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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回乡知青 第二章 借干 7
长篇小说 回乡知青 第二章 借干 7 
七
常二的死对于轰轰烈烈的大兴农田水利建设活动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除了村里常二的父母因失去儿子而悲伤外，其他的人该干啥的仍然在干啥。县里的三干会照常开的非常热烈，公社的各项工作照常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只是鹰嘴山隧道工程暂时停了下来，这是由于快过年的缘故，人们干了一年了也该回家准备准备过年的东西了，同时也利用过年的时节好好休息一下，过了年再大干一场。另外常二的死或多或少也给人们在心灵里布下了阴影，停几天工让工人们换个环境也是有好处的。
工地上收工没人了，各个村里的人们都在准备过年，可以说这是人们最松闲的时候了。所以，全公社分配在各村的下乡干部也基本上都回到了公社，一来回来休息休息，二来让大家坐下来认真总结一下全年的工作经验教训。既然大家都回到了公社，那公社的“光委会”就又热闹起来，每天晚上青年人们男男女女都自觉地集中在团委办公室里，又是说笑又是打闹，十分的开心。
这天晚上，大家和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后都散散拉拉来到了团委办公室，大家边打扑克边聊着一些无边无际的闲话。这时，在公社加工厂开拖拉机的高忠忽然说起，他明天要开车到大同办事，问大家有没有捎买过年的东西。这时，正坐在炕上打扑克的季平，手里摸起一张牌却没有插进去，而是抬起头来问大家：
“你们去过大同没有？”
听到季书记的问话，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着，有的说去过，有的说没去过。这时，季平把手里的牌交给身边的一个人，起身下了地：
“我有个想法，我们明天骑上自行车去大同逛一逛，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兴趣？反正公社领导也没有安排布置什么重要的工作。”
一听说去大同逛逛，大家都挺高兴，坐在炕上打扑克的几个人也都放下了牌，都围过来兴奋地嚷起来。
大同是山西省第二大城市，虽说离郑旭明他们县不到130公里，但和大部分的人们一样，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听季书记说要去大同，心里十分兴奋，只是骑自行车去，来回要近300多里的路程，想起来心里有点发怵。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不由得就说出来了：
“咱们这里到大同有130多公里，来回就是260多公里，我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样长距离的路，大家体力能不能坚持下来。”
“没问题，我们都是男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行？”公社水利技术员常忠高傲地说道。
一听是男同志们去，没有女同志的份，嘴快利落的闫芳一下就嚷了起来：
“为什么没有我们，我们也要去大同看看。要是把我们丢下了，你们就太不够意思了！”
一听闫芳这样说，几个女同胞也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也要去，不能小看我们！”
一时间全屋子里的人都嚷了起来，简直要把窑顶翻起来了。
看到大家都嚷叫起来，季平就提高了嗓门：
“大家不要吵了，听我说。我认真想了一下，骑自行车走500多里的路，是有点艰难，特别还有女同志，更是有困难。我想能不能这样：明天我们去的时候坐上拖拉机，回来的时候我们骑自行车。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大家一听这样安排，既能到大同玩玩又不至于太累，就一致同意了。闫芳和几个女同志更是高兴的拍手跳了起来。
看到大家没有不同意见，季平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安排：
“那就这样吧。今天回去早点休息，准备去大同的现在就检查一下自己的自行车，不要走在半路上没气了，那就麻烦了。明天早上六点到加工厂集合。”说完又折过头来对高忠说：
“我们明天就坐你的车，你回去后把拖拉机后斗子上铺些干草，大家坐在车上也舒服一些。”
“好，我马上回去就办！”小高话音没落就跳出了门外。
你还别说，今天的老天爷还真给面子。虽说进入腊月是二九的天气了，可是今天的空气中却没有一丝丝的风，天上也蓝茵茵的没有一点点云彩，距离有点远的太阳也比往常大了许多，温度也高了许多。本来吗，冬天的天气只要是没风就是好天气。就在这淌阳日晒之中，郑旭明一伙五男三女同伴们站在大同城西门外的红旗广场中央，忘情地欣赏着这大都市的风景。
“啊，这广场这么大啊!我感觉快有天安门广场大了。”一个青年张着大嘴吃惊地说。
“天安门广场可比这里大多了。前几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八次接见红卫兵，那有好几十万人呢！你看，这里能放下好几十万人么？”一个女青年不服气地迎头就是一顿数落。
“你去过天安门广场吗？”青年也不服气，反问道。
“没有。可我哥哥去过，我听他说的。我哥就是在天安门广场上见到的毛主席呢！”姑娘的口气有点弱了，但在嘴上仍然不饶人。
“毛主席说过‘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尝一尝。’你都没有去过天安门，怎么能知道天安门有多大。你看，”小伙子抬起手向北划拉了一下：
“这广场北面的红旗商场就是按照天安门广场上的人民大会堂仿建的，我感觉差不了多少。”大家顺着小伙子指的北面一看，确实就像是个人民大会堂。由于大家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人民大会堂，所以感觉这个人民大会堂也不小。大家也就七高八低地议论起来：
“啊，还真的是个人民大会堂，我在照片上见过，就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大家的肯定，再说人家说的也有理有据，姑娘也就不再啃声了，再说这里也不是个较真说理的时候和地方。
这时，不知谁叫了声：
“别争了。我们进商场里看看吧！”
大家齐声说“好”，就一涌而进，进了商场里。
商场里更让大家开了眼了。从小他们去买些东西也就是到村里的代销社和公社的供销社。参加工作后进县城的时候多了，县城里的商店比供销社大，里面卖的东西也比供销社的多。可是和这红旗商场相比，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之分。商场的货物种类特别多而且也分的特别清楚，这一片是卖什么的就是什么，一点也不乱。外面是冬天，可进了商场里是感觉像进了家里一样，再看那地面上干净的和镜子没有什么差别，仔细一看还能照到人影。就连那卖货的售货员也都是漂亮年青的姑娘们，穿上一样干净整齐的工作服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在光滑的地上，生怕一不小心滑倒了，让人家大城市的人们笑话。眼光看了这里看那里，真有点不够用了。在季平的催促下，看大家谁有什么可买的。大家一进来光顾看了，说到买东西，一下子真想不出来要买点什么了。这时，郑旭明忽然想到，快过年了给自己买条新秋裤穿吧，就说：
“我想买条秋裤，大家帮我挑一条吧。”
大伙走到卖秋裤的柜台前一看都拿不定主意了，那么多的样式，那么多的颜色，那么多的价格，该买啥样的呢，谁也说不准。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郑旭明自己决定，花了六块钱买了一条蓝色的晴伦秋裤。
大伙一块在商场里转着转着就走到卖副食的这边。季平看到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你都叫不上名来的点心蛋糕食物，十分伤感地说：“大家看看这么多好吃的，可是我们的父母有的见都没见过，不要说是吃了。”说罢，他站住了脚，转向柜台向里面的售货员喊了一声：“售货员同志，给我称二斤点心。”
听到有人喊，一位年纪二十二三，扎着小双辫的年青姑娘快步过来，满脸阳光微笑地问到：“同志，您想要点什么点心。”
也不知道是季平也叫不上来什么名字，还是柜台有点远他看不清楚食物标牌上的名字，季平脸上满是笑容，而嘴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一指：
“就那个吧，称上二斤。”
“好的，您稍等”。
售货员嘴里答应着，手里就开始动作。只见她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张一尺见方的正方形草色包装专用纸双手平铺在柜台上，又转身小心翼翼地从放点心的食品盘里用夹子夹起十几块点心放在手提称盘上，一称竟然丝毫不差，称杆平平的不高也不低。女售货员把称放在柜台上后，双手协同把称盘上的点心整齐码垒起放在包装纸的中央，先上后下，从左到右三下五除二就包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四方小包。然后把一张上面印着“五仁糕点”黑体字的红色圆型图案纸放在小包上。她一只手把小方包夹住，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一根纸绳，用嘴咬住头，三绕两圈就包扎了起来，最后一个快速小动作，纸绳就断了，还留了个用手提的小空。年轻女售货员的整个动作下来也没用三分钟的时间，那个自然，那个熟练，那个潇洒把大家都惊呆了，郑旭明他们就像看西洋镜一样，有的竟然连嘴都合不住了。
从红旗商场出来，一看时间不早了，大家又到副食店里买了点面包准备路上吃，就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在晋北的冬天一般是刮西北风，但今天没风，所以走在路上也就省力的多，相对速度也就快点。车子飞快地奔驰在公路上，路两边的田地、村庄一会儿就闪在了身后。大家脚踏着自行车，两眼左顾右盼地看着公路两边的风景，嘴里不停地说笑，大家有说有笑，兴奋地回忆着今天的收获。这时，不知是谁，忽然大声唱了起来，一时间大家停止了说话，嗓音七高八低地都和了进去。
革命人，是好汉，
任何风险无阻拦。
拿起枪杆打敌人，
拿起笔杆保卫江山，
革命人，意志坚，
永远经得起革命的考验。
革命人，是好汉，
任何风险无阻拦。
拿起枪杆打敌人，
拿起笔杆保卫江山，
革命人，意志坚，
永远站在斗争的最前线，最前线。
第二天不到六点郑旭明就起床了。虽说昨天骑了十多个小时的车子，感觉是有点累，身上也有点疼，但就在把车子放进车棚时，他感觉老天爷反脸了，这天空阴了回来，而且空气阴冷潮湿起来，经验告诉他天明可能要下雪了。所以他就没有睡懒觉，早早起来把院子里的路扫开了，等人们都起床了走路也方便一些。俗话说“一腊三白”，说的是一个腊月最起码要下三场雪，这才是好天年。但是，今年的冬天却一点雪也没有下，腊月里就更没有白的一说了。不下雪，这对于利用冬天时间搞工程的人们来说是个好条件，但对于农村种地来说却非常不利。所以说，这雪下的还真是时候。
冬季的六点钟，天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由于晚上下了雪，在雪的映照下，一切都能看的清。郑旭明慢慢地走在铺着雪的院子里，只听见脚下“吱吱”的声音，凭感觉这雪足有二寸多厚。抬起头来，眼前的世界完全笼罩在银白色之中，房子、院子、树枝上都是白色的，只有还在下雪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六七个小时就下成这样，可见这雪还是不小。虽说这时的雪下的小了许多，可是一颗颗小雪粒落在脸上，还是十分的清凉，这也让郑旭明更加清醒了许多。
“啊，真是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也是个丰收年。”郑旭明心里这样想着，拿起昨天就准备好的扫帚扫起雪来。这样厚的雪要想全部扫起来是不可能的，再说这雪还在不停地下，谁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他就按照急事急办的惯例，先把到厕所、到食堂、到会议室的路扫开了，然后又把大家住的房前的台阶也清扫出来，这样，大家起床出来后也就好走路了。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天也亮了起来，雪也下的小了，大家陆续起床出来了。看到下了这样大的雪都议论起来。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昨天晚上睡觉时什么情况还没有，今天一起来，这世界就变成银色的了。”
有个年轻人更是连上衣也没有穿，光着个背就跑出来了，昂起头让雪花洒落在脸上，而他脸向天空大声地背起毛主席的诗词来：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这时，水利技术员常忠疾步走到郑旭明跟前，微笑着说：
“小郑，你辛苦了，这一早上你干了多少活，快回去洗把脸，马上就要开饭了。吃了饭不要误了正事。这里我来收尾吧！”
郑旭明二话没说就把手中的扫帚递给了常忠，跑步回到宿舍洗脸。
从水利工地回来后，除集体活动外，郑旭明就利用这段时间编了一些“评法批儒”的小故事，自己动手刻钢板油印，订成小册子发到各个村里组织学习讲演。上午在编写时，忽然想到有本参考资料在闫芳那里，他就放下铁笔起身去了广播室。广播室里，三四个女同志正在一边打毛衣，一边说着闲话，见郑旭明进来就和他说笑起来。
“小郑，你昨天去大同买的秋裤呢，怎么不见你穿？”闫芳问到。
“穿上了，只是买的有点短了，没想到85公分还短。”郑旭明边说边把裤腿撩起来，让大家看。
女同胞们不看则已，一看都放声大笑起来。
郑旭明的这条深蓝色的秋裤颜色倒是挺鲜艳的，就是太短了，只到了他的小腿肚下面，离脚还有近20公分，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见他还穿着一条新秋裤。
郑旭明从小生活在农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自己买过衣服。从他记事起，他的衣服就是母亲给准备的，而且十分有规律。每年的六一节换一件新上衣一直要穿到秋后。到了冬天，把单衣服脱下来，换成了棉衣，而且都是把里子穿到外面，快过年了才翻过来，这就成了过年的新衣服。从他记事起就没有穿过内裤，更不用说是衬衣衬裤了。两年前他考上了县高中，要上学住校了，母亲才卖了十几个鸡蛋扯了一尺蓝市布给他缝了个裤叉，两三年来，这个裤叉洗了又洗，补了又补，直到现在还穿在身上。所以说他自己买衣服还真不知道该穿多长的裤子。
看到大家取笑自己，郑旭明红着脸解释道：
“唉，没买过衣服，不知道穿多长的。也真是的，花了6块钱，买了条不适合的裤子，说起来让别人笑话呀。”说起来他自己也感到没有脸面，就自己给自己圆起场来：
“管他呢，短叫它短些吧，反正是新秋裤，穿在身上不冷了。”
郑旭明的傻话，又惹得大伙大笑起来。看见女同志都在笑，郑旭明以为是在笑话自己就更没有了主意，低着头拿起放在炕沿上的书就要出门，这时，闫芳突然把他叫住：
“小郑，我有一条新秋裤，是前几天我爸给我买的，100公分太长我穿太长，也就没穿几天。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俩就把秋裤换一下吧。这样你也穿的合适，我也穿的不长了。你说行不？”
郑旭明听闫芳叫他以为是又要开玩笑，一听是要和他换秋裤，就楞一下，竟然没有反映过来。这时闫芳紧跟着又是一句：
“行不行？”
“啊，啊？行，行，行。”郑旭明连忙回答。
“只是我那条秋裤是红色的，你喜欢不喜欢？”
“啊，啊?喜欢，喜欢。”
一听郑旭明答应了，小闫就进里屋从衣箱里取出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秋裤递给了郑旭明：
“给，你拿回去穿一穿试试，不合适就再给我送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郑旭明就把昨天买的那条深蓝秋裤送了过来，对闫芳说：
“我送过来了，今天一早穿上还没有捂热呢。要不，我给洗洗再给你吧。”
闫芳接过秋裤说了声：
“不用了，我来洗吧。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那条裤子长短行不行？”
郑旭明扯起自己的裤腿：
“这下行了，长短正好。”
辛苦一年的人们全部回来了，食堂里也是想方设法给大家改善生活，变着法子做点好吃的来慰劳大家。所以回来的这几天时间里基本上没有吃过重样的饭。今天是下雪天，有点冷，食堂的中午饭是肉包子鸡蛋汤。到了开饭的时间，食堂刚打了开饭铃，大家就陆续走进了食堂。大师傅张师傅把热腾腾的包子端过来放在饭桌上，大家你争我抢地用筷子把又白又宣的猪肉包子夹到自己的碗里。郑旭明也和大家一样，从冒着腾腾大气的蒸笼中夹了三个包子，放在自己的碗里。在找了个饭桌坐下来他才发现，他碗里的这三个包子形状不一样，两个是圆形的，一个是长形的就像饺子一样。看到自己碗里两种形状不同的包子，刚开始他还有点疑或，但转过来一想，可能是帮厨包包子的人多，包的形状也就各式各样了，就用没有再我想，就用筷子夹起来放进了嘴里，大大地咬了一口。一股热辣辣的油顺着嘴叉就流了下来，急的他急忙用力往回吸。
“啊，真香啊！”。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就是一般的农村家庭这几天的伙食也会多多少少地带点荤气。今天食堂里的包子和往常相比，明显是油大了，肉多了。大家嘴里吃着油辣辣的猪肉包子，含糊不清地夸赞着张师傅的好手艺。张师傅也涨着被蒸气腾红的脸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地忙着，一边点头和大家开着玩笑。当听到袁书记和张师傅的问话时，大家的嘴就都停了下来。
“张师傅，你给我包了几个包子啊？”
“三个，怎么了，袁书记？”张师傅停下了手中的活，问到。
“没什么，我怎么吃两个就没有了，那个呢？”
“不会吧？那是谁吃了？”张师傅快步走到蒸笼前，低下头来认真地数着包子，也有点奇怪了。随后，抬起头来问大家：
“大家谁把袁书记的包子吃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都说没有。这时，闫芳走到郑旭明身边低声问到：
“是不是你把袁书记的包子吃了？”
“没有。我没吃。”郑旭明肯定在回答到。
“袁书记的包子是我包的，就和饺子一样，是长的，你没见？”闫芳肯定地解释道。
一听袁书记的包子是长形的，郑旭明傻眼了，立即低声承认道：“我是吃了一个长形的像饺子一样的包子。可我确实不知道那是给袁书记包的。”说着竟然有了点哭声了。
袁书记一听是小郑吃了自己的包子，竟然笑了起来：
“没事，吃就吃了，没关系的，再说我也吃饱了。小郑，你没感觉你吃的那个长形包子和别的包子有什么不一样么？”
“没有吃出来，只是觉得肉多点。”郑旭明的实话实说把全食堂的人都引的大笑起来。
袁书记笑的腰都弯了下来：
“你个楞小子，那个包子里没放盐，你也没吃出来？”
“没有。”
就因为是这档子事，本来是挺高兴的一顿饭，郑旭明吃的是少心无事的，三个猪肉包子进了肚也是不饥不饱的，就连鸡蛋汤也没喝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季平刚进门，他就急迫地问道：
“季书记，你说袁书记为什么不吃盐？”
季平一边脱下上衣准备午休，一边说：
“袁立书记有很严重的肾炎，医生安顿他不让吃盐。袁书记得肾炎很长时间了，你不知道？”
郑旭明十分恼火地点了点头：
“我一点都不知道。”
“睡会儿吧，不用想了没事。不知者不为过，袁书记不会怪你的。”说着翻身躺在自己的铺上。郑旭明也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面朝天躺在铺上一点也没有睡意，瞪着两个一般大的眼睛，楞神地想着心事。
两点刚过，郑旭明慢慢走到袁书记住的房子的窗前，小声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看袁书记午休起来了没有。当他听到屋里有动静时，就轻声地敲起门来。
“谁呀，进来吧！”屋里传出了袁书记的声音。
“是我。袁书记，你中午没休息一会儿？”郑旭明看见袁书记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就问道：
“人老了，觉就少了。中午睡了到了晚上就更睡不着了。”
“袁书记，实在对不起，中午的事真是我太马虎了，把您的饭吃了。”郑旭明低着头双手相互抠着手指甲，低声做着检讨。
袁书记放在手中的笔，直起身调过头满脸笑容地说：
“没什么，你不要在意。再说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知者不为过嘛。”
“小郑，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操心，在多多注意自己的进步，给大家一个好的印象。你看人家小常，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扫雪，当大家都起床时，人家一个人都把院子里的路扫开了。你在这方面也要多向人家学习，这样你的进步的就更快点。”郑旭明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没听清袁书记在说什么，边听边机械地“嗯，嗯”点头答应。当听说是常忠一大早一个人扫雪时，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袁书记，当看到袁书记仍然是一脸的慈祥时，到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但脑海不断地印出常忠那笑迷迷的脸：
“小郑，你辛苦了，这一早上你干了多少活，快回去洗把脸，马上就要开饭了。吃了饭不要误了正事。这里我来收尾吧！”
他也记得非常清楚，当他进食堂吃早上饭时，看见常忠已经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了。只是当郑旭明无意看他时，他好像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噢，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郑旭明这才明白了。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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