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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困惑或谜团3:情窦之谜

时间:2015-12-17   作者:纪俊超 录入:纪俊超  浏览量:176 下载 入选文集
  何为爱?何为情?何为爱情?何为性?何为好感?何为本能的异性吸引?何为亲情?何为友情?这一切是否可以分得清清楚楚,是否应该有明显的区别呢?这一切所追求的共同点就是心理上的一种趋向感和认同感,应该说这其中的好感一定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吧?因为有好感所以才有认同感,所以心理才有趋向和接近的愿望吧?

  好感的产自哪里?来自何方?经历,经验,本能?还是教育及劝诱?为什么会对此产生好感而对彼没有好感呢?好感来自于情投意合呢还是来自于气味相投?来自于情意呢还是气味?是看一看就有好感呢还是嗅一嗅才有好感?抑或是想一想才有好感?有了好感是不是就有了愉悦?这愉悦首先表现在哪儿?哪个部位?哪种反应?哪种反射?

  我有过多次少年的感动,谜一样,从来也说不清楚它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七八岁的时候,我住在豫西的一个小山村中。有一年,村中来了一个县里的文工团,可能属于当时流行的走向农村为农民服务类的下乡演出活动吧。文工团的演员们白天排戏夜间演出,吃住演都在学校的院子里。
  我回忆,当时可能是秋假期间。那时在农村的学校里,除了寒假还有麦假和秋假。记得麦假有十几天,秋假有四十天左右,放假就是为了帮家里麦收和秋收。麦假是放在“芒种”前后,在麦收前五六天放假,一般是过完六一儿童节,大约放两周。放假的时间不一定,麦熟了就放假,若不熟就再上几天课。麦假之后就是一年的第二个学期,约有两个多月的样子,直到九月中旬或下旬再放秋假,有40多天。寒假则开始于小年即腊月23,直到正月16才开学。
  村里有了外来的剧团,我也就有了好去处。只记得那段时间里,我的任务就是带孩子。于是便白天带上表妹到校院的戏台边,观看演员们练功或排练节目,晚上则看演出。我所谓的看演出并那么专注,只是看个开场闭场而已,中间则是在戏台周围跑来跑去地热闹打逗。
  那个剧团似乎在村里停留了很长时间,至少有一周吧。但对我吸引力最大的则是文工团中的两个小女孩,一个有六七岁,一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反正是一大一小。我也不知道她俩是正式的演员,还是演员的家属孩子。总之,
  每天白日里她们两人就在在台上或台下练习舞蹈或称表演唱:是毛主席诗词歌曲,就是那首:为李进同志所摄女民兵照题词“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练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她两个,一人手持一支木制步枪的道具,一边唱着歌,一边舞着枪,做着冲刺推挡等动作,表演得非常认真,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甚至时不时地还会有成年人过来看几眼说几句,然后走开。而我则蹲坐在地上认真地听着、看着、记着,思想着,揣摩着,非常投入和忘我,将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牢记在心里,等回到家里,我就也找了一支木棍或树枝,以之为枪,在家中院里比划模仿,自我感觉特棒。我就那样地边唱边舞,几天过后,竟然也能比葫芦画瓢地舞动起来。那些日子是我最幸福最兴奋最愉悦的日子,每天吃过饭就往学校院子里跑,回到家就又舞又唱,真的是着了迷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有一天早上,我按时抱着妹妹出现在校园里时,突然发现文工团已经离去 ,校园戏台上空荡荡的静悄悄的,只剩下一院子的石头和砖块,那都是晚上观众坐过的所谓凳子。

  我心中的失落感顿时升腾起来,如同身陷无底深渊,昨日的美景,昨日的快乐,蓦然间一扫而空,那飒爽的歌声,那优雅且有力的动感形象,那仙女般的小姑娘,甚至走出来指导监督表演的男人或女人,如同电影屏幕从空中忽地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一切的影像生活嘎然而止,一场美梦在不该醒来时就忽然醒来了,那种忧怨,那种悔恨,那种生不如死的烦恼沮丧。

  不知我是如何调整自己的情绪的,有可能就是绕着戏台慢慢地走着,台上台下地踱着,甚至扒着窗台看一看他们住过的教室,从门缝中闻嗅着那一丝丝的信息,再想像回咀一下几日来的情景,一幕又一幕,一场又一场,慢慢地再次回归到现实来,只有怏怏不乐地走回家中。那根练习的小棍还在,那首百唱不厌的歌还会,但不想再唱不想再舞,一切成了一段永生的回忆:那个剧团,那两个小演员可心的笑貌,窈窕的舞姿,银铃般的笑声,动听的歌调,以及做错动作后的相互揶揄。这一切的一切不停地在我脑海在我的眼前浮现,以至于使我多少天的梦中都是她们的形象和声音。
  时至今日,我亦然能想像出并感受到当时自己的复杂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是天塌地陷,是生死别离;是天旋地转,是孤独无助;是无望,是无奈,是......
  那个文工团的成员们,尤其是那两个排练女民兵舞蹈的少女,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永远也不会想到,在偏僻的豫西小山村里,有着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年,每日里蹲在舞台下的角落里,循着她们的步伐,仿着她们的舞姿,哼着她们的歌声,幸福地成长着。她们给予少年的愉悦感,幸福感,给予少年的吸引力,对于少年的我来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我的另一段感动则发生在十一岁左右的时候。那是1966或67年样子,当时我从农村小学转到了渑池县直小学,上五年级,五四班,又叫抗战班。当时我因为背诵老三篇而闻名全校,于是我的自信心足足满满,根本没有一点农村孩子的自卑感。也可能正因为如此,我对班里的女同学们都印象极深,尤其那一个胖乎乎的女孩。现在想来,那个女孩真的并不属于漂亮的类型,也不活泼,与我的接触并不多。但不知为什么,不知怎么啦,我对她却一见如故,对她的好感则挥之不去。在那个学校那个班级只上了一年的课,我就又回到了农村的小学,直到1970年底我才又重新回到了县城。虽然时隔多年,但我一到县城,就一眼在街上轰轰烈烈的游行队伍中认出了那个女生,并因此而穷追不舍地幻想着自作多情起来。
  后来因为我读过了郭沬若早期的爱情小说《落叶》,其中对青年爱情单相思的细节描写最多,对照自己的少年做为,竟然有众多的相似之处,于是就认为那就是朦胧的情爱,这种深层的隐显的感觉诱发出了自己的无限的联想和幻觉,步步升级,随年龄而改变形态,花样翻新。几十年过后,虽然潜意识的感觉不断,但扪心自问,自己并不真的愿意与这样的幻影谈婚论嫁的,再说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一种幻觉而已,那种好感倒底也只能是幼稚的好感吧,只不过它随着岁月在不断地升级和变形罢啦。
  九十年代后的一天,我突然在县城的大街上看到那个臃肿得有点过份的中或老年妇女,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我小学时的那个胖乎乎的同学,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难道这就是我的欣赏水平?实际上,我和她没有说过话,最多搭过几句“吃啦?”或“回家呀”的腔,可能她根本就不认识我或不记得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知,很可笑。
  我不知所的措,若有所思:自始至始,我到底是怎么啦?疑惑的是谜,谜底是什么?有些谜可能永远也不会有所谓的谜底,因为谜底本身就是另一个谜。那样也好,让谜永远是谜吧。 
2011年三月17于海南  2014.11.16海南岛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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