到就在这时，西北角上的北城壕里，已悄悄开进三十多人，并迅速散开一字队形，从宪兵和警察的背后，突然跳出城壕直扑过去，眨眼间就撂倒一半还多。

山口春奈左肩中弹，柴永常的屁股受伤，宪兵小队的轻机枪射手，一个脑浆迸裂栽倒在地，一个胸腔出血爬不起来。后有强敌围堵，前有伏兵阻击，向南没有退路，向北怕中埋伏，被打得是晕头转向，一个个都胆颤心惊。山口春奈和柴永常，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慌忙各捡起一挺轻机枪，带领剩下的宪兵和警察，边打边撤边向东北跑去。

原来郁金香发现，派出去三个弟兄，回来的只有两个，唯独缺少周火烽，知道情况肯定有变，否则不能耽误时间。当听到场院那边喇叭一停洋炮一响，就有人快似猿猴般地爬上电线杆子，掏出把克丝钳子掐断了专用电话线。虽然按原计划应马上围攻警察署，可郁金香还是稳住心神静观其变。

等警察署附近西北方向，突然间响起连发的枪声，郁金香当即做出判断，这个最先开枪射击者，很有可能就是周火烽，发现警察署设有埋伏，却来不及回来报信，鸣枪示警引蛇出洞。而后来密集的枪声，一定是隐藏的伏兵，见已暴露了目标，不得不现出原形，看样子有三十多人轻机枪两挺。

看来伏兵早有准备，况且他们武器精良，如果这颗钉子不拔，就会影响整个计划。郁金香想到这里，不得不调整部署，向大炮头柳清风，果断地下达命令：“快，带领你的弟兄，马上顺着西城壕，悄悄拐进北城壕，火速增援出其不意，从敌背后猛插一刀。务必歼灭伏敌，找到火烽兄弟，回到这里等我消息。”

二炮头铁麒麟穆春芳，奉命带领二十多弟兄，潜入警察署两面的城壕，依次分散悄悄隐蔽起来。郁金香则带领十来个弟兄，躲在空房场上坯垛的后面，向警察署大门和两个炮台，先用三支洋炮发起了攻击，以吸引和转移警察的注意。洋炮一响就是命令，二炮头带领弟兄跳出城壕，从西北东三面包围了警察署。

警察署大门紧闭，警察们都在院里，场院南边的激战，城壕北面的枪声，弄得他们神慌意乱，不知所措胆颤心惊。四角的炮台成了摆设，都怕上去当了活靶子，再说上去也没用，四外啥也看不清。有个警察心里骂道：“妈的，把老子调到这个鬼地方，两天不出事三天早早的。”他刚骂完，却突然传来三声洋炮的轰响，四个警察慌忙躲在大门两侧，都把各自的枪口对准了大门。

屯子里家家关门闭户，老百姓谁也不敢点灯。只因枪声不断，就连看家的笨狗，也懒得叫唤几声。警察署围墙每个墙垛，有一根钢筋砌在里面，上边露出的一米多长，横拉着带刺的铁丝网。顾恒年和佟子健，手拎绑着挠钩的棕绳分东西两侧，直接来到围墙正中两空墙垛之间。打开棕绳用手使劲绕了几圈挠钩，然后却突然撒手把挠钩向上一甩，就钩住了墙垛上拇指粗细的钢筋。

只见他们两兄弟，各自抓紧了棕绳，双手交替攀缘向上，双脚轮番紧蹬围墙，动作是非常的灵敏，手法也特别的熟练。一直攀登到围墙顶端，赶紧用左手握住钢筋，右手从裤兜掏出钳子，分别掐断四道铁丝网。左手仍握钢筋，右手抠住墙砖，只靠臂力支撑，身子向上一窜，就趴在了围墙墙头，并把棕绳顺到墙里，随即翻墙而入手捋棕绳，悄悄滑进了警察署大院。

以前出去打猎，有时来到山里，常用类似方法，攀登悬崖峭壁。其实这次突袭，按照军师本意，没让他俩参加，只管守护山寨。可他俩却主动要求试试身手，就连这提前准备挠钩和棕绳，想要孤军深入翻越围墙，也都是他俩提出的建议。见他俩态度坚决，话说得很有道理，郁金香转念一想，不妨做两手准备，并破例给他俩配上短枪，说不定还真有用得着的地方。

顾恒年和佟子健哥俩，脚刚着地就拔出短枪，转身紧贴着围墙墙根，向正房房后打量几眼，厢房的北头光线很暗，正房的屋里都没点灯。经事先去场院的弟兄清点人数，算出只有四个警察在院里值班，况且眼下都已成了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慌失措。顾恒年从地上捡俩洋铁罐头盒，急忙上前顺手递给佟子健一个，并向他压低声音耳语几句。然后各奔东西，走到正房两头，躲在正房墙角，把空罐头盒子撇了出去。

警察署厢正房的屋檐下，本来挂着十多盏保险灯，可多半已被拎去追悼会现场，剩下几盏昏昏暗暗鬼火一般。关云峰去场院之前，临时安排个小头目，主要负责防守院里，特别强调把好大门。空罐头盒子在地上滚动一响，立即引起了前院警察的恐慌，小头目慌忙回头向北扫了几眼，指了指东西两侧的厢房吩咐道：“你俩，快从厢房后面，去看看什么情况。”两个警察不敢怠慢，相互之间示意一下，分两侧直奔东西厢房。

别看这些警察，平时耀武扬威，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也打哆嗦。当俩警察从南头往北一看，围墙和厢房之间黑咕隆咚，也许是为了向别人示威，要么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没发现什么可疑目标，却不约而同地各放两枪。接着就打开手电筒，向里边四处晃了晃，见两墙夹空里一切正常，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东西厢房和正房之间，形成两个昏暗的角落，各有束手电筒的余光，辉映着这里晃来晃去，伴随着皮靴的脚步声，由南向北是越来越近。等俩警察走出夹空才刚一露头，顾恒年和佟子健同时各打一枪，两个警察应声倒地，手电筒也摔在一旁。看守大门的警察，慌忙躲在俩厢房的墙角，向响枪的地方赶紧射击。

顾恒年知道，火力交叉僵持难下，时间紧迫耽误不得。还击几枪就来到房后，收起双枪捡了块石头，急忙砸开办公室的窗户，手扶窗台纵身跳了进去，横穿走廊临门就是一脚，踢开房门急忙跑进屋里。砸开一个卷柜，抱出一些纸张，赶紧一直铺到房门口，回头撒上洋炮的枪药，站在门口划了根洋火，转身反手往里一扔，抬腿就跳出了窗外。

前田正路的办公室，是在正房的紧东头，而枪械库和弹药库，在东厢房的最北头，斜线调角的紧挨着。顾恒年放了把火之后，拔出双枪跑到房西头，和佟子健一起急忙喊话。还在射击的两个警察，先听到砸窗户的声音，可随后只见亮光一闪，办公室里却着起火来，接着烤碎玻璃窜出火舌，被西北小风往东南一吹，直扑枪械库和弹药库而来。

更糟糕的是弹药库里边，放着很多子弹和手榴弹，不但达到热度就能爆炸，而且躲不好会伤及自身，火光是越着越亮，火势在继续漫延，眼看这整个大院，很快就变成火海。警察停止射击，正在暗中商议，忽听有人喊道：“两位好汉听着，这身狗皮我俩早就穿够啦，也不想再为小鬼子卖命啦，你看我俩投降入伙可以吗？”

顾恒年马上答道：“那好啊，你俩把枪扔到墙外，再把大门给我打开，我向我家军师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院里的这番对话，墙外听得很清楚，当两个扔枪的警察，打开大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外的郁金香，非但没有难为他们，还很热情的赞赏了几句。当顾恒年和佟子健，快步跑到大门以外，郁金香向他俩亮出拇指。

等众人跑步离开警察署，刚刚来到屯子的西门外，就听手榴弹爆炸震耳欲聋，几乎淹没了子弹的爆炸声。回头一看，只见大院上空，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金蛇狂舞繁星乱窜，如同燃放鞭炮一样，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即令人应接不暇，又让你眼花缭乱。

场院那边的枪声还在继续，西北角上的枪声已经停止，举目看了看东南的星空，扭头看了看东北的夜幕，飞燕姐激战不知怎样？大炮头出击现在如何？派出二炮头带领弟兄们，去增援寨主谭飞燕之后，走在回柳树林子的路上，郁金香的心情有些沉重。

起初看见警察署上空火光四起，接着听到枪械库的连续爆炸声，三炮头和四炮头不约而同，从南北两面各自带领弟兄，交替掩护迅速地撤出战斗。夹在中间腹背受敌的警察们，知道警察署的老窝已经被端，也都慌了手脚再也无心恋战，在顶头上司的指挥和带领下，跟头把式地翻过南边的城壕，直奔场院向警察署赶了过去。

二炮头铁麒麟穆春芳，是奉军师郁金香之命，带领弟兄顺着西城壕，然后迅速拐进南城壕，心急火燎地前去增援。可是还没等他和弟兄跑出多远，场院那边却渐渐地停止了枪声，接着只见有很多黑影迎面而来，急忙用口哨和暗语试探着联系，当得到对方准确的回答后，才知道原来是寨主谭飞燕，还有那手下的几十个弟兄。

大炮头金钱豹柳清风，带领弟兄们追出半里多地，最终还是放走了几个残敌。因他们听到警察署的爆炸声，急忙换上了宪兵和警察的服装……

听周火烽介绍说，那陆家大院里藏着好多马匹，放在嘴边的肥肉凭什么不吃，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咬他一口，大炮头当即决定来个顺手牵羊……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上一篇：铁骑漫卷狼烟（精修版010）下一篇：沉浮45

发表评论

分享本站

年度作品榜

作品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