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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种

时间:2024-01-03   作者:陶兴国 录入:陶兴国 文集:舞台——陶子小说集1 浏览量:209 下载

一、四处求医

天阴沉着,西北风肆无忌惮地肆虐着,将几条瘦瘦的电线和光秃秃的树枝折磨的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西南乡杨庄的大街小巷上到处是随风飘扬的树叶、杂草破塑料袋等。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将头低低地缩进了衣领里匆匆而过。村头汽车站,从那辆被风吹得乱颤的客车里,下来了一男一女二个人,迅速地将头颅缩进衣领,然后急匆匆地走进了村里。

听到大门响,从玻璃窗看到随风而进的儿子与儿媳,坐在火炕上靠窗边的杨婆婆对正在炕前捻绳的杨老汉说:“回来了,两个人回来了,都四天了。”

“唉,不知这回能不能治好,都已经三十岁多岁的人了,再不生,就晚了。”

两个人对话间,儿子和儿媳就进了屋里,不待两位老人招呼,两个人就先进了爹娘居住的东一间:“回来了?”娘先问。

“回来了,来回整四天。”儿子回答,儿媳从兜里拿出两瓶水果罐头和两袋干果放在了炕前中的那张紫红色的半身高的、楸木橱上。

“哎,还买什么东西,治病还得花钱,”爹说,“治好了?”爹又问。

“治好了,没有事了,”儿媳枫枝忙接话,“娘,我们先回西间了。”枫枝悄悄地拉了一下丈夫,丈夫志强若有所悟地随妻子走出了爹娘住的房间。

杨老伯还是坐在炕前的凳子上捻绳,杨婆婆就从窗前偎到了炕沿边上,悄声说:“我看不对,你就没有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我看不对,叫过儿来再问一问?”

“哎,今天不叫了,刚回来,先让他们休息休息,以后瞅儿媳不在家时再说。”

二、私定妙计

寒冬腊月、冬闲的时候,村里的女人们有轧堆的喜好,谁家炕头热,谁家里就热闹。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一早,枫枝随手拿了一件女红就出了门。杨婆婆看的很清楚,所以志强一走进爹娘住的房间,娘首先就问:“别瞒着娘,是不是还是不好,结果怎么样了?和在县医院检查的结果一个样吗?”

“是啊,不能再拖了,都三十岁多岁的人了,即使抱养也该是时候了。”爹拿起铺在地上的一缕麻匹子正在准备捻绳。

 “娘,这次去省城跟县医院检查的结果一个样,是我的问题,医生说了,没有治愈的希望。枫枝知道了,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想,不能误了人家,一个女人一辈子总得生个孩子吧,不行就离婚吧。”

“枫枝怎么说?”娘还问。

   “枫枝不同意离婚,她说怎么不是一辈子。”

娘听到这里,眼睛涩涩的,眼圈里就有了泪水。是啊,多好的媳妇啊。自枫枝进了这个家门,婆媳相处十分融洽,一家人其乐融融。枫枝能忍、能让,为别人考虑的多,为自己考虑的少。一家本当、邻里街坊都夸枫枝贤惠、本分、心眼好。“唉,屈了人家孩子了,这如何是好啊。”杨婆婆抹了一把眼泪。

“娘,我看还是离了吧,好聚好散。我好说,你们也不用愁,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你们一辈子。”

“不用愁?你认为再组织个家庭容易吗?尤其是枫枝,这一离婚,就是个二婚女人了,再找个同龄的、好的男人根本就找不着,就得找个大龄男人、去做后娘。唉,屈不屈心,唉,咱对不起人家枫枝呀。”娘有些哽咽。

“能不能不离婚,让枫枝生一个,”坐在炕前凳子上捻绳的杨老汉接过话说,“好歹还有枫枝的血脉,比抱养的强。再说,也撂了女人生孩子的心愿。”

杨婆婆和志强一愣怔,随即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便沉寂了下来。

志强和爹娘做了一个决定:借种生子。

在接种生子这件事上,志强和爹娘共进行了三次商量才决定下来的。纠结的主要是五件事,一是全家人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这个事实,尤其是志强;二是血脉问题,三是香火延续问题,四是枫枝能不能接受,五是枫枝能不能生孩后旧情不断。

杨婆婆说:“枫枝能接受,女人嘛,不生个孩子总觉得自己有缺陷,至于她说 ‘不离婚,怎么不是一辈子’,也就是说说而已,不然人家会怎样说呢?旧情嘛,有了孩子沾着身子、忙碌着,逐渐也就没有那个心了。不过,不能找光棍汉,要找就找有老婆孩子、家庭和睦稳定的男人。”

志强和爹同意娘的说法,至于旧情,志强说:“无所谓了,一次和多次没有什么区别,这事自那天我爹说起,我考虑了很多,只要枫枝不离婚就行,只要枫枝幸福就行。自查出我这个毛病,我就觉得配不上人家,亏欠人家太多。”

爹也说:“即是不借种自己生,也得抱养,不然这个家就彻底瑕了。现在志强、枫枝年轻感觉不出,再下去二十年试一试,这个家就毫无生气了,四邻八舍也低看你一眼,香火得延续。至于血脉嘛,抱养不如接种生,至少枫枝不离这个家,就有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

接种生子达成了高度一致,下一步就要做通枫枝的思想工作和寻找机会和合适的人选了。先是志强跟枫枝谈,枫枝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笑着对志强说:“你就不怕戴绿帽子?”

            三、具体实施

转眼过了春节,寒意料峭的初春没有了往年那种无聊与闲散,全村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像做贼似的从生产队往家里牵回牛马驴骡、领取了犁耧耙杖等生产用具,去耕地里丈量自己用分得土地。这是中央政策,土地承包到户,农民自主经营。机会来了,因为分地时考虑到农具紧缺、不够用,允许几个户结组抓阄,也就是说一家本当、或亲戚好友、合得来的四邻八舍可以自愿结合抓一个阄。地是各家的,但是分在一起,农活可以一起干,分得的牲口、农具可以交换使用。土地承包会议后的一个晚上,杨志强去了村西的高亮家。

高亮住村最西头,今年二十七岁,个高魁伟,同妻子生有一女。高亮父亲是单传,高亮又是单传,家道忠厚老实。从跟谁结组合适,到给自己未来的儿子(当然是盼望着生儿子)找一个称心的父亲,杨志强可以说是从村里年龄相当的人经过三天三夜的比较才得出来的。他向妻子说,妻子还是笑了笑,没有认可也没有否定。

“我去高亮家,别晚了,万一人家已经结好了组。”一放下手中的筷子,志强就跟坐在对面正在吃晚饭的枫枝说。

“算了吧,志强。怎么不是一辈子,我不跟你离婚,你放心吧。再说了,多难为情,我也怕你承受不住。”看得出,枫枝的心情是矛盾的。

“怎么又变卦了,定好了的事,再说了,是我愿意的。”志强拿起了手灯出了门,枫枝痴痴地看着丈夫渐渐远离的后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虽然没有风,虽然已是初春,天还是有些冷,春意料峭嘛。街上没有行人,志强一边走一边考虑去了如何说,其实志强早已考虑好了,只是怕失误。从自家出来,走过村子的东西大街,不一会他就走进了高亮的家。

“哎,稀客,那阵风把志强哥刮来了。”玲玲眼尖,立即嚷了起来,玲玲是高亮的妻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有事求你们来了。”

“哎呀呀,高亮,你看志强哥多客气、多会说。坐坐,快坐下。”

看到玲玲和玲玲热情的样子,志强脸上有些发烫。他刚一坐在炕前的凳子上,高亮就递过来一枝“哈德门”。

“高亮兄弟,这一单干,分得农具不够用。我家分了一头牛,没有浇地的工具,想来想去还真别扭。你家分了什么?”其实志强很清楚高亮家分得了什么,他抽着烟,开始了进入正题。

“可不是嘛,我们就没有牲口,耕地、耠地也别扭。真没有想到能单干?大集体还能散了伙?”还是玲玲回话。

“那叫土地承包,不叫单干。”高亮一边往茶壶里倒水一边纠正。

“其实是一个样,反正是自己干。自己干更好,省的有人出工不出力。再不改就瞎了,你看生产队里的活已经干不动了。哎,大妹子,开会说可以结组抓阄,你家跟谁结组了。”志强不失时机地往结组上引话。

“还没有,等等看吧。”高亮将茶杯递给了志强。

“哎呀,他家呀,八辈子单传,没有亲近人,跟谁去结组?”玲玲快言快语。

“等等吧,我听议论基本上都是一家本档结组。等到最后再看看,实在不行就自己干。”高亮说

“高亮兄弟,你不嫌的话,咱两家结组吧。刚一进门,玲玲妹子问什么风把我吹来了,我就是来跟你商量咱两家结组的。”

“咱两家结组?你家大哥、二哥愿意吗?你们……你们不和睦吗?志强哥,别为这事弄得家里头不好看。”还是玲玲,玲玲嘴快。

“没事,我们挺和睦,我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再说了三家结组容易多嘴多舌、出现啰啰,两家结组有什么事大家直接说,不产生误会。”志强口气坚定地说。

尽管达成了结组的协议,在送走志强后,高亮夫妻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们两家一个驻村东头,一个驻村西头,平常很少来往。

分地抓阄时,高亮家和志强家作为一个阄抓了一百六十七号,分得了四点六亩春地和十八点八亩麦地,两家的地挨着,两家也因此频繁地走动了起来。眨眼到了冬麦上返青水的季节了,高亮家分得的潜水泵就起了作用,两家又合买了八十米输水管,就开始给干渴了一冬的麦苗浇水了。因为供电不足,需要轮换供电,所以就经常不定时停电,志强和高亮就在麦地地头上打了个窝棚,以备停电时休息用。

“哎呀,凑合着就行了,又不是常驻。”高亮看到志强将窝棚整理的相当规整,就劝他说。

今天的供电还不错,从下午二点到晚上八点一直没有停。高亮负责水管子出水口,志强在后面不停地移动着水管子,两个人借着夜晚微弱的光线不停地忙碌着。就在志强又一次移动水管子时,突然一个踉跄边扑倒在麦地上。“怎么了?志强哥。”高亮赶紧问。

“有些头晕,不知咋地。”

“志强哥,你回去吧,找找杨志海看一看怎么了。”杨志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看到蹲在地上不起来的志强,高亮走过来问:“挺厉害吗?”

“嗯,晕得厉害,不知咋的。”

“回去吧,赶紧回去吧。我自己浇就行了。”

“哎,一个人浇咋行,我回去后叫枫枝来。”

志强一扭一晃地向地头走去,待看不到高亮身影时,他抬起脚步,急速地奔向家中。因为他观察到,近一个时期晚上八点半一准停电。

枫枝几乎是在志强的呵斥和推搡中走出村子的。枫枝觉得这个任务很重,因为枫枝在男女事上从未越雷池一步。快接近自己家分得的地头时,枫枝感到脸发烫,心几乎要跳出来。“这叫什么事呢,多丢人,不能不能。”枫枝转身就往回走,感到脚步是那样的轻松。走到临近村子时,脚步又变的沉重起来,她仿佛听到了哀求声,仿佛看到了丈夫哀求的眼光,回去了还不是被丈夫再撵出来,将来没有孩子……将来有了孩子……枫枝毅然转身,向着坡里走去。

果然到了晚上的八点半,网上停电了。高亮对正蹲在麦田里、利用还没有渗下去、水洼的水洗手的枫枝说:“嫂子,你回家吧,我自己在这里看水泵、水管就行了。”

“听志强说半夜时还来电呢,就不回家了,在窝棚里将就一会就行了。”

“回去吧嫂子,来了电我一个人浇就行了。”高亮想,夜里一男一女同处一个窝棚,怎么说也是个别扭、不方便,还不如自己多吃点累浇地,所以他坚持要枫枝回家。

“两家的活哪能让你一个人干呢?”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走到了地头。枫枝提着保险灯进了窝棚,一侧神躺在了软软的草粘上。看到高亮只地头向窝棚看,不进窝棚,就说:“怎么了,怕我吃了你,还是嫌弃我?”

到了这个地步了,高亮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地头弯腰进了窝棚,坐在了窝棚的另一侧。一时间窝棚里静的令人窒息,但是枫枝的心里却像八级风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没有土地承包时,男男女女一起出工干活时,荤段子、浪话大家是层出不穷,一波接一波,自己也是毫无顾忌参入其中。现在她想说些挑逗的话,可是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想不起说什么,即是想起一句,自己的嘴又绞别着说不出。她想总该是男人主动些好吧,可是现在看高亮的样子,兢颇的像个孩子。在思想挣扎一段时间后,枫枝决定明人不做暗事、直接明说。

“高亮,志强没有给你说个事?”

“没说什么事。只是今天突然感到不舒服,回去找志海看看,说叫你来和我一起浇地。我说我自己浇就行,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去年分地抓阄我家和你家结组吗?本来我家住村子最东面,你家住村子最西面。”枫枝还是引导。

“觉得咱两家合适吧。”高亮有些迷茫了。

“今晚上志强没有头晕,他的病是装的,叫我来是我们商量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高亮这会不仅迷茫,进一步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枫枝看着高亮的样子,觉得只有明说才行,于是她直奔主题了:“高亮,我和志强一直没有孩子,原因是志强没有生育能力,我们计划借种生子,对村子里的男人排查了一遍,最后选中了你。这就是为什么和你家结组抓阄,目的就是接触你……”

“不行不行嫂子,”没有待枫枝说完,已经明白了的高亮立即进行了否定:“那样做,怎么能对得起志强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怎么见面?”

“我和志强都同意的,是我们商量好的。”

“不行不行。”

高亮刚一说完,不料枫枝双腿跪在了他的眼前,两眼含泪哽咽着说:“高亮,算我求你了。一前我那么高看你,没有想到你看不起我。我今天在你眼前出丑了,你不答应,我明天就去死。”

枫枝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掉,洁白的酮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高亮面前。实实在在地说,枫枝不仅有一个美丽的脸蛋,身材也是亭亭如立,是全村女人中漂亮的女人之一,以前高亮也不是没有遐想过。当时小麦浇的是返青水,天气还有些料峭,高亮心软了,他拿起枫枝的外衣,给枫枝披在身上,并顺势将枫枝搂在了怀里……那个临时搭建的小窝棚里随即是乌云翻滚、波浪滔天了。

四、意想不到

春意匆匆,春天送来了温暖也送来了希望。志强家院子里的那颗石榴挂满了火红的花朵,一些蜂儿在花叶之间忙碌着。坡里的庄稼绿油油一片,盎然生机,覆盖了大地。这是农村较闲散的季节。枫枝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晒,她低头拿起一条裤子刚一直身,就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而且呕吐不止。“枫枝怎么了?”从窗玻璃看到儿媳呕吐的样子,杨老汉问同时看到儿媳呕吐的老伴。

“你傻了你,”杨婆婆偷偷一笑,“枫枝怀上了。”

“唉,只是屈了儿子。”杨老汉的表情不知是忧是喜。

“糊涂,总比没有强吧。如果去外面抱养一个的话,一点血脉也不占,这个至少有枫枝的血脉。”

“枫枝也是外人呀。”杨老汉声音低的连自己也几乎听不见。

“我早就把枫枝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看待了,枫枝的骨血就是咱得骨血。”杨婆婆态度明朗,自信满满。

借种生子是杨老汉首先提出来的,他这次说话,也就只不过说说,其实他心里他满足的很。因为他明白,儿子无精不能生育是铁定的事实,不能改变。如果太讲究、不变通,那么这个家就不能延续下去。有了孩子,有了孙子,这个家就会顺水顺辙地过下去,不至于被人说是绝户。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接近年底的时候,枫枝顺利的产下了一胎男婴。月子里,玲玲来过多次看望枫枝。枫枝看着玲玲,想一想和高亮的事,也多次感到脸庞热辣辣的,觉得对不起玲玲。在以后得日子里,特别是一起劳动时,枫枝总是抢重活干,把轻活让给玲玲。

随着小伟的逐渐长大,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高亮的许多特征在小伟幼小的脸庞上表现出来了,而且越来越像,村里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对于这些志强、枫枝及爹娘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或者说也在预料之中,他们已经有了思想上的防御和准备。杨老汉说:“说去吧,人家的嘴,你能去给人家缝上?不影响咱过日子就行,议论一段时间就风平浪静了。咱村男女之间的歪事还少吗?不也是说说就算了吗?”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们也担心,担心的是玲玲是否能受了,高亮的这个家会因此破裂。在征得高亮意见后,他们决定把真相告诉玲玲,以求得玲玲的原谅。

 

 

第三年正月十五刚过,一天晚上,按照约定,志强和枫枝一起去了高亮家。一阵寒暄过后,高亮以水泵闸盒有毛病为由,把志强叫到了西房间,这样东房间里只有玲玲和枫枝了。当时玲玲坐在炕沿上,枫枝坐在炕前的一把杌子上。枫枝从杌子站起,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玲玲面前,玲玲还在惊愕时,枫枝说上了:“玲玲,我对不起你,没有事先跟你商量…”

“起来,起来说,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呢。”玲玲强拉起已经眼含眼泪的枫枝。

“我和志强也是…”

“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小伟的事吗?我如果不接受、不容忍,早就闹翻天了。没有事的枫枝嫂子,我理解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是何等的烦恼。”

本来是安慰、劝说玲玲的,到了这时,枫枝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道是被被害者安慰起来。

“高亮,你们两个过来,过来。”玲玲对着西房门喊了起来。

听到玲玲的喊声,两个人立即走了出来。志强在前,高亮磨磨蹭蹭在后。志强脚一踏进东房门立即说:“玲玲,真对不起了,应该事先先同你商量才对。”

玲玲没有回志强话,问,“高亮呢?”接着说:“怎么敢做不敢当了?进来吧。”

高亮胆胆怯怯地挪进了东房间,低着头,不敢看玲玲,心里想,今天不管玲玲发多大的火,都要承受,是骂是打随她的便。就这样,志强他们三个人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头耷拉脑地站在了玲玲面前,等待着玲玲批评了。

“好了,今天咱们四个人都在这里、把话说开也好,不然大家都怀揣着小兔子、整天价心怦怦跳呢。其实在月子里,我就已经看出了端倪,也看出了枫枝面对我时愧疚的心情,更加感受到了高亮的提心吊胆和对我更加的爱抚。我庆幸的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把二个家庭搞得四分五裂,这也就是为了杨家能延续香火,能满足一个女人生孩子的欲望的初衷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权当没有发生过。”

志强、枫枝、高亮预计今天晚上玲玲会闹得死去活来,他们会经受一次前所未有的灾难、冲击,没有想到玲玲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事先准备的预案竟毫无用处,现在只是不住地点头嗯嗯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伟越来越像高亮了,咱自己都能看得出,难道人家看不出?我想这样,公开让小伟拜我干娘、拜高亮干爹,然后呢我经常抱着小伟出现在老少爷们面前,给他们造成错觉。”

在告辞离开高亮家时,志强和枫枝更加感觉到对不起玲玲,亏欠玲玲太多太多。

正如杨老汉所说,人家的嘴、你能给人家缝上。自玲玲常抱着小伟玩,有人就说了志强和枫枝不能生育,小伟是玲玲和高亮生的,掉包给了志强家;也有说就是高亮和枫枝生的,是高亮的种……总之,还是如杨老汉所说,议论了一段时间后,就风平浪静了。

作者简介:陶兴国,男,笔名晨雨,山东省青岛市平度市人。工作之余喜欢阅读和撰写文字,用敲打的方式记录生活的美好和岁月的沧桑。邮箱pdchenyu@163.com电话1328083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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