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人曹玉海（二十一）

    他看到鬼子还有四五分钟的距离，就还是立刻侧脸一喊：“准备战斗！”

他身边东西两侧的战士，就跑到自己位置，拿起枪，赶紧马上推上枪机，仿佛要马上射击似的。

“海牙股！还牙股！（日语：快上）”一个长得肥硕的日军军官喊道，他一喊完，就要看到结果似的。他不是关心部下是怎样跑上去的，他只要看到部下刚跑上去，把一个个敢于阻挡日军的八路军灭掉。然后，他要做出一种楷模的作用。又往八路军的阵地上跑了几步，以表示他在激励士气。然后，他停住，在他的号召下，一个个鬼子来劲了：赶快一群、一群朝守有八路军的阵地攻上去。试图利用人多的优势，把八路军的阵地踏平。八路军最年轻排长曹玉海，他一双机智英勇的叶子形眼睛在非常冷静地观察着要到阵地下的鬼子。他估摸了一下：鬼子到阵地下要八九钟，他需要做的是：和他们一排46个八路军战士，无论如何一定坚守到晚上来接替他们的别的连队。现在，离天黑还早得很，他们将怎样达成这事？这一点，曹玉海没有多想，就是要完成王连长交代的坚守任务。他右手撑着鼓露在战壕上的泥土，左手下意识地叉在他斜插着紧系在他肚皮上的宽皮带里的驳壳枪的腰间皮带上；当鬼子一接近阵地下，曹玉海就把右手伸向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抬起把宽皮带一拨松，抽出驳壳枪，迅速一喊：“打一一”然后，战士们就一起开枪。曹玉海在开枪时，他下巴就往嘴唇上挤，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好像要睁着直到鬼子被打完，才眨一下似的。就这样，战斗进行了二十多分钟。鬼子中队长叫野藤太郎，32岁。看到此前进行的战斗和现在这一场还没有拿下八路军的战斗，就想到用迫击炮重击八路军阵地。就喊道：“快，用迫击炮！”

“嗨。”一个小队长马上回答。把多个鬼子招来，在山腰上架设迫击炮。位于高处阵地上的八路军，在打击鬼子；有人注意到这一情景。

“排长，鬼子要用炮了。”一个在曹玉海身边的战士说。他侧脸看看身边趴在阵地上的手握驳壳枪几乎忘了一切向阵地下的鬼子急射的曹玉海。曹玉海知道敌人要用重武器毁掉八路军了，为了更有效地保存自己战士，好继续与鬼子战斗下去。曹玉海立刻中断射击，就立刻喊道：“同志们，注意保护好自己。鬼子要炮击了！”

“是，排长。”战士们回答。谁都知道只有尽量躲避敌人的炮弹才是保存自己的有效手段。炮击后的一钟，阵地上，阵地边，土灰色的烟尘一下弥漫了一半的阵地。这时，有一颗炮弹落在曹玉海身边两米处，战士康世光看到对战士好的英勇排长曹玉海危险，就在这危险的时刻，两步急跑过来，把自己的排长扑在身下；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过，曹玉海从趴在自己背上的康世光的腋下略抬起脸，看到康世光的脸上有血还含着沙，而血流到了他的右肩上和后颈子上。曹玉海不由得抖了起来。过了一会，炮击停止了。他听了鬼子喊声，是开始向他们攻击的喊声，非常的疯狂！曹玉海就知道，有些鬼子就在阵地下先就趴好了。现在，他们开始就近进攻，最多在五六分间，就会攻上来。不，绝对不能让鬼子攻上阵地。曹玉海想道。就从战士康世光的身下起来。他知道，得让卫生员来为战士康世光包扎伤口。就喊道：“卫生员，卫生员。”一个男卫生员弯着腰，跑了过来。

“小蒋，快跟康世光包扎。”曹玉海喊道。就马上转身，起身，抬脸，看到战士们还在阵地上专注射击，还有几个趴在阵地上的战士的脸、头、背上有血。曹玉海一阵激愤。他看到鬼子已经到阵地下，不想看见的事，非常快地发生了。曹玉海就忽地一下，从战壕里出去，一个人沿着阵地下滚出去，他用手里的驳壳枪打死了一个抱机枪的矮肥的鬼子，而鬼子手里的机枪就脱落下来；曹玉海接住把机枪抬起就射击。一下就打倒了力图跑近，或跑上来的鬼子；又看到了自己的斜下方还有鬼子，可能是往上进攻，也有几个，往这面来。曹玉海就马上把手里的机枪转过去就射击有意向这里来的鬼子。他打倒了一些鬼子，就马上起身，意图往阵地上回。他没有想到下面的鬼子看见一个八路军没有死，就又跑上来几个，想打死他。曹玉海抱着机枪边进行射击，边迅猛回跑，他有意弯着腰跑了一小会，这时，有鬼子向他开枪，曹玉海，就往旁边闪开，他想晃开多个鬼子射向他后背的子弹，并机警地马上扑倒在地，使看见他闪身的鬼子紧急开枪的子弹飞空打在他头上边的斜坡上。没有射中他的鬼子，就赶紧从坡下十多米疾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