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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漫卷狼烟(精修版034)

时间:2017-10-29   作者:野草 录入:野草  浏览量:728 下载 入选文集
    第三十四章 小警察巧用心机
    就在关云峰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院里突然传来两下汽车喇叭声,他透过玻璃窗向外边一看,见是一辆县警察局的警车,直接开到警察署的院子里。他赶紧起身出外相迎,跟在前田正路的后面,同钻出警车的人一一握手,点头哈腰地表示热情欢迎。这次到来的是,刑事副科长徐建亭,刑侦警官小田横泽,及之前来过的翻译。随后前田正路,直接把他们请进署长办公室,关云峰殷勤地让坐敬烟倒茶,然后才坐在茶几前的椅子上。
    刑事科副科长徐建亭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地直接说明他的来意:“前田正路署长,关云峰副署长,前几天发生的纵火杀人枪击案,已被正式列为特别重大的案件,一时间震动了整个双城堡县城。这些日子,在全县范围内连续发生多起特大案件,只因我们警察局还派不出足够的警力,所以特令派遣我们三个先一起前来,共同协助贵署行之有效地开展工作。为争取提前侦破此案,我徐建亭就拜托两位,能够同心协力紧密配合。”
    前田正路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徐科长,您的……客气的不要,我的……十分的感谢,我的……听您的命令,我的……十分的明白。”
    徐建亭点点头接着问道:“请问两位署长,案情调查进展如何?是否已经有所突破?是否锁定嫌疑人的目标?是否掌握有价值的线索?”
    关云峰显得毕恭毕敬:“徐科长,请您稍等,我去拿份报告。”说完急忙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那份报告拿过来,双手呈递给徐建亭:“这是本署警长陆德江,刚刚送来的调查报告,如有不妥之处,请您批评指正。”
    徐建亭接过报告,认真地看了一遍,轻轻地摇了摇头,递还给关云峰说道:“关副署长,侦破案件,主要依靠真凭实据。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就凭仅仅是怀疑,这种说法不成立。你是贵署的资深警官,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关云峰依旧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报告徐科长,就这份报告本身而言,说明我们近几天案情调查工作,还根本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做为副署长当然我也负有责任。不过请徐科长放心,按照卑职我自己的思路,早就派出精明强干之人,已在暗中进行秘密调查,卑职相信很快就有回音。”
    恰在这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关云峰随口说了句:“请进。”只见房门刚被推开,钟福财就走了进来。他先按照警衔的级别,给各位警官立正敬礼,然后才转向关云峰说道:“报告关副署长,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已在暗中调查完毕。”随后伸手掏出一份调查报告,展开后呈递在关云峰的面前。
    听到钟福财这么一说,关云峰心里特别高兴,看他那喜形于色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会有所收获。关云峰刚接过这份调查报告,就直接转手呈递给了徐建亭:“徐科长,请您审阅。”转而又对钟福财说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等钟福财走后,关云峰这才坐了下来。
    徐建亭接过这份调查报告,只见上边工整地这样写道:尊敬的各位警官你们好,镶黄三屯的特大案件发生后,就在接到报案后的当天傍晚,卑职受关副署长的特别指派,于第二天就以抱病休假为名,开始针对老平台子的胡建峰,单独进行暗中调查秘密取证,共历时五天其侦查结果如下:
    第一,案发当天,老平台子王财主家办喜事,胡建峰也应邀前去喝喜酒,席位和刘大贤中间只隔一张桌子,两个人相互都可以看到对方在场,但没有正面接触也没有发生冲突;快散席的时候刘大贤曾大声张罗,说等下还要和厨师一起共进晚餐,让东家约几个地主老财接着打牌,胡建峰坐在隔桌喝酒肯定能听到;当时,胡建峰和夏文举同坐一桌,等头一悠的残席撤下之后,他们俩是同时一起离开的;傍晚曾有人看到,他俩路过石羊屯,向满家屯走去,只是天黑之后,他们去向不明。以上备有调查笔录,证人都已签字画押……
    第二,酒席宴前,刘大贤酒没过量却故意口吐狂言,亮开嗓子公开叫阵说过这样的话:“这方圆几十里,我刘大贤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有日本人和警察署给老子撑腰,在镶黄三屯中间一站四角乱颤,谁要和老子我斗还他妈不够格。各位你们说说看,当年的老三国怎么样,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让他倾家荡产父债子还。”听到这,胡建峰当时就要站起来,却被那夏文举给按住了。经查老三国是胡建峰的爷爷,尽管其中隐情现在真相不明,但是由此可以看出,两人确有深仇大恨。以上备有调查笔录,证人都已签字画押……
    第三,有人证明,镶黄三屯的李克昌,同别人喝酒的时侯,曾非常得意地说过,西沟子沿的夏文举,老平台子的胡建峰,镶黄三屯的杜仁杰,正白头屯的张青林,都是他情同手足的磕头弟兄,吹嘘要是将来遇到英雄好汉,那就是包打前敌的五虎上将;据查案发当天,这五个人当中,在老平台子喝喜酒,只看到胡建峰和夏文举,之后他俩又路过石羊屯,一起向满家屯那边走去,其他三人白天没有外出,也没有同他俩有所接触;至于天黑之后,直到案发之前,那可就谁也说不清楚了。以上备有调查笔录,证人都已签字画押……
    根据胡建峰和夏文举,他俩的行走路线判断,途经石羊屯奔向满家屯,再往前走就是镶黄三屯,如再往东拐是镶黄四屯,若再往西拐是正白头屯,偏点儿东北是镶黄头屯,而且都得路过镶黄三屯;因此我认为,他俩在天黑之后,去镶黄三屯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那杜仁杰和李克昌,他们全都住在镶黄三屯。下边落款为,警士钟福财,并签字画押,注明年月日。徐建亭一边认真地审阅,偶尔却一边赞赏地点头,看完之后向关云峰问道:“请问,胡建峰的爷爷老三国,同被害人刘大贤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还是有什么过节?”
    关云峰却故意隐瞒事实真相,向徐建亭副科长这样解释道:“据我所知,记得民国五年,那时我还在奉系军阀的警察署当差。有一天在审讯一个跑单帮的胡子时,供出胡建峰父亲胡可发为了贪图钱财,曾多次给这个胡子修过破洋炮的罪行,还经这个胡子介绍给别的绺子修过枪。那胡可发祖传的铁匠手艺特别好,以前也给附近的大户人家修过枪。就这样……”
    停顿一下,清清嗓子:“就这样,给他定个通匪的罪名,不久因病死在了狱中,后来把任家房连地产,都做为赃物全部充公,转手卖到刘大贤名下。打那以后,胡建峰却一直以为,刘大贤为吞并他家财产,从中动了手脚耍了阴谋。而刘大贤的老爹刘万富,是被老三国设下的毒计,眼睁睁活活给气死的。正因为这些也就是我凭什么,把胡建峰重点怀疑对象。”
    徐建亭轻轻地点了点头:“然而刘大贤的公开叫嚣,正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火上浇油不打自招,难怪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关云峰连忙谄媚地奉承道:“您的分析合情入理,恰到好处一语中的。火上浇油,却浇起两把大火;不打自招,反招来杀身之祸。”
    徐建亭顺手把这份报告交给翻译:“请把这个直接翻译过来,给前田正路署长和小田横泽警官,就说等下我很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翻译答应一声,很快就把这份报告,翻译成流利的日文,等前田正路和小田横泽,各自认真地阅读了一遍,前田正路立即收留起来。
    关云峰非常认真地从头至尾也看一遍,对上面所写的调查结果感到特别满意,他发现自己有点儿过于兴奋,兴奋得连心跳都有点儿加速,必须稳定一下这种情绪,于是故作谦卑地请示道:“徐科长,您看这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我们都随时准备听候您的调遣。”
    徐建亭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才十分果断地说道:“那好,请你立即召集全体警察,马上回来到会议室开会,我要认真听取各方意见,进行归纳整理判断分析,然后再做出应有的决定。”关云峰站起身来答应一声,给徐建亭打个立正敬个礼,才转身急忙走了出去。
    在镶黄头屯警察署的会议室里,会议由刑事副科长徐建亭主持。会上,翻译把所有办案人员反应的情况,以及人们针对案情的看法和建议,即时小声地翻译给两个日系警官。一直开到掌灯时分,这些饿着肚子的警察和警官们,对案情的分析和讨论还在进行。警察们却一致认为,老平台子的胡建峰,西沟子沿的夏文举,镶黄三屯的杜仁杰,镶黄三屯的李克昌,正白头屯的张青林,这所谓的五虎上将,都是重点怀疑对象。而吴忠信等六人,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徐建亭的做事风格稳中有快,开完这案情分析会的第二天,即案发后的第七天,限期破案的第六天,整个调查工作重点,经重新调整和布局,转到五虎上将身上。徐建亭下死令,只给三天时间,疑问必须查清,案发当天晚上,究竟都在哪里?和谁聚到一起?行为是否不轨?行迹是否可疑?谁的手里有枪?枪又藏在哪里?谁要敢玩忽职守,就必须严惩不贷。按照新的分工,新的一轮调查工作,倾巢出动雷厉风行,如同一张捕鱼的大网,迅速而全面地拉开了。
    回头再说只是警士警衔的钟福财,在接到关云峰交给的秘密任务后,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和手段,却把事情调查得如此一清二楚呢? 
    其实人的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事情,有时候循规蹈矩,却反而寸步难行;只有打破常规,敢于剑走偏锋,寻找通幽曲径,方可柳暗花明。
    钟福财在接到上司交给的任务后,对应该如何搞好这次的秘密调查,回到家中吃完晚饭躺下就睡,放在一旁置之不理想都没想。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提前吃过早饭,他就脱掉警服换了一套便装,随身带上家伙步行十多里地,才来到老平台子的王财主家。走进客厅王财主一看证件,方知道他是警察署的警察。
    王财主陪着笑脸不敢怠慢,落座后又是敬烟又是倒茶,并吩咐厨师家有贵客临门,赶紧准备一桌像样的酒菜。王财主看上去还不到六十,坐下来欠欠身子这才说道:“钟老弟,您有要职在身,肯定公务繁忙。可这一大清早,您就屈尊贵体,难得大驾光临,请问有何吩咐,您不妨可以直说,我保证积极配合。”
    钟福财严肃地说道:“王财主,屋里就你我两个人,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看我的公开身份是,在镶黄头屯警察署当差,可我直接听从警察局的调遣。现在有人一纸诉状,把你告到了警察局,镶黄三屯刘大贤之死,与你可有直接的关系。换句话说,告你与胡子相勾结,利用操办喜事之机,设下调虎离山之计。”
    听钟福财这么一说,王财主吓得眼睛都直了,脸色煞白嘴唇也哆嗦了,头上的汗珠子也下来了。因为他知道,一旦安上通匪的罪名,得倾家荡产掉脑袋的。
    钟福财严厉地说道:“王财主,有人告你以夜里打牌为名,缠住刘大贤使其难以脱身;等到夜深人静,胡子点起两把大火,调虎离山引蛇出洞,并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等他们回去要他们性命;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身上的那四把短枪。我来问你,胡子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可知道你的这种行为是该当何罪吗?”
    王财主被吓得有点儿噎住了,抻了抻脖子才缓上这口气来,急忙说道:“钟老弟,钟警官,冤枉啊,老朽实在是冤枉啊。您可得帮帮我,可得帮帮我啊。”
    钟福财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刘大贤的儿子至今还在日本留洋,和咱警察局长的公子他俩是同学,所以才派我来全权负责调查此案。你要是真觉得自己冤枉,我可以不带你去警察局,但你必须得在纸上签字画押,承认不该强拉刘大贤打麻将。然后按照我的意思,提供线索密切配合,只要我帮你查出凶犯,就等于给你洗了清白。”他掏出审讯笔录的专用纸,和一盒印泥放在了桌子上。
    王财主忙展开那张专用纸,见纸上中间位置只写一句:“那天晚上我是真的错了,不该强拉刘大贤来打牌。”他连想都没有细想,就在下边签字画押,还按上了手印。刚递给钟福财,却有些后悔了,心想这上边就他妈当不当正不正的一句话,那不是空白的地方乐意写什么就写什么呀,再说这句话里强拉两字也他妈够喝一壶的。可是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钟福财早把那张纸叠好揣进了兜里。
    在这一天里,王财主也只好按照钟福财的吩咐,积极的提供线索主动的密切配合,一日三餐还得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并且专门指派一个心腹之人,偷偷出去找来有关的知情者……
    而钟福财则整天坐在客厅里,简直轻而易举没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上司交给他的神秘使命。由于他的巧用心机,才使案情有所突破,从而产生连锁反应,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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