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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二十年里

时间:2019-04-03   作者:景瞻 录入:景瞻  浏览量:380 下载

当二月的雨潇潇地轻落在泥泞的路上,春天来了,可春天不一定总能让所有的种子都能真的发出芽来!春风春雨也不一定真的复苏万物,毕竟受损的芽儿长出地儿来也生来不是端正的。

我感慨生命,惋惜死亡,但所有从一开始珍惜的东西,到二十多岁之后才开始察觉,能真正保留初心不的,越来越少,毕竟失去的永远永远采不归来了。所以《天知人愿》的后来,我想了很久,必要用国语续完后面的结局

并非是我已经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一篇久久不能完结的文稿,然生活的琐碎总挤得人喘不过气来,现实是很残酷的,它不由人强要得半点安逸。关于《天知人愿》里的花老三、三嫂、十公,还有那花老头和花老太婆,在后来的生活里我想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而鲜活的生命和重塑的灵魂才更应该成为后来二十年里的主角。

红砖厂花老三还是要去的,三嫂还是那么平凡而贫穷地生活,嘴刁辣的花老太婆和沉默寡言的花老头还是一如从前,多的是多余的花锦泰,因为他的到来,如我原文说的,他是一道光,同时也是贫穷生活里的一棒重击,所以花老三还是一样要早出晚归地在砖厂做着炉汉,三嫂只不过多了一样,背后多了一个不会哭闹的假娃娃。

好像是满月那一天,似乎还没到,我已经遗忘了那一个准确的时间,但那个假娃娃依然没有言语,微弱地喘息似乎立刻就能崩碎整个平静的生活,整个世界都是凌静而寒潇的,当李某校长说花锦泰是喝白开水成人,故此对政治这路子总曲念,其实这个政治老师的职业观察也没有偏差。能经常临门问抚的不过只有外人十公,他生怕了闪失,到了丧了一家的念想,而嘴刁的花老太婆在静夜还是摇着她那把不知轻重的蒲扇,像幽灵一般游荡着。后来的二十五年里,我和花锦泰也不知不觉成为了灵魂的交换者,也许一个人的未来与他的过去有着磨不去的关系,这一点我不能不做承认,至少锦泰活着时不仅在悲愤中交涉着邪恶的灵魂,而我的灵魂也同样是肮脏不堪的。

花老太婆在锦泰还没有满十岁便薨了,而我认为现在的锦泰如果还活在他生的那种环境下,便也改变不了进入困苦的局面。

锦泰还没有启蒙的时候,那天气似乎比现在平果的天气还要恶劣,夏天的太阳毒得如同西游记里的火焰山一般,冬天的积霜有一寸多厚。犹新记忆的是冬天的稻草鞋和单薄的喇叭裤,而他的喇叭裤是宽敞的,我能想到的便是他四季似乎都不会更换的笑话。

人就如种子一样,而花锦泰这颗种子生来就活该是歪瓜裂枣,长不正当是不能奇怪的。他像傻子一样被所有人嫌弃着活在笑话里,这也倒成为他的习惯了,如果有读过书的人不知道记不记得鲁迅的《祥林嫂》和《故乡》,祥林嫂悲惨的命运是失去了身上掉的肉疯去了,然闰土至少是正常的,而悲惨的锦泰或三嫂却要被恶毒的目光荼毒一辈子,至少那个春天之后的二十年里他们都不能安生,活在笑话里的比失去更悲惨,或者是怜悯。

花老太婆见着初世的花锦泰,总爱如幽灵一般地劝着花老三把那怪物送给绿竹或芒草,省的留着祸根贻害亲属。十五年后我曾问过锦泰,是否内心会遗存着强烈的怨恨?他说不是怨恨,生了的命不只是为他人的碎嘴和目光,更多的是自己愿意为何而生存罢了。

九九年的夏某一天风雨打响着房顶的瓦片,土口水库决口,滔天的洪水从高岭冲向下路,逃生者只记得花老三一家,好像那天傍晚,大雨过后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老水牛驮着花老太婆,花老头去了山上,三嫂背着锦泰,老三拉着水牛,清澈的水悄悄从脚踝漫到膝盖,还不到十五分钟,胸脯也被静静的水平面偷浸了。死去的是夜幕,活着的蛇蚁虫蛙却比盛年的人们还欢腾几分,整个竹门木屯停了电,人们点着蜡烛和煤油灯出高地观视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也似乎在看着老花家的笑话。

后来锦泰翻起回忆说,他辞世之前也不能忘了那恶毒的刁妇的教唆,竟诉老三趁着水涨丢了骨肉,说趁着水涌,指不定浮去海了,苦得用拖个残废让人看低了去?我原以为是锦泰不恭长者,可我没有言语,只是知道一点人性的黑影和素亲的疼痛,毕竟花老太婆不管上天堂还是轮回了,必然也应该早也原谅了的。锦泰原先不爱语言,因为先身存在的障碍,生得羞怯的心,是身处者才能真的领悟这种活法,不是告别生命便能把存在过的痕迹磨灭的,所以他也想得到启蒙,父母也应该尊重义务送他去启蒙。

九九年的九一此生都该烙刻在我和锦泰的生命和灵魂之中,那一天的阴云密盖着天际,似乎吞噬着大地,豆雨和闪电点缀着黑,花老三带着锦泰去启蒙报道,可惜笑话的小丑总像没有实力的面试,遭拒是非常肯定的。归路上的父子沉默了,我随影子般无法忘却那段耻辱般的记忆,在梦的裂痕里还可以清晰的映当时的对语。当年的吴某老师二十一年后依然美貌依旧,还有附有奶奶脸的袁某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吕校长说锦泰这孩子不合适启蒙,毕竟是没有智力的孩子是否考虑浪费教学资源?或者等他某时刻开了智力再考虑是否教育的事情,在此期间,家教对社会和学校都是一件好的事情。

归至家去,三嫂导了锦泰,生恐锦泰此去患了抑郁,便也买了纸笔,从我的书袋里借去了新得的书本,也不知有多少个深夜秉灯抄录,也竟只语文和算术记不得半本来。后来十几年后我在异乡看见有母亲导教,我便也不能抑制回忆的伤痛,想起贫穷的映境下的拽影。

零二年,那一年的秋学季花锦泰终于被启蒙学校收纳了,趁着教育的普及,受了恩惠,但从学堂里得来的只不过多一点孤寂和沉默的生成罢,对于老师这个称谓,后来的九年里,至少他告诉我有一百万多次无不能不是口是心非的,老师只不过就是一个王八蛋,甚至比王八蛋还恶心一点的称谓,但家教不能让他不去口是心非的伪作尊重。

秋天应该是农民最为兴奋和喜悦的季节,但对于笑话里灌溉出来的劣苗,就算拙了花儿来,果儿的酸甜也无非任人猜测的,就是最亲的人也不敢相信他是否真的会是好的物儿。我亲耳听见花老太婆数落锦泰的劣质,她认为这种废物学知识不过也是浪费了经济和给教师发冤枉的俸禄罢了,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希翼能得什么功名来光宗耀祖的,多的不是拿到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罢了。其然也可能是论事对现,对于锦泰年轻的笔墨我们如今谈笑归忆也不免当得笑话诉一番调侃。

在我们农家里有句浑话叫做不是那一条虫就钻不进那棵树,不是那一种人就养不得那种品格。人和虫蚁是一般的,生性是先天定格了的,便使我实在不信得神遣的谬论,但诸多得不能解释,在这十几年的残酷交涉里,也让我潜养了对像我干爹那般的神灵提涉便肃然起敬了。而锦泰对我这凯凯而谈的有神论却实在反心的,为了记怀锦泰能幸得启蒙学校收去,锦泰的母亲三嫂和我的母亲便到石山求问了一节命数,听得庙公说,孩子愚鲁,需得一文神护身,思索着便食了文曲君的米禄,认了阿爹。然锦泰却愚鲁得使教师几度砸了板笔。其也难怪华锦泰,实在的课堂烂教荼毒对锦泰而言已没有任何的用处了的。

花老三几乎隔日子便被校长请到办公室探讨,义务教育是国策,这种环境下的授教育者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学生被授教育的,但对于锦泰的愚鲁资质,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对他也是无计可以了。因此再三提出让老三带归家去授以家教,而老三对此也是气然不能,只能予以暴力着竹条束学。而锦泰每当对此往事也由然感慨。

零八年我原以为锦泰会对黑暗的校园彻底死心,毕竟在我心里,校园无非也是一群流氓成长的一所没有热暴力的监狱,然这种环境对于这群流氓而言,他们是可以快乐的茁壮成长的,而像我和锦泰这种从泥浆里逃出来的异类,要么是他们的玩物,要么也似他们赏物。

后来不管如何,锦泰是从监狱里走出来了,而我换监狱的时间比锦泰早,他零八年转入我在的那个监狱,也就是思旺一中

似乎对于丑物异类而言,同情这种感受,动物是没有的,花老三和三嫂是开心的,毕竟这对于老花家的坟墓里的魂灵,是有了交代,虽然不能说进了初学是光宗耀祖的,但对于长者而言,公属的教学也有一分薄面。但对于处身于黑暗的人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对光明的强烈意愿,在老房子里如今依然挂满老花家曾经的荣耀,虽然花老太婆薨之前看不起这小教的科奖,但对于三嫂而言,这轻不足提的奖张便是她对明天最好的希望。然心的泰然有时候真真切切无法胜得一群禽兽的侵犯。虽然三嫂常念叨着熬得了今日便得了明天的好,有时候低头忍忍就释去了。是的三嫂的脾性不得说是算得好的了,而鲁先生只教说了“横眉冷看千夫指,俯首甘做孺子牛”,然却未曾不示意国民不对法西斯坦然反击而实行割地赔礼的事情来,或者随来折弹。

阴影笼罩的天空能看见一丝青阳也会让人振奋跌礼,而往往扮演流氓的主角总爱打破希翼,纵而不如堕落会获得新生。

初进监狱的锦泰外语学的还算通融,一考是教班前列第三,后来我也不能理解,为何他的初学成绩总在末列,后来和锦泰在院头的破房子里喝酒,我按捺不了心里的惋惜和好奇,终于逼着他把故事原本偷诉出来了。至于在初学这个监狱里,黑夜的噩梦打碎了他对校园和学生的概念,小教的同窗算是流氓,也原谅了他们还开不得心智,而那时的锦泰却与兽类食寝,却也无能与这些畜生抗斗。后来只能找管理这牲口的主,料来这牲口头子却横来训了锦泰,对于后来的遭遇也实于隔岸观火的姿态,然也理直气壮地认为锦泰生来的歪瓜裂枣惹来的麻风病症,告于无能为力便也打发了去。因此对于教师的称谓和学生的称谓,锦泰说,那是他不知道违背了多少良心,染黑了多少热血才勉强脱口的,其实他们只不过是穿了文化的衣冠的生畜罢了,我虽然觉得锦泰这种心理带有扭曲的思维,但我不是吃血馒头的人,是不能体喻将死的病人对医生的绝望的,故此我便也认为锦泰的说词是真切的事实了。

作者简介:我有点腼腆有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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